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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衝向陽臺,果然聽到了系統的聲音:[警告!警告!]


[宿主之一徐來福即將S亡,高考前徐來福S亡則全體綁定者生命全都減少為0哦!]


 


哦?


 


原來我們都是被綁定的啊。


 


[別跳,別跳!買!爸爸給你買,]一說到S亡,第一個變臉的反而是剛剛最囂張的徐騰,我貪生怕S的爸爸,[不僅要買,我還要給你買最好的。]


 


[等我買回來,你可要好好學習,考上清北啊。]我都能聽見徐騰說好好學習時有多咬牙切齒,要是現在把他的嘴巴掰開,估計後槽牙都碎了。


 


7.


 


[媽媽,我想改名。]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我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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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周漾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間,說:[給你取這個名字是因為你是我們的小福星啊,不然怎麼是來福呢?出生以後就不哭不鬧,不爭不搶的,不像我們家的予之從小嬌嬌弱弱的。]


 


[你的名字可是媽媽懷孕時突然想到的,怎麼可以改呢?]


 


[喂狗的時候突然想到的?]我冷笑了一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徐予之的名字是他們翻遍了字典找到的好寓意名字,而我的名字是她隨隨便便想的,連改名的權利都不在我的手上。


 


8.


 


等我到學校的時候,教室裡的氛圍顯然有些不對勁。


 


我本想直接坐在位置上準備競賽的題目,昨天還嘲諷矮個子男的體委就走到了我的身旁。


 


[有事嗎?]我問。


 


體委像是拿著什麼髒東西一樣拎著一封信:[徐來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別想到我頭上啊,還給我寫情書,你惡不惡心啊。]


 


情書?


 


哦,我想起來了,有一段時間徐予之都不怎麼鬧騰,我還以為她開竅了,結果那段時間她是在模仿我寫字,最後給體委一封情書,還說是我寫的。


 


本就暗戀徐予之的體委氣急敗壞,走到我桌邊把我羞辱了一頓。就算徐予之用盡全力,上面的字最多也就跟我像個三分,也就體委這種眼盲心瞎的會當真。


 


我從他手裡拿過情書,當著他的面撕成了碎片。剛才教室裡的同學不算多,直到現在才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


 


我將情書的碎紙屑揚起來,故意大聲說:[什麼?體委同學,你要和我表白?]


 


[高考在即了,你還是好好學習吧,誰會看上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廢物。]


 


[體委,什麼時候換口味了啊。]路過的同學不明所以,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了。


 


[喲,這都要夏天了,我們體委的春天才來啊。]


 


[要不體委你以後去當獸醫吧,你這品味不像是喜歡人啊。]


 


惡意中傷我的言論一句沒少,但當體委被拉到跟我差不多的境地時,他才多少有一點點對曾經的我感同身受。


 


體委因為氣惱連耳根子都紅了,一腳踢在剛剛那些起哄的人的桌子上,而我則是默默拿出了競賽的習題。


 


9.


 


為了不讓徐予之看出來我在做競賽題,我特地在打印的時候刪去了一切有關競賽的字眼,就像我真的隻是在做高考題一樣。


 


不過去省城參加競賽要好幾天,我該找個辦法讓他們放我走呢?


 


我突然想起來中考的那天,我吃了午飯以後突然上吐下瀉,渾身都是紅色的疹子,最後不得不馬上送到省城就醫才錯過了最後一場考試。


 


我依稀記得當時醫生說我是嚴重過敏,而我唯一的過敏源就是花生。明明一整桌的菜裡沒有任何與花生相關的東西,我卻過敏到差點休克。


 


[姐姐,你看你,多吃點肉。]


 


當時徐予之一個勁地往我碗裡夾肉,趁我噎到了就猛地給我灌牛奶,害得我嗆到了好幾次。


 


原本我隻是以為她在牛奶了加了花生,但花生,可是最容易磨碎,磨成粉的東西了。不止是那杯牛奶,或許一整桌的每一道菜裡都有花生粉。


 


那天,我的眼淚流了好久,我以為是因為我覺得我終於融入了那個家而感動的。其實……是被過敏的花生粉末燻到了吧。


 


徐予之能在每一道菜裡都加花生粉,那徐騰和周漾能不知道嗎?他們不僅默許了徐予之的行為,更是她的幫兇。為了讓我合理合據地上不了高中,差不多把我的命都搭進去。


 


這家人真是……撒旦看了都自愧不如。


 


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們恨不得抽我的筋扒我的皮,吸食我的血肉。


 


10.


 


[來福啊,你怎麼了?]


 


[呼——呼——]


 


我吐的上氣不接下氣,一直撓著全身上下泛紅的地方,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難受,好難受啊徐予之,你為什麼要給我吃花生餅幹。]


 


[我們姐妹一場,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要這麼害我?]


 


[徐予之!]媽媽周漾恨鐵不成鋼,我想,我要是能讀到她的心聲,她一定再說——


 


你現在急什麼啊,等高考完她的分數是你的,她也不會在我們面前礙事了啊。


 


[媽媽,送我去省城醫院吧媽媽,我不想S啊。]我聲淚俱下地求著我的媽媽,她也不想跟我同歸於盡,第一次把徐予之丟在了原地就帶我出了門。


 


在車上的時候,周漾給徐騰打電話:[徐予之這瘋丫頭,怎麼突然給她姐姐吃花生餅幹,她是要害S我們全家嗎?]


 


[S丫頭,你個S丫頭!]電話那邊的徐騰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一趕到家,手邊有什麼就用來打徐予之。


 


周漾的電話聲音很大,我清楚地聽見了徐予之的求饒聲。幾天前他們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等系統說他們的命和我綁定之後,怎麼這麼輕易就分崩離析啦。


 


[媽你在這坐著,我自己去看醫生。]


 


省城醫院很大,周漾也不清楚這些先進的高科技怎麼樣,我就安排她坐在了家屬休息室,自己偷偷進了衛生間。


 


[蠢貨。]


 


我忍不住在鏡子前面笑了出來,系統沒有發出警告難道還不明顯嗎?我隻要有自S的念頭系統都會大聲警告他們,如今我過敏成這個樣子,系統都一言不發,當然是因為,這一切都是假的啊。


 


我拿出提早準備好的湿巾,把紅色的痕跡一點點擦掉,什麼花生餅幹,我一口都沒吃。裝成剛剛那個樣子簡直用盡了我畢生地演技。


 


[媽媽,你先回去吧,醫生說我要住院幾天,等我好了自己回去。]


 


我一邊找了個沒什麼人的校門離開醫院,一邊用徐騰給我買的新手機發消息。反正周漾隻要知道我活著就行了,後面怎麼樣她怎麼會在乎呢?


 


11.


 


競賽的題目難度與我想得差不多,不僅如此,好幾道我壓的冷門難題都有類似的題型。直到出了考場,我的心髒還是快速跳個不停。


 


我已經分不清那是緊張還是興奮,我隻知道,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競賽結束後我也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在省城待了小半天才找了倆順風車回家。


 


因為還沒到下課的點,家裡應該一個人也沒有。周漾和徐騰應該都在工作,但我走到門口卻聽見了說話的聲音。


 


徐騰和周漾都在,但說話的是個穿袍子的道士:[這一胎,必然是天賜的兒子,不枉你們遵循我的囑咐,窮養姐姐富養妹妹,來福予之天賜,以後兩個姐姐一定會把福氣都傳給弟弟的。]


 


[天賜……上天賜給我的兒子。]徐騰的聲音非常興奮,卻聽得我毛骨悚然,[多好的寓意啊,以後我們的兒子就叫天賜。]


 


[跟徐來福那S丫頭去了趟醫院還查出我懷孕了,真是雙喜臨門。]周漾摸著肚子,眼睛裡的期待像潮水一樣沒過我的口腔,讓我遠遠地感覺到了溺亡的窒息感。


 


天賜,來福予之天賜,真是莫大的諷刺,我窮盡一生追逐的妹妹竟然也不過是他們寶貝兒子的墊腳石。我跟徐予之都已經成年,媽媽周漾也是高齡產婦,她就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生下一個“天賜”。


 


原來我的“來福”不是為了予之妹妹,而是我們姐妹倆要把福氣都管束給那個當時影子都沒有的弟弟。


 


難怪以為我要因為過敏S掉時,徐騰打徐予之也能毫不心慈手軟,原來他們表現出來對徐予之的好,也不過是因為江湖道士的一句:[窮養姐姐富養妹,弟弟立即登門來。]


 


[等弟弟知道你們家重小輕大,肯定就會願意來你們家啊。]


 


那個道士快要出門時,我很快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等他們把人一路送走很遠才悄悄回到了雜物間。


 


真是晦氣,知道給我們取名來福予之天賜,他們自己怎麼不改名成“招兒”“要子”,怎麼不把他們爹娘改名為“盼孫”“望孫”。


 


12.


 


[小徐,很遺憾地告訴你……]


 


班主任拿到我的成績時,所有老師都圍在我的身邊,表情似乎比我都緊張。整個辦公室安靜地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見班主任的表情這樣暗淡,最喜歡我數學老師已經抱住了我,希望能給我一點安慰。


 


[你以競賽第二的成績成功被保送啦!]


 


加起來兩輩子,這是我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一時間我竟然想不起來高興,也不知道該不該哭泣,就楞楞地站在那裡。直到老師們把我舉起來,我才真實地感受到我也能有光明的未來。


 


[小徐,你是我們十五中唯一一個清北生,]班主任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你的努力我們看在眼裡。]


 


[你最近壓力一定很大吧,要不回去好好休息。]


 


休息?


 


我怎麼能休息呢?


 


我不僅不會休息,還要讓自己看起來加倍努力,不然怎麼能讓那家人感受到飄在雲端上的夢幻呢。


 


我拒絕了班主任的提議:[老師,學無止境,我不能懈怠。更何況,沒有幾個月我就要去大學了,我也舍不得你們,我還想多看看你們呢。]


 


比起那個陰暗潮湿的家,學校裡的老師顯然更像我的家人。想待在學校裡,在留在老師身邊的確是我的真心話。


 


但我之後,的確可以不把所有時間都放在學習上了。


 


13.


 


競賽第二的獎學金很快到手,我去醫院的皮膚科咨詢了我的情況,醫生讓我大量保湿,少熬夜多運動,並給我開了幾個藥膏。


 


我上網看了很多權威機構的測評,貨比三家後又買了些護膚品。


 


還是像以前一樣,我早早就起床出門了,徐予之以為我是找了個什麼地方背書,但我每天都晨跑好幾公裡,直到衣衫都湿透了也沒有停。


 


我之前能堅持學習,現在就能堅持鍛煉,把這一身贅肉都甩掉。


 


自從上次體委被人嘲笑,他竟然在我競賽期間跟某個說他喜歡我的人打了一架,所以我很久都沒有看見他來上學。


 


我幾乎都快忘了班裡還有這麼個人,直到我這天運動完美美敷了個面膜,直到早上第二節課下才來到教室。


 


班裡沒有熟悉我的同學,對於我的神出鬼沒他們各有各的猜測,不過我都不在乎。反正過兩個月我們就各奔東西了,他們隻是我生命裡毫不起眼的過客。


 


[去跟班主任討論高考題啦。]數學老師笑眯眯地給我打掩護。


 


我最後還是告訴老師,家長因為“迷信”不想讓我參加競賽的事情,他們都很同情我,認為他們是被封建迷信給害了。在數學老師的帶頭下,每個老師都在徐予之面前替我掩護,讓所有人都以為我還會參加高考,連我保送的喜報都被老師藏進了B險櫃,生怕事情露餡。


 


[對呀,那題要用到諾比達法則,不知道超綱的解法會不會扣分。]我跟老師演上了癮,都覺得對方適合報電影學校去演戲。


 


當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時,體委不敢相信地看著我,糾結了半天還是開口:[同學,你是不是走錯班了?]


 


[喲,我們體委這是腦子被打壞了,連我都不認識了?]我的聲音一點沒變,但體委還是不敢相信是我。


 


我先前就有一米七幾的身高,二百多斤讓我看起來像一堵牆。更別提坑坑窪窪的臉蛋上還有紅腫的痘,如今在我調理作息,堅持鍛煉下,不說改頭換面,也是和先前截然不同了。


 


放學後,體委竟然主動提出要送我回家,我對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讓他幫我擰開可樂瓶。


 


當可樂像炸彈一樣噴射出來時,我立即退後了好幾步,用他過去的語調說:[喲,體委這是給我們表演耍猴呢。]


 


喜歡拿別人取樂的人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取樂,但是看著我在餘暉下毫不留戀的側顏,體委隻是愣在了原地,一言不發。


 


14.


 


徐予之是自己發現周漾懷孕這件事的,她原本在家裡就百無禁忌,進徐騰和周漾的房間也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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