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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點小說

第3章

 


王府張燈結彩,但府內的布局,竟同玉府一模一樣。


我之前最愛的魚池,像是被人直接搬來了一般,就連石塊的位置都大差不差。


 


這是......


 


什麼意思。


 


09


 


身後有人撞了我一下。


 


“眼睛長哪去了,直愣愣往王妃身上撞!”


 


春兒一秒開噴,我看過去,是那個給我塞紙條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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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提醒我,別忘了下手。


 


魏玄是傍晚回來的,先是同賓客喝了些酒,然後走進房裡。


 


我沒想到,魏玄真是娶我做王妃。


 


也不是空頂了一個名頭,而是真正宴請了賓客,昭告天下。


 


他用稱杆挑起我的蓋頭,端來我沒有喝過的合卺酒。


 


屋外賓客吵鬧,屋內隻有燭火搖曳。


 


我一直向往的婚禮,竟在遙遠的延州,與陌生的男人達成。


 


一滴眼淚滑落,離開皇宮時我都不曾哭過。


 


“怎麼又哭了。”魏玄小聲嘟囔,我卻沒有聽清,再問時他又胡亂帶過。


 


“明日我就帶兵出發了,你好生待在王府,我已囑咐過管事,無人敢怠慢你。”


 


我捏緊袖子裡的藥包,那麼今晚是最後的機會。


 


帶兵打仗,對面前的男人似是家常便飯,眼裡看不出一絲憂慮。


 


“若我沒能活著回來......”


 


“這是放妻書,到時天高海闊,任你去哪。”


 


看向我,魏玄又躊躇開口。


 


“別回宮裡了,那皇帝不會信你的。”


 


“啪—”蠟燭輕輕炸開一聲。


 


“若我活著回來。”


 


男人沒有再說下去,我知道,若他活著回來,就該跟皇帝爭個你S我活了。


 


男人就在榻上睡著了。


 


我收好放妻書,將手裡捏的變形的藥粉倒入水裡。


 


翌日清晨,魏玄就出門了。


 


看到門外一朵枯S的花,趕忙吩咐下人換走,別擾了王妃興致。


 


這場仗打了大半年。


 


魏玄如同神將,打的外邦節節敗退,籤下保證書,百年不會再犯。


 


一時間,整個延州沸騰,無不在期待這位神將歸來。


 


但我知道,夏裕榮不會讓他回來的。


 


“娘娘,陛下讓奴才接您回宮。”小洛子出現在延州,對外隻宣稱接延王妃一同回宮慶祝。


 


“宮裡還好嗎?”我看向小洛子,他隻是低頭不做聲。


 


我見到了久違的皇帝,皇後。


 


見到了他們一歲的小太子。


 


“阿柔,辛苦你了,朕來接你回家。”


 


兩個人一起迎到了宮門口,夏裕榮向我伸出了手。


 


我隻當做沒看見,笑著路過他們。


 


“魏玄呢?”


 


我莫名有些想念那個大半年未見的男人。


 


這一戰兇險,不知有沒有受傷。


 


“放心吧阿柔,這幾日他便到了,到時我將他扣在宮裡幾天,他身上的毒就該發作了,說來還是多虧了阿柔。”


 


“是呀陛下,魏玄多疑,妹妹想必花費了不少心思才成功,陛下定要好好賞賜妹妹。”


 


聽到皇後開口,夏裕榮似是想到什麼,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對上皇後嘲諷的視線,我無所謂的聳聳肩。


 


回宮第三日,魏玄來了。


 


“拜見陛下,臣幸不辱命。”


 


殿內,魏玄跪著,但周身肅S之氣,竟要比坐在上面的皇帝要多幾分威壓。


 


皇後像是受了驚,靠在皇帝懷裡。


 


皇帝伸手輕撫著他的後背,低聲安慰著。


 


“魏將軍此番乃是我大夏的功臣,朕要與天同慶,將軍便留在宮裡,朕備了好幾場晚宴,阿柔,好生伺候將軍。”


 


我站在一邊,與魏玄對上視線。


 


黑了些,也瘦了些。


 


魏玄退下,我看向皇帝,知道我有話要說,他大手一揮,讓皇後也先退下。


 


“如今大事將成,陛下許諾之事何時兌現?”


 


夏裕榮一聲嘆息,他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阿柔,你再等等,鄭家尚未露出馬腳,皇後如今向著朕,許久不摻和鄭家那些髒事,倒是一時找不到契機。”


 


“不過你放心,我心裡始終隻有你一人,委屈阿柔妹妹再忍耐些時日.....”


 


宮女來報,小太子又哭鬧了,夏裕榮匆匆出門。


 


10


 


接下來幾日,一如皇帝所說,日日有慶功宴,但一不談賞賜,二不放魏玄回家。


 


時間長了皇帝也從開始的運籌帷幄,到日漸焦灼。


 


“阿柔!怎麼回事,魏玄怎麼還沒毒發,你確定給他下了毒。”


 


小洛子將我帶來承德殿,一進來,就聽到夏裕榮的質問。


 


覺得自己情緒過於外顯,他又忍下性子低聲詢問“會不會是你下毒被他發現了?”


 


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我淡淡開口。


 


“陛下放心,昨夜魏玄咯血,怕是就在今日了。”


 


一開始,夏裕榮讓我住在原本的宮殿,可魏玄身邊侍衛眾多,他的手伸不進去,便又將我送去了。


 


“好好好,那就好!”


 


這晚的宴,隻有皇帝皇後,我與魏玄。


 


美其名曰家宴。


 


“魏將軍實屬我大夏第一功臣,朕自會讓史官記錄將軍的豐功偉績,教育後代。”


 


夏裕榮提起酒杯,演都不演,敬將S之人。


 


“多謝陛下,不過臣自會親自教導。”


 


魏玄也舉起酒杯起身,針鋒相對。


 


“聽說魏將軍昨夜咯血了,今日想必更是不好受吧。”


 


一旁的皇後開口,笑著看向我。


 


一瞬間,魏玄滿臉的不可置信,眼睛在我與皇帝身上打轉。


 


“你!你們!”魏玄咳出一口血,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我沒有回答,隻是聞了一下杯子裡的酒。


 


淡淡的桃味撲面而來,是近來宮妃都愛喝的桃酒,我笑了笑。


 


從小我就對桃子過敏。


 


裕榮哥哥曾為了我,砍了御花園所有桃樹。


 


如今卻在皇後介紹時讓我嘗嘗。


 


下一瞬,門猛地被人推開,是魏家軍。


 


“奉勸各位省省力氣,你們家將軍已時日無多,早些歸降,朕可恕你們無罪。”


 


夏裕榮坐在高位上,自信開口。


 


魏家副將根本不聽他說了什麼,一把刀直接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瘋了?好好看看你家將軍......”


 


夏裕榮指向魏玄,然後愣在原地,滿臉不可置信。


 


下座上,魏玄起身,接過我手裡的帕子,輕輕擦拭嘴角血跡。


 


“玉平柔!你騙我?”


 


夏裕榮狠狠的盯著我,像是要將我看出兩個洞。


 


“皇後說你早已變心,我本來還不相信,你竟然真的騙我?明明我們才是......”


 


副將使了些力氣,手裡的刀緊貼住他的脖子,血順著刀尖滴下。


 


“啊!——陛下,來人!快來人!”


 


一旁的皇後終於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尖叫。


 


門外一片安靜。


 


夏裕榮口裡仍在念叨,我上前幾步,站在他面前。


 


“騙我...你敢騙我,不過去他身邊半年,你竟就對他動心。”


 


“還是你本就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一個。”


 


“不,難怪當時你不讓我動手,原來是早已與他勾結!”


 


魏玄一眼看過來,副將點頭,一劍刺透他的右肩。


 


“啊!—— 救我...阿柔救我,我才是你的家人,我不能S,你說過會永遠幫我!”


 


“阿柔,你去求求他,饒我一命,我不做皇帝了,你讓他饒我一命。”


 


夏裕榮越說越癲狂,很快被副將拖了下去。


 


連帶著皇後一起,殿內終於恢復了安靜。


 


“夫人,這血漿好苦,我差點沒忍住吐出來。”


 


魏玄皺著眉啐了半天,扁著嘴看著我。


 


合著剛才滿臉痛苦倒不全是演的成分。


 


“既選擇我,夫人可不能拋棄我哦。”


 


“御史臺那些老東西嘴毒得很,不知道要怎麼罵我呢,夫人我怕~”


 


我牽住魏玄伸出的手。


 


11


 


我還是當上了皇後。


 


雖然皇帝換人了,不過這不重要。


 


收拾承德殿內東西時,我看到了一幅畫。


 


畫的是皇後,落款夏裕榮。


 


我多次求裕榮哥哥畫我,但他總跟我說家國大義,他沒時間搞這些風雅之事。


 


原來隻是不想畫我。


 


我還去見了父親,他已被貶官,本該流放三千裡,但礙於我的身份,隻是被禁足在玉府。


 


“我到現在還記得,出門那日,父親看著我說,若是受到欺負,直接回府,玉府是我的後盾。”


 


“為什麼變了呢?”


 


這是我想不通的第一件事。


 


坐在我對面的人,不知何時已是兩鬢斑白,早已不再意氣風發。


 


“阿柔,當你發現隻需犧牲一朵小花,滿院蚊蟲便會自己飛走時,就不會想著耗費大量人力,大費周章的捕蠅捉蟲。”


 


我明白了。


 


我就是那朵被折斷扔出院子的小花。


 


“我家夫人是春意晚,是懷袖香,是巖地裡的綠絨,是懸崖上的雪蓮。”


 


“老頭,你家隨隨便便扔出去一枝花,外面多少人擠破頭想要帶回家呢。”


 


魏玄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邊,隨後牽起我的手轉身離開。


 


他的手上都是繭子,手掌大的像是能包住我兩個拳頭。


 


我偏頭看向他。


 


這是我想不通的第二件事。


 


“如果我們幼年相識,那抱歉,我曾發過一場高燒,醒來忘了很多事情。”


 


魏玄好似從前認識我,在我將計劃告訴他,把血漿給他時,他一句話也沒多問,隻一味地相信。


 


想到魏玄也許是同原主有些交集,我不想他真心錯付。


 


“什麼幼時,你居然真不記得。”


 


魏玄彈了一下我的腦門,笑著看我吃痛的樣子。


 


“我回朝那天,騎馬走在街上,路過一頂喜轎。”


 


見我一直揉頭,魏玄害怕真的弄痛我,又撥開我的手查看。


 


“北城那邊嫁女兒,女兒都和夫君一同騎馬,我頭回見喜轎,忍不住走進些看。”


 


“結果聽到裡面的人在哭,我想著,哪有人出嫁哭的那麼難過,許是餓了,就將我帶著的餅子給她的侍女。”


 


我怔住。


 


我想起來,嫁給夏裕榮的那天,明明是如願以償,坐在小小的轎子裡,我卻忍不住哭了。


 


我也不知道在哭什麼,也許是不顧父親反對毅然決然,也許是我帶著現代思想卻甘願做妾。


 


也許是那時我就知道,我要將命運託付在別人身上。


 


黯然神傷之際,春兒忽然遞進來一包餅子。


 


餅子一進來,整個轎子裡滿是香味,衝淡了些許哀傷。


 


“原來是你!”


 


原來我們那時候就有些交集了呀。


 


“是啊,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你是太傅之女,外面傳的沸沸揚揚,說你堂堂太傅嫡女,竟甘心做妾。”


 


“我當時覺得他們說得對,實在想不通那個弱雞一樣的皇子有什麼好的。”


 


“後來我才明白,愛一個人本就是一味付出不知是回報的。”


 


魏玄直直的看向我。


 


路邊有小販在叫賣,幾家小姐笑著,拉著手從我們面前走過。


 


安寧二字,忽然有了實體化。


 


我握緊了魏玄的手。


 


原來我不是誰的刀,我也是別人捧在手心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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