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啊，我們也是沒有辦法！誰讓你幹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呢！」爺爺深嘆一口氣。

 

奶奶也忙著說道：「以後呢，咱們就各過各的，我們也不指望你來養老送終了！」

我爸滿臉絕望，這些年他對這個家掏心掏肺，沒想到爺爺奶奶會這麼無情。

 

「爸媽，這事我是辦得不對。可我不也是為了你們！你們說四妹生不出兒子，我才找別人來生。還有兩個弟弟修新房子，要不是我在外面起早貪黑地賺補習費，他們能有今天這新房子住？！」

 

記者立刻又將攝像頭對準爺爺奶奶。

 

爺爺瞬間急了眼：「老大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我們什麼時候逼著你生兒子了！再說弟弟們修房子的錢也是你自願給的。你要是說明這錢是不合法賺來的，我們還不敢要呢！」

 

「對呀，你說你對我們好，可我這腿受傷後，你來看過幾次，還不是你閨女可憐我給我找了個護工！」

 

「照您二老這麼說，我裡外不是人了！」

 

「老大，你走吧。不要再回來丟人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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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直播間裡，爺爺奶奶的冷酷無情。

 

我嘲諷一笑。

 

這老兩口子，還真是絕情，說翻臉就翻臉！

 

我又看了眼在沙發上熟睡的我媽，從過來後就一直在睡覺。

 

這些年，她就沒有舒舒服服睡過一個好覺。

 

22

 

將我媽接回來後，我繼續按部就班地工作。

 

進電梯的時候，沈辰在門口看到我，翻了個白眼，轉頭去了另一個電梯。

 

呵呵，來日方長，看老娘怎麼拿捏你！

 

我上班的時間，我媽就在家裡打掃衛生，看看電視，偶爾也會下樓看幾個大媽跳舞。

 

每次我下班回來，她就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等我。

 

那天，是我第一次吃到媽媽做的鴨腿是什麼味道。

 

吃著吃著，我就哭了。

 

這樣簡單幸福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可沒過多久，我爸就拖著行李箱來找我了。

 

真是難為他了，住這麼隱秘的地方都能被他給找到！

 

他當時被保安攔在大門口，說沒有業主的同意不讓進去。

 

我爸就開始在小區門口鬧，大罵我是不孝女。

 

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嗓子幹啞，在地上坐著，旁邊還有他的破舊行李箱。

 

我爸看到我，就像毒蛇看到了食物。兩隻眼睛緊緊盯著我：「沈念，你還好意思回來，你爸都讓人欺負S了！」

 

正值午休時間，過來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我冷聲道：「找我什麼事！」

 

「我讓你爺爺奶奶趕出來了！你是我女兒不能不管我！」

 

「我媽已經在和你辦理離婚了，我以後跟著我媽。至於你，和我們沒什麼關系！」

 

「好你個沈念，我養你這麼大，成白眼狼了，連自己親爸都不管？」

 

「你不是沈家的大孝子嗎？你不是還有兩個弟弟嗎？去找他們啊！」我嘲諷一笑，「還好意思說你養我？這些年你在我身上花了幾個錢？要不是國家資助我上學，我早就被你賣給別人當媳婦了！」

 

眼淚忍不住滑落，這些年我真是受夠了！

 

「還有我媽，你說她生不出兒子才找別人生，可她當年小產不就是你打的？你隻要不高興就打她，她就是你的出氣筒！」

 

邊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我說這男的怎麼這麼熟悉？就是之前鬧上熱搜那渣男！」

 

「對，我還看過那篇文章，叫什麼《愚孝男》。真的很惡心，一味道德綁架自己女兒和老婆，孝順自己一家！」

 

「如今出了事，還有臉來找女兒，要是我早就一頭撞S了！」

 

「正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樣的出軌男，家暴男。警察叔叔怎麼不把他抓走！」

 

我爸被他們說得急了眼，竟然想上前打我，被一好心大哥一把抓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還想打人不成？」

 

「我教訓自己的女兒關你屁事！」

 

「大家伙說說，我今兒個替天行道，教訓渣男，你們有沒有意見？」

 

「打吧，就該打！」

 

「對，就該好好教訓他！」

 

大哥又看向了我：「妹子，大哥替你討個公道。你沒意見吧！」

 

「沒意見！」

 

下一秒，大哥就揍了我爸一拳。

 

我爸想反擊，可哪裡是身強力壯的大哥的對手，沒多久就處於下風。

 

很快，我們就被請進了派出所喝茶。

 

警察說：「再怎麼也是家務事，應該內部解決！」

 

我爸一聽，有警察撐腰，立刻挺直身子，想找大哥爭執，被大哥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從派出所出來後，我再三向大哥表示感謝。

 

大哥說：「妹子你也不容易，我家就住在小區門口那棟，你這爸要是還敢來找你，我替你收拾他！」

 

說完，大哥瞪了我爸一眼。

 

我爸像極了喪家犬，畏畏縮縮不敢言語。

 

看著他腫成豬頭的臉，我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這裡面是三千塊錢，你找個賓館暫住著吧。以後咱們父女之間緣盡了！」

 

23

 

從那以後，我爸就再也沒有來找過我們，沈家依舊是不讓他回去。

 

爺爺奶奶的心思，我自是知道的。

 

如今的我爸毫無分文，再也不能用錢孝順沈家了。

 

他們就果斷舍棄，還能落個好名聲。

 

而我媽也比之前樂觀開朗很多。

 

她認識了小區一位單親媽媽，兩人很快就成了好閨蜜，一起跳廣場舞，一起打麻將。

 

看著我媽精氣神越來越好，我也很是高興，明白了什麼叫苦盡甘來。

 

離婚案開庭的時候，我爸在法院門口苦苦哀求我媽：「四妹，是我錯了，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如今我都明白了，醒悟了。咱倆能不能不離婚。回去好好過日子？」

 

「回去，回哪呢？回你那個工地的破出租房？」

 

我爸瞬間語塞。

 

我爸的教師資格證被吊銷，加上自己這件事鬧得全城人盡皆知，好多地方不收他，隻有工地不嫌棄，讓他去搬磚，幹苦力。

 

曾經他是穿著花格襯衫，人人尊敬的沈老師。

 

如今，他是穿著老頭衫，皮膚粗糙的普通工人。

 

而我媽穿著上千塊的風衣，戴著珍珠項鏈，已經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

 

我媽無奈一笑：「沈長明，我們好聚好散吧！」

 

離婚判決很快下來，我爸和我媽終於成了兩路人。

 

我開車帶著我媽離開的時候，看著後視鏡那個孤單的身影，很是可憐。

 

可是老話說：「既如此，何必當初！」

 

這就是他一味孝順沈家，欺負我和我媽的報應！

 

24

 

我正在處理文件的時候，沈辰風風火火闖進我的辦公室，指著我大罵：「沈念，你什麼意思？這次評獎憑什麼沒有我的名字？！」

 

這次 618 活動，大家都表現得很好，所以每個人都評了優秀員工，獎勵三千塊錢。

 

除了沈辰。

 

「沈辰，你犯了錯還好意思提評獎？」

 

沈辰不屑一笑：「不就是那天食品包裝的時候，我沒參加嗎？至於嗎？！」

 

「沈辰你永遠這麼自以為是，別說之前了，就說我來這個部門後，你犯過多少次錯了？」

 

「先是隔三岔五開會遲到，接著無故曠工，後來還將報價單給搞錯。要不是我替你擔著，你他媽早就被開除了！」

 

沈辰惡狠狠地看著我：「沈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將我安排在這個部門的，為的就是有一天調過來做我領導，故意找我茬！」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碟子菜啊，為了你我這麼大費周章？」

 

沈辰將工牌扔在桌子上：「老子他媽不幹了！」

 

我微微一笑：「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沈辰走了，就這麼離職了。

 

一個月後，二叔給我發消息，問我能不能讓沈辰再回公司上班，說他找了一個月的工作都沒找到。

 

我什麼也沒說，而是將他和整個沈家拉黑。

 

沈辰倒是沒有說錯，我就是故意將他安排在這個部門的。

 

我早就知道會被調過來當總監，隻是時間問題。

 

而沈辰這樣高傲的人怎麼甘願在我手底下幹活，加上心眼小，對於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會認為是在針對他。

 

所以這次評比，我故意讓全部門都拿了獎金，就沒他的。

 

果然，他就上當了，主動離職！

 

看他那野雞大學的文憑加上敷衍的工作經驗，能找到什麼好工作！

 

25

 

半年後。

 

我聽同村的小伙伴說爺爺奶奶又讓我爸回家住了。

 

我爸跟著村裡的施工隊幹活，回家住也方便，所以爺爺奶奶就原諒他，讓他回去了。

 

向來認錢不認人的爺爺奶奶就這麼輕易原諒了我爸？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直到小伙伴說我爺爺奶奶要換新房子了，都辦了開工宴。

 

我爸之前的錢要麼貼補了沈家，要麼給了劉芳，現在工作不足半年，哪裡來的錢給爺爺奶奶修房子？！

 

更不可能是兩個貔貅似的叔叔出錢了！

 

思來想去，我想到了我媽，這些年我總是悄悄給她錢，她不舍得花，都攢了下來。

 

果然！

 

我媽哭著說：「你爸前段時間找過我，說爺爺奶奶要修房子，就算離了婚我也理應出一份。不出他就去你公司鬧，讓你上不了班，我也是沒辦法才給了他錢！」

 

「媽，你怎麼這麼傻呢！」這給我氣得，真是恨鐵不成鋼！

 

「你爸說了，這次過後再也不會找我要錢了！」

 

他的話也能相信？！

 

「所以，你給了多少？」

 

「2……20 萬！」

 

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我帶著幾個壯漢直接找到了沈家。

 

爺爺奶奶坐在桂花樹下乘涼，施工隊正堆砌著圍牆。

 

我看著不遠處的推土機，二話不說就上去，開著推土機將剛修砌的圍牆全部推平。

 

施工隊落荒而散。

 

爺爺奶奶急著上前阻止，可看我氣紅了眼，也不敢站在車前，生怕我直接開過去。將他們壓S！

 

「沈念，你瘋了嗎？」

 

都推平後，我從車上下來。

 

奶奶要上前扇我耳光，卻被壯漢緊緊握住手。

 

奶奶吃痛地連忙尖叫起來。

 

壯漢一把將她甩開。

 

「沈長明威脅我媽要來的錢給你們建房子，我是可以告他敲詐勒索的！我告訴你們，趕緊將 20 萬一分不少地還回來。否則你們建一次，我就推一次！」

 

說著，我指著帶來的好幾個壯漢，「他們就是我僱來看著你們的！」

 

「沈念，你好歹是沈家的長孫女, 就不能孝敬點你爺爺奶奶？」鄰居看不下去, 開始為爺爺奶奶抱不平。

 

真是事不發生在自己身上啊, 竟說些風涼話！

 

「這些年，我對這個家孝敬得還少嗎？我也懶得和你們掰扯，想建房子就先還錢！」

 

26

 

如今的我已經不是他們隨意可以欺負的沈念了。

 

最終，爺爺奶奶拗不過我, 乖乖將 20 萬一分不少地還了回來。

 

而我爸又一次被他們趕了出來，罵他沒出息, 竟然勒索自己的前妻, 害得他們錯過了建房子的好日子。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和我無關了。

 

沒想到狗入窮巷，逼急眼的我爸會拿著匕首過來找我。

 

他應該是蹲點了好幾天。

 

在我和朋友出去吃夜宵的時候, 直接衝了過來, 對著我朋友就是一刀，狠狠刺進了她的後背：「小賤人，當初生你的時候就該掐S你, 省得你現在這麼對付你老子！」

 

我從洗手間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放聲尖叫。

 

我爸瞬間慌亂。

 

氣急眼的他S錯人了，誤把身材相似又穿著同款白 T 的我朋友當成了我。

 

我爸當場被警察帶走。

 

走之前, 像個瘋子似的, 朝我大喊：「沈念, 今天是你命大, 我S不了你！下輩子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的親生父親，如今恨不得我現在就S在他面前！

 

隻不過因為我揭開了他的假面具，讓他醜惡的嘴臉曝光在了眾人面前。

 

我爸那刀刺得偏, 幸好我朋友沒有傷及五髒六腑。

 

開庭那天, 沈家人都沒來。

 

也沒人願意給他請律師。

 

最終，他因為故意S人罪被判了十年。

 

爺爺這次當著村裡所有人的面, 把我爸的名字從族譜裡劃掉了。

 

再後來，村裡發生洪涝, 爺爺奶奶住的破平房被大水衝走。

 

兩個叔叔都不願意收留兩個老人。

 

最後還是在村長的調解下，二叔收養了爺爺奶奶。

 

不過，二叔以小洋樓沒有多餘的房間為由，將旁邊的牛圈收拾了出來，成了爺爺奶奶的避難所。

 

爺爺奶奶在牛圈住了一段時間，實在是受不了, 隻能去求小叔一家。

 

誰知，小嬸早就把娘家人都請了過來住, 壓根就容不下爺爺奶奶。

 

爺爺就和他們吵, 和他們鬧。

 

小叔冷冷說：「當初大哥可是保證過, 以後他來給你們養老送終的, 你們去找大哥啊！」

 

「龜兒子，你大哥都進監獄了, 我上哪去找他！」

 

「爸, 二哥不是給你們收拾出來一間房, 還讓你們白吃白住了。我們這裡實在是住不下啊！」

 

爺爺奶奶吵不過他們，最後又灰溜溜回了牛圈。

 

再後來，聽村裡人說, 爺爺奶奶時不時會感慨：「要是老大在就好了，隻有他是真的對我們好！」

 

可惜了，他們掛念的老大現在還在監獄裡踩縫纫機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