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室友兼職肌肉按摩師時，遇上了白皙微粉的八塊腹肌。

 

我埋頭認真揉捏。

 

那腹肌的主人突然眼尾泛紅輕喘：「姐姐，疼……」

 

之後，他就總給我發消息。

 

一會兒拿著照片和我說腹肌痒。

 

一會兒叉開腿問我好不好看。

 

甚至穿著半透明的 T 恤讓我再給他按摩一次。

 

我拖著日漸憔悴的身子，讓他克制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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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扣住我的後腦勺，啞著嗓子問：「姐姐，你真的不喜歡我這樣嗎？」

 

1

 

答應替室友思思兼職一天，可我到了地方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一排光著上半身的男生躺得整整齊齊。

 

「姐姐，你是新來的嗎？沒見過耶。」

 

「姐姐，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姐姐，我準備好了！」

 

……

 

我呼吸一窒，摸出手機給思思打電話。

 

「你平時，就是這樣兼職的？」

 

她壞笑：「怎麼樣，吃得好吧？」

 

我嘴角抽搐：「可我不是推拿專業的啊。」

 

「沒事，挑個順眼的，隨便揉揉捏捏就行。不說了，我這還有事呢。」

 

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冰冷的忙音。

 

我調整呼吸，紅著臉在最近的躺椅旁坐下。

 

翻找毛巾時，我突然被一隻大手拽住朝後跑。

 

陽光落在他粉色的發絲上，漸變出橙色光澤。

 

他回眸，露出若隱若現的虎牙：「姐姐，先給我按吧，今天肌肉特別酸呢。」

 

我仿佛撞進他琥珀色的瞳孔中，呢喃著：「好。」

 

2

 

我翻出毛巾，蓋在他身上。

 

卻被他用手指挑開：「姐姐，你是第一次嗎？」

 

我倒吸一口涼氣，說不出話。

 

他抓住我的手，貼上溫熱的肌膚：「按摩腹肌是不需要毛巾的。」

 

我心領神會，手指慢慢撫上他的腹部。

 

「姐姐等一下。」

 

一聲呼喚，我慌張地收回了手。

 

他有些委屈：「可以倒點油嗎？幹揉會疼。」

 

我垂下眼眸，找出思思準備好的精油。

 

玫瑰的香氣滲進皮膚。

 

白皙微粉的上半身逐漸閃著光亮，幹澀的觸感也變得軟滑起來。

 

我的指尖順著那一條條溝壑來回遊走。

 

彈性十足的肌肉在我手中被揉捏得不自覺收縮。

 

直到他發出微微輕喘：「嘶……」

 

我停住動作，問：「是不是太用力弄疼你了？」

 

他雙頰緋紅，別過腦袋：「還可以用力些。」

 

我半信半疑，加重了力道。

 

他不禁哼出聲來。

 

我抬眸，發現他眉頭微蹙，眼底也泛起了淚花。

 

我不忍：「真的可以嗎？」

 

他抿了抿唇，聲線喑啞：「可，可以。」

 

3

 

一場酣暢淋漓的腹肌按摩結束後，我收拾著東西準備走。

 

他卻拉住我，坐起了上半身。

 

「姐姐，這裡還沒按呢。」

 

心髒的跳動從掌心傳來，一下接一下，強勁且有力。

 

我眼神躲閃，將他摁倒在躺椅上。

 

精油不受控制地從鎖骨窩向下流淌，我連忙伸手接住。

 

指尖不經意擦過一絲柔軟，他似有若無地發出一聲嚶嚀。

 

我埋著頭，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手指卻頗有章法地揉捏著健碩的胸大肌。

 

天吶，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姐姐，我可以加你微信嗎？」

 

我心跳加速，假裝沒聽見。

 

他突然坐起身，溫柔沙啞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

 

「姐姐不願意嗎？」

 

我被驚得手指一緊，耳畔吹來一陣溫熱的喘息。

 

「姐姐，疼……」

 

我松開手，不停地道歉。

 

他撫了撫泛紅的眼尾：「姐姐，我更應該加你微信了，如果我被你按出個三長兩短，還能找到你。」

 

我心虛，本來就是替思思兼職的，可不好出幺蛾子。

 

悻悻地掏出手機，和他互加了好友。

 

4

 

回到宿舍，我癱倒在座椅上不想動彈。

 

思思湊近，拱著我的胳膊打聽：「今天你給哪個弟弟按的呀？」

 

我盯著天花板放空，隨口說道：「一個粉色頭發的。」

 

「欸？」

 

她突然從椅子上彈起，拉著我的胳膊來回晃動。

 

「不會是外交系系草林洛天吧？！我兼職這麼久，可從來沒見到過他呢。」

 

我一拍腦門，完了呀。

 

人家第一次去，就遇到我這個不專業的。

 

懷著愧疚，我從他的朋友圈裡翻出一張照片，問：「是他嗎？」

 

思思兩眼放光：「就是他！你竟然還加上他微信了，快推給我～」

 

再三考慮，我給林洛天發了消息。

 

【你好，今天回去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我正在輸第二句，那頭竟然秒回。

 

【不疼了，但還有些酸，姐姐，感覺還要再按一次呢。】

 

愧疚升級，我瘋狂找補。

 

【真不好意思。正好我室友是推拿專業的，我把你名片推給她吧？】

 

點擊發送後，思思抱著手機樂開了花。

 

林洛天又發來消息：【姐姐，你按得很好，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肌肉不好。】

 

我望著他發的【可愛貓 meme】表情包，愧疚感達到頂峰。

 

思思突然握著手機在我眼前不斷刷新，嘀咕著：「漫漫，他怎麼不通過我的好友申請啊？」

 

而聊天框裡又出現新的消息。

 

【姐姐，我還找你可以嗎？我隻被你按過，不習慣別人的。】

 

腦海中突然閃過和他接觸的畫面。

 

耳根子瞬間燒得通紅。

 

迷迷糊糊敲下一個【好】字。

 

……

 

夜裡，睡意正濃時，手機突然震動。

 

林洛天發來一張照片。

 

黑色的衛衣從下掀起，人魚線上是完整的腹肌和半個胸膛。

 

【姐姐，為什麼我右邊第二塊腹肌有點紅紅的？】

 

我捂著嘴，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小心翼翼地敲下；【痛嗎？】

 

【不痛，就是感覺，痒痒的，總想撓。】

 

我咽了咽口水，放大圖片仔細觀察。

 

思忖著，他又發來消息。

 

【姐姐，我好像隻是被蚊子叮了（憨笑）。】

 

我如釋重負：【沒事就好。】

 

【那姐姐快睡吧，不打擾你了，晚安。】

 

手機鎖屏後，周圍漆黑靜謐。

 

可我心裡卻怦怦跳個不停，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5

 

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敲了敲任務裡的宿舍門。

 

「宿管部查寢。」

 

門裡響起窸窣聲，卻遲遲沒人開門。

 

我又吼了一嗓子：「再不開門就直接不合格了。」

 

話音剛落，緊閉的門被打開。

 

我四處張望，幾個男生局促地跟著我眼神移動，遮掩著身後的凌亂。

 

我在表格上記錄，冷言道：「衛生分扣了哈。」

 

「別呀，學姐，我們剛參加羽毛球訓練回來，來不及收拾。」

 

他們蜂擁而上朝我撒嬌，甚至拉起我的手朝自己胳膊上貼。

 

「不信你摸摸，肌肉還是充血狀態呢。」

 

突然，一隻大手搶過，我的手掌落在一塊健碩的肱二頭肌上。

 

白皙的手臂纏著幾條凸起的青筋，血液仿佛在我手中流過。

 

我抬眸，望著那一抹熟悉的粉色發絲。

 

「姐姐，摸過我的，就不能摸其他人的了。」

 

心跳好像漏跳了一拍，我下意識抽回手。

 

緊緊盯著表格，支吾道：「那也不行，下次可以先打掃再去訓練。」

 

說完，我捂著胸口逃出門外。

 

林洛天卻追了出來：「姐姐，下周的羽毛球賽，你會來看嗎？」

 

我轉過身，恰巧對上他的眼眸。

 

琥珀色的瞳孔裡是藏不住的期待。

 

我不由得點了點頭，輕聲道：「會。」

 

那雙眸子瞬間彎成月牙兒，又勾起我的小拇指，在大拇指上蓋下一章。

 

「姐姐，你可不許騙人。」

 

指尖的觸碰仿佛閃過一縷電流，心跳已經沒有節奏可言。

 

6

 

夜裡，林洛天又給我發來消息。

 

是一張他坐在椅子上的照片。

 

勻稱修長的腿上穿著灰色短褲，松緊帶上的繩結順著起伏隨意垂落。

 

因為褲腿寬松，岔開的雙腿內側空空蕩蕩，一覽無餘。

 

骨節分明的手指倒抓著一個羽毛球拍靠在大腿根部。

 

【姐姐，我新買的球拍，好看嗎？】

 

頃刻間，我的睡意全無。

 

蓋上被子反復查看那張照片。

 

總覺得他不隻是想給我看羽毛球拍，可我又不敢多想。

 

極力壓制不平穩的呼吸，給他發去消息。

 

【好看。】

 

那頭發來一個可愛的表情：【好看，更好用。】

 

我雙頰滾燙，覺得口幹舌燥。

 

放下手機，摸黑灌了一大杯水才緩過來。

 

再拿起手機時，他又發了新的消息。

 

【我一定會用這個球拍贏下比賽的。

 

【姐姐睡了嗎？

 

【既然姐姐睡下了，那我也睡吧，姐姐晚安～】

 

我盯著漆黑的天花板，腦海裡卻反復閃過林洛天的臉。

 

睡不著，根本睡不著。

 

他這是因為上次按摩沒給他按好，故意折磨我嗎？

 

7

 

第二天上課時，思思發現我精神萎靡，把自己泡的人參茶遞給了我。

 

「漫漫，你這幾天怎麼比我還虛？」

 

我搖頭苦笑：「不知道。」

 

總不能告訴她我是被個弟弟撩成這樣的吧，太丟臉了。

 

她挑起眉，狐疑地望著我。

 

一時心虛，我垂下眼眸緊盯著桌上的中醫內科學。

 

胡謅道：「別擔心了，我可能是這幾天晚上吃太撐所以睡不好覺吧，等會兒回去抓些山楂消消食就好了。」

 

她半信半疑，沒有繼續追問。

 

喝下一口人參茶後，手機突然震動。

 

是林洛天發來消息。

 

【姐姐，剛訓練完，肌肉很酸，想讓姐姐再幫我按摩一次。】

 

還配了一張自拍。

 

白色 T 恤被汗水浸湿，呈半透明狀緊緊貼在胸膛。

 

肌肉的顏色和輪廓若隱若現。

 

我呼吸一滯，連忙按下鎖屏鍵。

 

可旁邊的思思突然驚呼一聲：「漫漫，你怎麼——」

 

我一顫，丟下手機瘋狂搖頭：「我什麼也沒做！」

 

她面色緊張，抽出一張紙巾在我鼻子下反復擦拭。

 

溫熱的液體充滿了鼻腔。

 

我去，我竟然流鼻血了！

 

思思心疼地壓住我的腦袋：「漫漫，你這好像是心火太旺了啊，等會兒讓老師給你把把脈抓點藥喝吧。」

 

我捏著鼻子腹誹，何止是心火旺，再被那小子撩下去，恐怕還會腎虛。

 

8

 

食堂裡，我一邊吸溜面條，一邊想。

 

如果晚上林洛天再給我發自拍，我高低要讓他克制一點。

 

倏地，一陣紅燒肉的香味飄來，打斷我的思緒。

 

「姐姐，好巧啊。」

 

這沙啞稚嫩的聲音，不抬頭我都能聽出是誰。

 

林洛天在我對面坐下。

 

淺色寬松襯衫加短褲，白淨的臉龐上是精致的五官。

 

如果不是當事人，任誰都想不到，這副青澀乖巧的模樣，晚上竟會變成擦邊男大。

 

我咽下嚼碎的面條，朝他禮貌微笑。

 

他回我一個燦爛如陽光般的笑，打開了手裡的飯盒。

 

一塊塊色澤晶瑩、肥瘦相間的紅燒肉呼之欲出。

 

我驚喜：「這是三食堂的紅燒肉吧？每次都要排隊才能吃上呢。」

 

他嘴角微翹：「姐姐喜歡的話，全給姐姐。」

 

我客套道：「那多不好意思。」

 

他憨笑著：「那我們一起吃。」

 

我和林洛天同食一碗菜餚，氣氛是說不上的微妙。

 

我隨口找了個話題：「你好像還挺喜歡發自拍的。」

 

「那些照片，我隻給你一個人發過。」

 

他輕描淡寫地回答，卻讓我生吞了一整塊紅燒肉。

 

食物卡在食道狹窄處的不適感，讓我不禁狂拍胸口。

 

他猛地彈起，從身後環抱住我，使出了海姆立克急救法。

 

卡住的肉被吐出，我撐著桌角大口呼吸。

 

林洛天蹲在我身前，紅著眼眶小聲呼喚。

 

「姐姐……」

 

望著他眼眶裡打轉的淚花，我忍不住揉了揉他發頂，柔聲安慰：「我已經沒事了。」

 

那染上氤氲的睫毛上下撲扇，聲音委屈極了。

 

「姐姐是不喜歡我的照片嗎？那我以後不發了。」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明明剛才暗下決心讓他克制一些。

 

可真當他說出口時，我又不禁問自己，是真的不喜歡嗎？

 

復雜的情緒交織著，我最終硬著頭皮說了句：「行。」

 

9

 

夜裡，手機被我反復拿起又放下。

 

不自覺點開的聊天框，卻怎麼也刷不出新消息。

 

林洛天履行了承諾，沒再給我發照片。

 

甚至連文字消息都沒有一條。

 

可我心裡卻莫名空落落的。

 

翻來覆去，依舊睡不著覺。

 

10

 

比賽那天。

 

我換好衣服準備出門，卻被思思拉住。

 

她語氣驚訝：「漫漫，你也要去看羽毛球賽嗎？」

 

我系著鞋帶，回答道：「是呀，湊個熱鬧。」

 

她突然捧起我的臉，問：「那你打算就這樣去？」

 

我站起身，低頭看著身上的 T 恤和寬松牛仔褲。

 

「我平時都這樣穿的，沒關系吧。」

 

她搖頭嘆息：「這樣去，氣勢可就弱下去了。」

 

我不解，隻是去看比賽，又不是打比賽，要啥氣勢？

 

可望著鏡子裡因為沒休息好而暗沉的臉，突然就泄了氣。

 

想打扮的念頭在腦海裡閃過。

 

一件緊身短款 T 恤，和一條超短的網球裙從遠處飛來。

 

「趕緊換這套。」思思又拿出化妝包，說，「我再給你化個妝。」

 

軟彈的粉撲在我臉上猛拍，她莫名幹勁十足：「今晚你必須給老娘美S他。」

 

啊？

 

我好像被她拍傻了，怎麼也想不起啥時候和她說過，我是因為林洛天才去看的比賽。

 

11

 

趕到賽場時，比賽已經開始了。

 

偌大的場館，林洛天那頭粉色碎發格外耀眼。

 

得分之際，他眼神掃過觀眾席，像在尋找什麼。

 

直到我和他四目相對時，那粉嫩薄唇突然微微上揚。

 

抓起衣角擦了擦下颌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