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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這些日子闲得無聊,我釀了不少的酒,今日的喜宴上的酒都是我釀的桃花酒。
我笑了笑,坐在銅鏡前卸下釵環,溫應池卻一整個人從後面抱住了我,把頭沉沉地埋在我的脖頸裡面。
我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拿開他的手,但溫應池的手卻摟得更緊了。
他用額頭蹭了蹭我的面頰,聲音喑啞:
「可以嗎?」
渾厚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我用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作為對他的回應。
不需要侍奉公婆,所以我第二日直接睡到了日上三更。
還是小雲娘過來敲門的時候我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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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穿上衣服,發現床邊早就沒有了溫應池,聽下人說他一大早就去軍營了,當真是半日都闲不得。
雲娘雖然才四歲,但我發現我竟然已經抱不動她了,渾身的肉圓嘟嘟的,果真是我將她喂得太飽了。
飲食過飽過飢都不好。
在我默默想著怎麼給雲娘控制飲食的時候,雲娘卻直接撲進我的懷裡,拉著我的裙擺奶聲奶氣地說:
「阿姐阿姐,石頭哥哥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昨天我忘了。」
雲娘遞給我一個木盒,裡面是一對紅玉做的耳墜子。
我看著覺得有點熟悉,但是一時沒有想起來在哪裡見過,就隨手放進了妝奁裡面。
和雲娘一起去了酒肆。
因為整日闲著也是闲著,我就在周管家的幫助下在城中開了一個酒肆,專門賣我釀的桃花酒和葡萄酒。
又過了五年,我的酒肆生意越來越好,也招了不少本地的工人和我一起釀酒。
整個後山都是我的葡萄園和桃林。
自從那次石頭離開後,我再也沒有得到過他的消息。
而阿淼考了三年終於考入平原書院,五年間隻寄過寥寥幾封書信回來。
一開始我和雲娘也會去看他,隻不過沒過多久天下越來越亂,仗也越來越多,山高路遠我隻能放棄。
而溫應池更是常常在外。
西京與京城的關系早就勢如水火,大大小小的戰役打了上百次。
溫應池奪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眼看就要直逼京城。
也就在那個時候,阿爹突然揭竿而起,以梁太子之名要正位京城。
梁太子的風波在天下炸起了無數風波。
溫應池率領西京眾部下歸順阿爹,自願讓出第一把交椅。
西京太子府這個大工程陸陸續續修建了一年才建好。
我和西京的眾部下站在城外迎接阿爹和溫應池的回歸。
他們這次凱旋,奪取了幾十座城池,直接把梁帝從京城趕到了南安,已經奪取了大梁的半壁江山。
隻不過常年的戰事,糧草戰力都吃緊,所以暫時與南安休戰。
等遠方的身影漸漸接近的時候,眾人的眼睛都快要看爛了都沒有看到阿爹的身影。
宇文越頭發已經花白了,眼睛瞪得老大,不知不覺間往前走了好幾步,確認沒有阿爹後扭過頭來問我:
「桃花,這主上在哪呢?」
「不知道,我也沒有看見。」
阿爹明明下令說他要回西京的,卻不知道為何沒有回來。
等溫應池來到我身邊的時候,他下馬握住了我的手,走在隊伍最前方說:
「主上在京城看見了徐妃娘娘,母子情深,主上便留在了京城了。
「讓我接桃花過去。」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溫應池:「徐妃?
「是阿爹的生母,我的祖母嗎?」
溫應池點點頭。
帶著我往溫家的方向走。
路上的百姓看到溫應池回來,都笑著跟他打招呼,嘴裡面喊著:「二爺好!」
「溫將軍好!」
還有熱心的小商小販拿了很多的時興瓜果送給溫應池,都被溫應池一一拒絕。
到了溫家之後,之前的成王府牌匾被摘了下來,重新掛上了鎮遠將軍府的牌匾。
雲娘和同齡的小姑娘在院子裡面翻花繩,見到我們回來,笑嘻嘻地跑了過來,和溫應池打了個招呼:
「姐夫好!」
溫應池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讓她和其他小姑娘一起去玩。
好不容易才回到房內,溫應池關上門後從後面緊緊抱住了我,似乎把全身的力量散在我身上,對我說:
「想我了嗎?」
我點點頭,轉過身來幫他卸下身上的鎧甲,然後聽他說外面發生的事情。
雖然阿爹的身世我早就知道了,但從溫應池嘴裡聽到更覺得不可思議。
事情要追溯到盛元帝那個朝代了。
盛元帝有寵妃徐氏和王氏。
徐妃和王妃同時有孕,盛元帝便下令誰先生下男胎,誰就正位中宮,皇長子也封為皇太子。
當年十二月,徐妃率先發動,盛元帝在外焦急等待孩兒是男是女的時候,一群產婆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直到盛元帝親自去產房,才發現徐妃竟然產下了一隻狸貓!
何其荒謬!
何其荒謬!
盛元帝當然不會相信,安撫了產後虛弱的徐妃就要去找王妃算賬。
沒想到王妃也發動了,折騰了一夜的時間生下了一個男嬰。
盛元帝想要事後清算的時候,卻被宦官告知昨天夜裡王國舅率兵圍了皇城,說是要給太子外甥送些見面禮。
而盛元帝自然知道這就是變相的逼宮,但他沒有辦法,隻能含淚咽下了這口氣。
把徐妃打入了冷宮,立王妃為皇後,王妃的孩兒為皇太子。
至於徐妃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是生是S,盛元帝到S也不知道。
因為盛元帝沒過兩年就「暴斃」了,幼帝登基,王太後垂簾聽政。
誰也沒想到當時的老寧國公溫朝,也就是溫應池的祖父竟然偷偷把孩子養在身邊。
老寧國公知道聖主得位不正,但卻無能為力,早早離去。
臨S之前,告誡溫家子孫一定要忠於阿爹,因為他是皇室正統血脈。
而那個時候的阿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直想著報仇雪恨,從多年前就開始暗暗招兵買馬。
讓溫大人起兵造反是他試探的一步棋,想要敲打京城。
而讓溫應池在西京也是他提前想好的計謀。
收復西京,就相當於打通與西域聯系的要塞。
更重要的是,西京人擅長養馬,尤其是戰馬,有了戰馬就比京城多了一分勝算。
畢竟整個大梁軍隊都以步兵為主,隻有西京早年在胡人手中擅長培育騎兵。
阿爹又在天下大亂的時候主動曝光自己的身份,禮賢下士,贏得了不少散兵的支持。
他曾發話:「吾志不在九五,唯匡扶梁室爾。」
阿爹行軍,禮賢下士,和士兵同吃同住,每奪一座城池都會親自安撫城中百姓,把行軍中的戰利品分發給需要的老百姓。
有一次阿爹遇到敵人伏擊,拋下了隨軍的幼女也要親自護住兩個士兵的兒郎,後背還受了劍傷。
從那以後,軍心士氣大震,都說唯西京太子馬首是瞻。
而阿爹卻連連擺手推辭,說他志不在天子,隻希望天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
但我們都知道,阿爹想要的就是那個曾經與他咫尺之遙的皇位。
一開始我隻是聽聞了大概,知道阿爹的身份。
但聽溫應池說了這麼多關於阿爹的隱情之後,隻覺得冷汗淋淋。
溫應池舉起我的手哈了一口熱氣,關切地說:
「手怎麼這麼冷?
「是身子不舒服嗎?」
我搖搖頭,把心中的擔憂告訴溫應池:
「我突然覺得,阿爹跟我印象中很不一樣,我有點害怕。」
溫應池安撫我的後背,把我摟進懷裡面,讓我不要擔心。
「桃花,無論主上是什麼樣的人他都是你父親,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溫應池這樣說讓我安心不少。
畢竟當年他為了我去鬼門關走了一遭差點回不來了。
阿爹一定是在意我的。
我們正說著話,就有婢女推開門端來了湯藥過來。
溫應池關切地問我:「你病了?」
我從婢女手中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沒病,是一些調養身體的藥。」
和溫應池成婚五年,我卻遲遲沒有子嗣,雖說溫應池對此並不在意,但我私心還是想要一個孩子。
畢竟他常年在外,雲娘也越來越大了,我自己總感覺寂寞,想要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
也和其他婦人一起去求了送子娘娘,但還是不能如願。
溫應池聽後便讓我不要多想:「子嗣這種事情是要靠緣分的,緣分到了,孩子說不定順其自然就來了。
「你要是實在想要孩子,我們去濟慈院抱一個來。」
「那還是算了,我隻想要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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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應池這次來西京主要就是為了接我去京城,所以沒過幾日我們就一同上京了。
宇文越因為年紀大了想要留在西京,所以我們隻帶著雲娘一起走,輕車簡從,倒也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