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入書名、關鍵字

原點小說

第1章

16

結婚第五年,老公卻意外失憶,記憶停留在了六年前。


 


那時的他是圈裡最叛逆風流的人物,最討厭被人逼迫。


 


在如何努力都無法挽回他後,我提了離婚。


 


他如釋重負道:「早說嘛,我也很累的。」


 


「我試過了,可或許是你太老了吧,我對你真沒感覺。」


 


可後來,他卻不顧一切衝到醫院,拽著我大喊孩子呢。


 


我卻輕笑,搖了搖手裡的流產報告。


 


「你來晚了。」


 

Advertisement



 


「她就這麼愛我?」


 


「要是真像你們說的,她二十分鍾內必然趕到——那她倒是個麻煩了……」


 


我站在包廂門口,慌亂的步子在聽到這句話時,驟然頓住。


 


門沒完全關上,我能清楚地看到說話的人。


 


何中屹,也就是我的老公。


 


他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撥弄著懷中女孩的長發。


 


「我都失憶了,她就別盯著我不放了。」


 


「畢竟結婚這種蠢事,又不是現在的我幹的,我才 24 歲,喜歡年輕的。」


 


他說話間牽起懷中女孩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


 


「這才是屹哥嘛,你結婚這五年都變得不像你了,還是現在這樣熟悉。」


 


他的狐朋狗友們紛紛起哄。


 


我卻耳邊一陣翁鳴,渾身僵住無法動彈。


 


和我結婚五年的何中屹因意外車禍,失憶了後記憶停留在六年前。


 


那時他的世界燈紅酒綠,奢靡風流。


 


身邊鮮花美女無數。


 


但是沒有我。


 


他醒來後,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是我的助理?不會吧,我的眼光沒那麼差。」


 


我今年三十,如他的朋友們所說,確實愛他愛得無法自拔。


 


為了給他生個孩子,我放棄了模特事業,專心備孕。


 


可這一切的基礎是——他愛我。


 


車禍那天,他是為了給我買城西的草莓。


 


我失眠隨口一句想吃,他睜著惺忪的眼,二話不說拿起鑰匙就要替我去買。


 


不想這一別,我永遠失去了愛我的何中屹。


 


他昏迷的幾日我焦慮得整日失眠,眼底青黑,憔悴滿面。


 


故而醒來後,他得知我是他的妻子後,就笑了。


 


笑得如今日一樣輕佻,像在看一出荒誕的喜劇。


 


我壓下心底的悲痛,強笑著推開門去。


 


看到我,他的第一反應竟是痞氣十足地吹了個口哨,然後朝他的朋友們晃著手表。


 


「喲,你們賭輸了哈,她超時了 5 分鍾。」


 


然後,好整以暇地笑著問我。


 


「餘清然,你也沒多愛我嘛,這麼點路要花很久嗎?」


 


我的笑凝在臉上。


 


他常常應酬,像今天這樣喝醉了讓我去接的情況卻不太多。


 


畢竟,他舍不得讓我擔心。


 


所以這次,我破天荒收到他朋友的電話,心急如焚,立馬趕來。


 


如他所說從家趕來的路程很短,二十分鍾綽綽有餘。


 


但我,是從醫院來的。


 


包裡還放著團作一團的孕檢報告單。


 


收到電話時,我正跟著護士去住院部。


 


腦子還一片空白。


 


畢竟我隻以為是胃部不舒服,卻突然查出了懷孕。


 


醫生說,胎兒不太穩定,最好還住院觀察一下。


 


我還沒從何中屹的失憶中緩過來,驟然得知這個消息,說不清是歡喜還是憂慮。


 


然後手機就響了。


 


我甚至沒來得及和護士說明白,轉身就來了酒吧。


 


結果就是,何中屹抱著美女,笑著收他兄弟們賭輸的錢。


 


狼狽的我,被襯得像個小醜。


 



 


「來都來了,喝幾杯?」


 


何中屹眉眼松散,漫不經心地晃著酒杯。


 


「怎麼說你也是我的老婆,給你開個最貴的也是應該的。」


 


他笑得坦蕩,倒是他懷裡的女人尚且年輕,許是沒見過這種老婆站在面前,男方還岿然不動的修羅場,有些尷尬地挪了挪身子,想從何中屹的大腿上下來。


 


何中屹卻環住她的腰身,讓她無法動彈。


 


「怎麼了?這是吃醋了?」


 


「沒事,你想喝什麼也自己點,我從不虧待女人。」


 


不得不承認,歲月從不薄待何中屹,年過三十的他多了幾分成熟和優雅,如醇香的酒。


 


被他那雙多情的桃花眼一注視,女孩就晃了神。


 


他滿意地笑,卻在轉頭看向我的瞬間,溫和的眉目輕輕蹙起,笑裡也帶上幾分無奈。


 


「抱歉,如果你感到不舒服的話,就先走吧。」


 


這樣無所謂的態度,仿佛我隻是一個無理蠻橫插足他生活的陌生人。


 


他無奈,卻保持著良好教養地等我鬧完。


 


然後笑著告訴我,你看不慣的話,就走開。


 


可是,明明是你強硬把我拉進你的世界的啊。


 


我的包裡還放著我們愛過的痕跡,那是你千盼萬盼才來的孩子。


 


我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肉裡。


 


看著他的眼神一點點變得冷漠不耐,我頭腦充血,喉嚨裡堵住的話一擁而上。


 


緊接著我開口,所有人都僵住了。


 


「我懷孕了,何中屹。」


 


我掏出孕檢單,一下拍在了桌上。


 


淚水蓄在眼眶之中,我SS憋住,等待著何中屹的反應。


 


然而,沒有想象中的驚喜和訝然。


 


他眼底閃過一絲本能的厭惡,然後勾唇一笑,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


 


「不好意思,我是丁克。」


 


他的話極輕,落在我的身上宛如巨石。


 


是啊,我忘了。


 


24 歲的他是堅定的不婚主義,也是個丁克。


 


那年我剛進模特圈,他的名頭卻已經響當當。


 


誰人都知道他是豪門付家的獨生子,放著家業不繼承,卻十分叛逆地學了藝術。


 


他是個十足的天才,靠自己就成了時尚圈赫赫有名的攝影師。


 


可比起職業技能更廣為流傳的,是他的花邊新聞。


 


何中屹是出了名的風流浪蕩,對待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幾乎都是笑臉相迎。


 


女友更是從不間斷。


 


他的臉,再加上他的錢,幾乎無人拒絕。


 


哪怕女人們都知道,他是個堅定的不婚主義。


 


不過玩玩,從不動情。


 


誰也沒想到,這樣的何中屹,會對一個人例外。


 


後來的他,不僅結了婚,還一直纏著我想要個孩子。


 


我們的婚禮上,有人調侃他,「不是你說,婚姻是墳墓,這輩子都不可能踏入。」


 


他卻攥緊我的手,「如果是和她,我願意把這當成一場浪漫的殉情。」


 


一語成谶。


 


愛我的何中屹踏入了墳墓。


 



 


心痛到一定程度,大腦似乎會像麻痺了一樣,開啟自動保護機制。


 


我已然記不清那天何中屹的表情。


 


隻記得他兄弟們哄笑一團,戲謔嘲弄的目光宛如無形的巨網,掩住我的口鼻,令我胃中一陣翻湧。


 


他卻將食指抬到嘴邊,比了個「噓」的手勢。


 


然後開口。


 


「她是我的夫人,請你們放尊重些。」


 


我怔愣抬頭,包廂裡的燈光昏暗迷離,照得他眉目疏離,陌生得像個局外人。


 


我踉跄著,幾乎逃一樣跑出了包廂。


 


渾渾噩噩回到家中,撐在洗手臺上不斷幹嘔,像要把胃中無盡的委屈和悲楚吐出。


 


我抬頭,鏡子裡照出了三十歲的我。


 


慘白的面容毫無血色,帶著血絲的眼睛無神又呆滯。


 


不再年輕,不再靚麗。


 


曾經和何中屹結婚後,他依舊每天拍攝著無數年輕貌美的女孩。


 


我翻看著他的雜志,故意問他。


 


「人家當年說,沒有人永遠 18,但何中屹的女友會是。」


 


「請問當事人,我馬上又長一歲了,你什麼感受。」


 


他當時笑著看我,眼瞳裡除了我看不到其他。


 


「那時的何中屹沒遇到宋清然,不知道愛能勝過無情歲月。」


 


「我不在乎你變老,我隻擔心,和你的未來,又少了一年。」


 


他總是這樣,說起情話就像喝水般簡單,可如果隻對我說,那我就甘之如飴。


 


然而現在,他停留在 24 歲,正是最肆意瀟灑的時候,整日在外尋歡作樂。


 


隔天,我再次看到他,不是在家門口,而在小區另一棟別墅門口。


 


那同樣是他的房產。


 


他懷中的女孩換了一個,這次的看起來更年輕,小姑娘踮起腳親他的時候,臉紅得不像話。


 


他這才攤開口,露出掌心的鑰匙。


 


「放心住,這就當你的房租。」


 


他曖昧地指了指小姑娘親過的半邊臉頰,笑得狡黠。


 


然後繞到車後備箱拿出了一束鮮花。


 


「鮮花贈美人。」


 


女孩早已羞紅了臉,還故作矜持地偏開臉,嘟囔著。


 


「什麼嘛,怎麼不送我玫瑰,送這種小氣的花。」


 


何中屹溫和的目光沉了下來,笑容不再。


 


他低頭看看懷中的花,一束滿天星。


 


可再抬頭,他的眼裡已有不耐,隻淡淡道。


 


「那就不送了。」


 


說完,他將花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然後一個眼神也沒給那個女孩,直接上車,揚長而去。


 


女孩愣住了,她不明白說了何中屹為何突然就黑了臉。


 


我同樣愣住,目光移到了那束滿天星上。


 


何中屹曾經鍾愛玫瑰這樣豔麗高調的花朵。


 


那時他討女孩歡心,總喜歡用玫瑰大張旗鼓地鋪了一路。


 


可後來,他追求我,卻改成了滿天星。


 


白色的花,藍色的包裝紙,如婚後他送我的無數束滿天星。


 


也如眼前垃圾桶裡的這束。


 


所有細節,一成不變。


 


他尚存肌肉記憶,挑花時條件反射地隻買我最喜歡的。


 


他記得愛過我這個事實。


 


卻再也找不回愛我的感覺。


 



 


回到家,何中屹的身影罕見地出現在客廳。


 


他斜倚在窗前,正將幾支滿天星插進花瓶。


 


抬眼瞧我,陽光細細鍍在他的眉目,熟悉得仿佛他從來沒有失憶。


 


我一時佇立無語,何中屹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喜歡滿天星?


 


「我猜就是,這樣小氣不起眼的花朵,照理我是不會去碰的。」


 


他不等我說話,反而開始自問自答起來。


 


然後,他輕飄飄地瞥過我。


 


「看來我真的挺愛你的,失憶了還不忘你的喜好。


 


「這樣吧,我們要不先試試。我盡量,嘗試著適應你?」


 


他語氣淡然,結婚五年,我當然能清晰辨出他的無所謂,就像在說今天吃這道菜一樣簡單。


 


流連花叢的他,不會在意多摘我一朵。


 


就像當年圈裡人一直說「何中屹看似多情,骨子裡卻冷得嚇人」。


 


我木然看著他,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


 


半天隻吐出一個「好」字。


 


他十分自然地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一如往常。


 


轉身走得卻很瀟灑,隻留下一句。


 


「你收拾下自己,我看,能不能找回年輕時候的感覺。」


 


何中屹最先給我遞橄欖枝,確實隻是因為我長得漂亮。


 


我明確拒絕後,他倒是界限分明,和我保持著單純的同事關系。


 


直到後來我和他外出拍攝,遭遇了雪崩,我們與團隊失聯了。


 


被救那天早上,我們吃光了所有的食物,凍到幾乎昏厥。


 


眼皮像山一樣沉重,我奮力抬眼,卻見到了此生難忘的日照金山。


 


烈焰般的赤橙之色粲然奪目,灑在雪白的山頂,宛如金箔。


 


察覺到身旁的人沒了動靜,我用最後的力氣扇了他一巴掌,告訴他清醒點。


 


「何中屹,這不是你想要的景色嗎?!」


 


他抬眸,如一潭S水的眼,卻在看到我的那刻開始流轉起色彩。


 


他慌忙地去摸相機,宛如夢中囈語。


 


「找到你了,我的繆斯。」


 


思及往事,我一時失了神。


 


沒事的,我強笑著安慰自己。


 


他會想起來的,會重新愛上我。


 


那天之後他許久沒回家,我實在沉不住氣,化了個妝去他工作室找他。


 


可就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店,我就看到了他。


 


摟著他小臂的女孩穿著性感,化著誇張的妝,又是我沒見過的一位。


 


他們回到攝影棚,何中屹拍了幾張不滿意,上手替她擺動作。


 


他工作時候極為認真,眼裡全無剛才的纏綿。


 

目錄

熱門推薦

是媽媽

是媽媽

燎原

燎原

青山應如是

青山應如是

擋箭牌的自我修養

擋箭牌的自我修養

我的坑爹室友

我的坑爹室友

結婚證蓋戳的前一秒,秦深收到了一條資訊:白月光回來了

結婚證蓋戳的前一秒,秦深收到了一條資訊:白月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