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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點小說

第1章

16

江清辭不小心把小秘書跟他調情的語音外放了出來:「清辭哥,我剛發現你的內褲好像落下了,上面被我弄髒了,要我給你洗洗嗎?」


 


對此,他面不改色回復完消息後,繼續為我吹著手裡的熱牛奶。


 


可我隻覺得疲憊不堪,順勢向他提出了離婚。


 


不曾想他竟紅了眼眶,強勢地將我圈進懷裡,顫著聲音問我,「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她主外,你主內,別走好不好?」


 


不好。


 


我很清楚。


 


十七歲那年將兩份相同的錄取通知書高高揚起,笑得肆意幹淨的少年再也不會回來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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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我抱著雙膝發呆的時候,門鈴響了。


 


打開門,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江清辭就已經把我撞開。


 


我沒站穩,肚子磕在了桌角。


 


疼痛讓我無法站起來,隻能將整個身子蜷縮起來緩解。


 


我躺在地上,狼狽地看著江清辭溫柔的將他懷裡的女孩放在沙發上。


 


我認得她,是江清辭最近新招的女秘書,還在上大學,叫蘇妙可。


 


上次在公司宴會上見過一次。


 


江清辭那天火急火燎把我叫過去送胃藥。


 


我以為他又為了應酬不要命地喝酒,一刻都不敢停歇往那邊趕。


 


到了現場,所有人都畢恭畢敬叫我一聲「江太太」,可眼裡的鄙夷怎麼也掩飾不住。


 


江清辭也沒有為我解釋半分,當著眾人的面對我露出嫌棄的神情。


 


「你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


 


我一時怔住,要說話的時候又被他打斷。


 


「藥呢?」


 


我把藥遞給他,剛想叮囑他要按時吃。


 


卻看著他當著我的面把藥給了蘇妙可。


 


與剛剛面對我時冷冰冰的模樣完全不同,眉眼間盡是寵溺。


 


蘇妙可穿著粉色晚禮服,怯生生地挽著江清辭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身上穿著的羽絨服,眼裡莫名有了幾分優越感。


 


「原來你就是清辭哥的妻子啊,果然跟傳說中一樣質樸。」


 


她特意家加重了「質樸」二字。


 


周圍人聽到後,眼裡的譏諷更甚。


 


「清辭哥你也真是的,我就是起太早沒來得及吃飯,胃有些不舒服而已啦,你怎麼還特意讓小魚姐跑這一趟,多麻煩她啊。」


 


江清辭冷嗤一聲,「她也就能幹幹這種跑腿的活了。」


 


蘇妙可眼尾翹得更高,「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小魚姐啦。」


 


我已經忘記我當時是怎麼離開的了,好像記得回家後就發了場高燒,在夢裡我見到了去世的媽媽,媽媽讓我好好對待自己,我過得不好她會擔心的。


 


2


 


思緒從那一天抽回。


 


此時蘇妙可臉色慘白,捂著腹部虛弱地說不出話來,完全沒了那天的神氣。


 


也難怪,江清辭剛剛那麼著急。


 


江清辭給她蓋好毛毯,轉身要往廚房走,卻被她拉住。


 


蘇妙可帶著哭腔,「清辭哥,別離開我。」


 


江清辭心疼地半跪在她身側,輕聲哄著,「傻瓜,我去給你泡個紅糖水,放心,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這話,我沒記錯的話,他對他的上一任秘書也說過。


 


蘇妙可眼眸湿潤,雙頰暈紅,迷迷糊糊拉著他不肯撒手。


 


江清辭看著她,眼神又軟了幾分。


 


決意就這樣任由她抱著。


 


我看著他們,腹部的疼痛似乎轉移到了左胸口。


 


我緊緊閉上眼睛,深深呼吸著,忍著不在他們面前落淚,實在是太沒面子了。


 


可縱然我拼命控制自己不流淚,卻還是止不住地渾身顫抖。


 


他們你儂我儂了好一會兒,終於發現躺在地上的我。


 


蘇妙可語氣天真,眨巴著兩隻大眼睛,問我,「小魚姐,你躺地上做什麼?」


 


我翻了個身正對她,「乘涼。」


 


……


 


零下十度的地板就是不一樣。


 


躺了一會,好像哪哪都不疼了。


 


我努力地從地上爬起來,給蘇妙可衝了一杯紅糖水給她遞過去。


 


我知道痛經痛起來會要人命的。


 


她愣住,似乎還有點尷尬,結結巴巴說了句,「謝……謝謝小魚姐。」


 


江清辭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


 


他又想伸手來接我的紅糖水,也被我不動聲色地避開,直接塞到了蘇妙可手裡。


 


做完這些,我踩著我的小恐龍拖鞋回了房間。


 


全程我都無視江清辭。


 


背後傳來蘇妙可的撒嬌聲,「清辭哥,紅糖水好燙,你給我吹吹好不好?」


 


半天,也沒聽到江清辭的回應。


 


關門前,我好像聽到他叫了句「慕魚」。


 


3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江清辭的敲門聲吵醒的。


 


江清辭進門後,還是習慣性地熱了一杯牛奶放在我面前。


 


名利場上混跡多年的他,已經學會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


 


可在看到桌上的蛋糕時,眼眸中還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但很快又恢復如初,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昨天是我二十七歲的生日。


 


他曾說過,餘生我的每一個生日他都不會缺席。


 


剛剛那反應可能是他還沒習慣徹底忘記我的生日吧。


 


他溫聲道,「快把牛奶喝了,這些我來收拾。」


 


如果不是恰巧他的手機響了,我都要以為我們還是那對人人豔羨的夫妻。


 


江清辭想也沒想,點住那條語音。


 


周圍安靜得離譜。


 


就算他沒有開揚聲器,我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清辭哥,我剛發現你的內褲好像落下了,上面被我弄髒了,要我給你洗洗嗎?」


 


女孩的聲音裡透著嬌羞又滿懷期待。


 


江清辭冷冷地回復了一句「隨你」便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我們一起沉默著。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冒著熱氣的牛奶也逐漸失去溫度。


 


江清辭起身又去給我熱了一杯遞到我面前。


 


見我久久不去接,他也不惱,隻是安靜地看著我。


 


他總是這樣。


 


越平靜越顯得我越像個瘋子。


 


不知何時,淚水早已糊住了我的視線。


 


「江清辭,既然你已經連裝都懶得裝了,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江清辭懸在空中的手一僵。


 


隻平淡地說了句,「你說過,睡前見不到我會擔心。」


 


我抬眼看向他,覺得每一個字都滑稽可笑。


 


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說出在腦子裡重復過無數次的話。


 


「江清辭,我們離婚吧。」


 


他看向我的眸子微微顫動,似乎終於願意施舍一點情緒給我了。


 


隨後強勢地將我圈進懷裡,「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她主外,你主內,別走好不好?」


 


良久,見我還是沒有收回那句話去求他不要離開我,他生氣了。


 


握住杯子的手指驟然縮緊,將杯子狠狠摔在地上,煩躁地扯下領帶扔在一旁,俯下身來與我平視,眼神凌厲,似是威脅。


 


「慕魚,別賭氣,離了我你還有誰能依靠。」


 


看啊,他就是算準了我隻有他了,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傷害我。


 


他也很清楚,我隻有他了,還是選擇了傷害我。


 


我拿出離婚協議書,「你是過錯方,按照協議,你會淨身出戶。」


 


江清辭隨意掃了幾眼,嗤笑一聲,沒所謂地將它撕得粉碎。


 


「你覺得我的律師團隊會比不上你手上的幾張照片嗎?」


 


他彎腰替我擦拭臉上殘留的淚水。


 


「乖,別鬧脾氣了,昨天是小姑娘痛得實在是走不了路了,不會有下次了。


 


「我的老婆隻會是你,聽話。」


 


我偏過頭,避開他的觸碰。


 


「很快我就會搬出去。


 


「等你什麼時候願意籤字了再聯系我。


 


「電子版發你了。」


 


江清辭意識到我是認真的,向後退了兩步,居高臨下看著我,「慕魚,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考慮清楚,過兩天我再回來。」


 


二十七歲的江清辭,連背影都是那麼不近人情。


 


他如今自大狂妄,斷定我也隻是鬧鬧脾氣,過兩天又會貼上去。


 


可他不知道,我從沒想過我能分走他的所有財產。


 


如他所說,我沒那能耐。


 


三年前,我發現他的每一任秘書都是他B養的情人。


 


一開始我歇斯底裡跟他鬧過,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換來的是他滿臉的失望和責怪,就好像做錯事的那個人是我。


 


那一瞬間,我明白那個在十七歲說要保護我一輩子的少年不見了。


 


二十七歲的江清辭親手SS了他。


 


之後的每一夜,理智和情感的博弈都把我折磨得痛不欲生。


 


最後終究是殘酷的現實打敗了年少的愛意。


 


可是脫離社會太久的我,拿什麼才能去跟他鬥。


 


我想不到。


 


後來我在網上咨詢律師,得知隻要是女生的專用物品最後在離婚時都會是女方個人所有。


 


因此,我開始計劃,去向江清辭服軟,哭著求他我離不開他。


 


三年來,我一點點褪去對他的愛意。


 


可在他看來,我比從前更愛他,更黏他了。


 


有些時候連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


 


他很滿意我的改變。


 


許是出軌讓他有了些負罪感。


 


對我提出的要求,他從不拒絕。


 


奢侈品包包、衣服、鞋子,雖然貶值很快,可勝在量多。


 


隻要一有珠寶類的拍賣會,我都會變著法要跟過去,少則幾十萬,多則上千萬。


 


每每拍下那些珠寶的時候,我總會故意跑去那些富太太面前顯擺,告訴所有人這是江清辭為我拍下的珠寶。


 


不明真相的江清辭,也一直樂在其中。


 


我知道,他享受別人對他的崇拜。


 


這可能也是他出軌的原因之一吧。


 


不過我也懶得深究。


 


對於他身邊的鶯鶯燕燕我也從不過問。


 


我一點點算著我還有多久才能徹底擺脫他。


 


終於,在二十七歲生日這天,我為自己買了一個最愛的草莓蛋糕,慶祝我即將重獲新生。


 


4


 


忙碌一天,最後能帶走的也就兩個行李箱的東西。


 


放下離婚協議書要走的時候,或是沒吃早飯,又或是這一切都已經讓我精疲力盡。


 


一陣眩暈襲來,倒在了沙發上。


 


緩了好一會,才勉強看得清東西。


 


撐著手要起身時,發現沙發上多了片血漬。


 


我自嘲,「聽說好的伴侶能治月經失調。」


 


大約是大冷天在地上躺了太久的原因,這次小腹格外地疼。


 


人在倒霉的時候真的會倒霉到底。


 


去房間拿衛生巾的時候,發現衛生巾也沒了。


 


但還好,樓下有便利店。


 


等我再回來的時候。


 


發現桌上多了杯紅糖水。


 


還有一個日記本,封面微微泛黃,看起來有些年數了。


 


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好奇心驅使,我翻開了第一頁。


 


上面寫著幾個醜萌醜萌的大字。


 


【江清辭的追妻日記】


 


5


 


【2014 年 3 月 12 日】


 


今天又把慕小魚惹生氣了,她給了這個日記本,說讓我寫一篇反思交給她。


 


我就不寫,我要抗議!!!


 


嬌氣包慕小魚,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去打架,你知不知道就那個叫什麼許墨魚的背後說你倒貼他啊,我說你眼光怎麼這麼差。


 


你總不能因為他名字裡也有個「魚」就喜歡上了吧,那我也改名叫江小魚好了,臥槽,好二。


 


行吧行吧,不跟你計較了,不寫你又要哭,最見不得你哭了。


 


我江清辭保證以後再也不打架不讓慕小魚擔心。


 


但是慕小魚也要保證不跟別的男生走得太近。


 


——


 


最後一句話被他塗掉了,改成了「慕小魚是自由的。」


 


一筆一劃的青澀字跡將我帶進了回憶的流年。


 


十七歲的江清辭在球場上像一頭兇猛的野獸,一個勁去攻擊隔壁班的許墨俞。


 


兩個人誰也不讓著誰,頻頻撞倒在地。


 


我在觀眾席上,許墨俞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後貼近江清辭。


 


遠處的我隻能看到許墨俞的唇瓣一張一合,眼神裡充滿了挑釁,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


 


隻記得江清辭在他說完之後將籃球狠狠砸在他的臉上,一腳把他踹到在地,把他按在地上幾乎是往S裡揍。


 


十幾個老師去拉他,硬是拉不回來。


 


等我跑過去的時候,許墨俞的牙已經被打掉了一顆。


 


可是江清辭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急得紅了眼眶,「江清辭,別打了。」


 


他像是觸發了某種程序,整個人愣在原地。


 


許墨俞趁機連滾帶爬地跑了。


 


江清辭對上我的視線,慌張地低下頭。


 


放學回家的時候,我第一次沒有等他就走了。


 


我也知道,身後一直有個跟屁蟲不遠不近地跟了我一路了。


 


快到家的時候,我停住等他。


 


他放慢腳步,一點點挪到我面前,遞給我一瓶熱牛奶。


 


含含糊糊說了句,「我錯了。」


 


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一拳砸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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