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點小說
第1章


與滬圈太子爺訂婚的第二年,真千金被找回。
我不哭也不鬧,主動提出歸還一切。
離開當天,我給他發了篇小作文,然後徹底消失。
兩周後,我被他堵在樓道,他眼眶泛紅,暗啞的聲線帶著幾分乞求的意味:
「栀栀,你說的我都會改,求你別不要我。」
1
我剛踏進家門,入眼就是一雙锃亮的皮鞋。
謝知聿戴著細細的金絲邊眼鏡,就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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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得有些僵硬:
「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慢條斯理說道:
「公司沒什麼事。」
我輕微地「嗯」了一聲,然後開始保持沉默。
他低頭看了眼腕表,口吻淡然:
「現在時間還早,要不要去逛商場?」
「不了,我今天有點累。」
空氣中不自覺彌漫了幾分尷尬的氣氛。
我默默坐在他身旁,打開手機裡的遊戲。
「在玩什麼?」熟悉的氣息縈繞在我鼻尖。
我微抬眸,發現整個人被他圈在懷裡,我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開心消消樂。」
「嗯。」
他輕咳一聲,扶了下眼鏡框,倏地又坐回了原位。
我假裝沉迷於遊戲中無法自拔。
沒過多久,他撂下一句話,便拿著外套離開了。
我整個人如釋重負地癱在沙發上。
謝知聿是我的未婚夫,可我們卻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向來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也就在床上熱情似火。
平時跟他單獨待在一塊,無形中總給我一種壓力。
2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謝知聿孤身一人來到包廂。
裡面坐著他的兩位好兄弟,靳燃和顧辭。
他將臉上的金絲邊眼鏡隨手一摘,扔在了沙發上。
他靠著椅座,把手搭在眼皮上,神情恹恹地說道:
「怎麼辦?我家栀栀現在對我越來越冷漠了。」
「我跟她待在一塊,她眼裡隻有遊戲,沒有我。」
「我好想抱抱她,親親她,吻吻她,但我不敢。」
靳燃笑了笑:
「聿哥,我看你還是別裝了,直接跟嫂子坦白吧。」
「整天繃著一張臉,你不嫌累,我都替你累。」
謝知聿頓了頓,語氣頗為無奈:
「不行,她喜歡性格內斂,成熟穩重那款的,我要是在她面前暴露本性,她指不定要跟我悔婚。」
靳燃聳了聳肩:「得了,那您老就繼續裝,最好能裝一輩子。」
顧辭散漫地笑了下,肩膀微微抖動:
「聿哥,您老演技這麼好,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謝知聿毫不猶豫踢他一腳:
「滾你丫的。」
3
睡夢中,我隱約覺得自己身旁躺了個人。
我順著搭在我腰上的手往上摸,很快摸到一個勁瘦有力的腰身。
我用力戳了戳,硬邦邦的,我順著衣擺往裡面鑽了進去,腹肌的觸感還不錯。
就在這時,耳畔突然傳來一道低沉暗啞的嗓音:
「寶寶,乖,別鬧。」
我的心莫名一顫。
這是謝知聿的聲音,可跟平時的他又不一樣,他從來不會這樣叫我。
我這是在做夢吧?
我繼續肆無忌憚地往下移,一股灼熱的觸感從手心傳來。
我聽到男人悶哼一聲,呼吸間蕩著難耐的喘。
下一秒,我的手被一隻溫熱的大手給包裹住。
我猛然睜開眼,謝知聿正直勾勾地望著我,眸子裡欲色翻湧。
不對……這不是夢!
我的臉開始不自覺發燙:
「抱、抱歉。」
我飛快從床上逃離,卻被他從身後攬住腰。
他眸色漸深,將我壓在身下:「栀栀,你自己點的火,現在隻能由你來滅。」
早上醒來,我動了動,發現被人禁錮在懷裡。
入眼是謝知聿那張放大的俊臉。
他閉著眼睛,頭發有幾分散亂,臉龐放松而平和。
從稜角分明的輪廓,到高挺的鼻梁,再到薄薄的嘴唇。
哪一樣都挑不出毛病。
不愧是滬圈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
隻可惜太過於沉穩淡漠,古板無趣。
剛好與我喜歡的類型截然相反。
好在他器大活好,持久力強,我也能勉強接受。
「醒了?」
「昨晚睡得好嗎?」
我回過神,剛好對上他的眼眸。
此時此刻,我竟從他的眼中看出了幾分繾綣的愛意。
鬼使神差地,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他握住我的手,湊過來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寶寶,你這是在報復我昨晚上的行為?」
在我錯愕的目光中,他又恢復了以往的清冷自持。
他輕咳一聲;
「我去上班了。」
4
昏暗的燈光下,紅男綠女在舞池放肆地搖曳身姿。
我在酒吧幽暗的角落,找到一襲紅裙的女人。
秦煙看了我一眼,漫不經心說道:「你猜我剛剛看見誰了?」
「謝知聿也在?」我微怔了下。
她晃了晃酒杯,繼而說:「不隻你家那位,宋青軟也在。」
我微抿了口酒:「是嗎?」
她倏地站起來,一臉壞笑道:「走,姐現在就帶你捉奸去。」
「我不……」
我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她硬拽了起來。
走廊內,一男一女面對面而站,女的神情受傷,臉上掛著幾道淚痕。
她淚眼汪汪地望著對方;
「知聿哥哥,你騙人,你小時候明明對我這麼好,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男的聲線沉沉:「青軟,我隻是拿你當妹妹。」
「鬼才想當你妹妹。」女的突然撲進男的懷裡,哽著聲道,「知聿哥哥,你和沈南栀退婚,娶我好不好?」
秦煙驀然松開我的手,衝了出去:
「哎吆喂,過分了啊,人家正宮還在這。」
謝知聿僵硬轉身,剛好與角落裡的我四目相對。
我尷尬又不失禮貌地擠出一抹笑:「抱歉,打擾了。」
說完,我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謝知聿從酒吧追了出來。
他拉住我的胳膊,向來緊繃的臉上多了幾分慌亂:
「栀栀,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看向他,溫和又平靜地說:
「謝知聿,我們隻是商業聯姻,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
「不過我這人有潔癖,哪天你身體出軌了,麻煩跟我說一聲。」
他怔了好幾秒,眼裡有錯雜的情緒翻湧。
過了好一會,他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
「我永遠都不會出軌。」
5
回到沈家。
客廳內,沈母身邊坐著一個容貌昳麗的女孩。
看著那張與沈母酷似的面龐,我頓時心下了然。
「鳩佔鵲巢」多年,我也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我走上前說道:「媽,恭喜你和爸得償所願。」
沈母明顯一怔,有些驚訝:
「栀栀,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十七歲那年。」我靜靜地望著她,
「媽,謝謝你和爸養育了我二十多年。」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女孩開口說道:
「你放心,我會歸還屬於你的一切。」
沈母連忙走上前握住我的手:
「栀栀,媽叫你回來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可我累了,您就放我走吧。」
許濃從沈家別墅追了出來:
「南栀姐,你就不能留下嗎?」
「就按照爸媽說的那樣,我以你雙胞胎妹妹的身份回來,你可以繼續做沈家大小姐。」
我衝她搖了搖頭:「不了,謝謝你的好意。」
在沈家生活了二十多年,我深刻知道,養女跟親生女兒終歸是不一樣的,不然沈父也不會這麼防我。
主動離開,對我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6
我將沈父沈母饋贈的名下資產都盡數轉到了許濃名下。
好在我這些年有跟著別人做投資,賺了不少錢,維持生計綽綽有餘。
我撫摸無名指上的戒指,不禁有些恍惚。
過幾天,沈父沈母就會公開許濃的身份。
我是養女的身份自然瞞不了多久,謝家那邊定然會主動提出解除婚約。
我跟謝知聿怎麼說也同床共枕了一年多,臨走前還是要跟他打個招呼,順便把這枚戒指還給他。
隻是可惜了,像他這樣器大活好的男人,以後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個女人。
我不禁心想,反正都要走了,跟他來個分手炮不過分吧?
不過,我那天晚上跟他不歡而散後,他第二天就出差了,這期間我也沒和他聯系過,也不知道回來了沒。
我盯著手機上那串熟爛於心的號碼,最終還是撥了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通:
「栀栀。」
我語氣淡定從容:「謝知聿,你要什麼時候回來?」
「今晚七點。」電話那頭的嗓音隱匿著撩心入骨的笑意。
我捏了捏手指,心裡莫名有些躁動:
「好,那我等你。」
7
聽到浴室水聲停了後,我將早已準備好的道具取出來。
謝知聿從浴室出來時,身上隻隨意披了件松垮的浴袍,健碩的腹肌若隱若現。
我穿著一身小黑裙坐在床上,朝他勾了勾手指:
「知聿哥哥,我今晚可以玩你嗎?」
他喉結動了動,臉上浮現一抹異樣的潮紅。
他緩緩朝床邊走來,我勾住他腰間的系帶,笑著看他:
「你不吭聲,我就當你答應了。」
我將他推到床上,密密麻麻的吻落到他的脖頸上、鎖骨上。
他喘著粗氣,神情隱忍又克制。
我索性將黑布覆在他眼上,繼而騎跨到他身上,他的身體瞬間僵住。
我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
「知聿哥哥,你別緊張啊,我會好好對你的。」
一夜荒唐醒來,我渾身的骨頭差點散架,而身旁的男人早已沒了蹤影。
手上明晃晃的戒指在提醒我一
昨晚隻顧著玩他,忘記說正事了。
我隻好連人帶著行李去公司找他。
8
我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謝知聿跟幾個人站在公司門口。
謝知聿一身銀色西裝,正跟身旁穿著職業套裙的女人聊天。
他笑容散漫不羈,那鮮活的神情從未在我面前流露過。
他的助理注意到我,不知道跟他們說了什麼,幾個人紛紛朝我看來。
對上我的目光後,謝知聿的笑容瞬間凝滯住,他迅速恢復了往日的神態。
我這才意識到
原來他不是生性不愛笑,隻是不喜歡對我笑。
呵呵噠。
雙標的狗男人。
我突然一股子腦熱,做出了一個很抽風的行為。
在他們的注視下,我毫不猶豫摘下訂婚戒指,然後扔進一旁的綠化地。
我轉身拉開車門,揚長而去。
再也不見,狗男人。
9
下了飛機後,我給手機開機,裡面推送的第一詞條標題上面寫著:
【驚!滬圈太子爺快要碎了!]
好奇心驅使我點進去看。
照片中的謝知聿跪在綠化地裡,好像在低頭找什麼東西。
他神情落寞,薄唇緊抿。
我開始為自己不理智的行為感到後悔。
那個戒指對他來說好像很重要,不會是什麼祖傳的吧?
再一看我手機消息,微信99+,未接電話99+,而這些均來自同一個人一一謝知聿。
完蛋。
我在機場時還發了篇小作文陰陽他寡淡無趣,活不好。
看來此號不宜久留,我還是先注銷為妙。
萬一被他逮到,我指不定要被他給整S。
我飛快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移動營業廳而去。
好在我以秦煙的名義在黎城買了房子,可以先躲一陣。
等風波一過,我再出來拋頭露面。
可我不知道的是,謝知聿這天為了找我,差點把整個滬圈掀個底朝天。
我在小區心驚膽戰地度過了兩周,眼看屋內的吃食越發稀缺,我不得不出去購物。
我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家門走去,卻被人堵在樓梯口。
我微微抬頭,入眼是謝知聿那張面容憔悴的臉。
我嚇得立馬松開手,東西掉落了一地。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紅著眼眶說道:
「嫌老子活不好,那之前在老子床上爽翻天的人是誰?」
我整個人徹底怔住。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謝知聿嗎?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謝知聿,你怎麼變成…」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扯到懷裡,他抱著我的力道大得驚人。
他喑啞的聲線帶著乞求的意味:
「栀栀,我活不好我可以改進,你別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