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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蟲族目眦欲裂地看著紀疏雨,艱難道:“你都幹了些什麼?”
紀疏雨居高臨下冷冷地盯著它:“能量石的能量當然不會隻解封冷凍星際後就用完了,它的殘存能量足夠用來防御和攻擊了。”
“對付你們蟲族,綽綽有餘。”
灼燒的疼痛席卷全身,蟲族哀嚎一聲後就變成了一縷煙霧。
紀疏雨徹底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能量石,下一秒,巨大的能量波以光速蔓延開來,將一群群蟲族震的全部變成一縷又一縷的煙霧。
很快,周圍便恢復了一片寂靜。
煙霧散盡後,紀疏雨打開手腕控制環,重新啟動防護罩。
那層淡藍色的防護罩就逐漸形成了一個半圓,籠罩了整個冷凍星際,直到與天空的顏色融為一體。
星際內的人整齊有序地把受傷的人帶去醫院,急救車來來回回運了一趟又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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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時,能量石的能量波信號卻開始逐漸減弱。
紀疏雨有些震驚,能量石從誕生開始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怎麼會突然這樣?
第23章
冷凍星際的防護罩被破壞,如今必須要依靠能量石才能繼續維持下去。
紀疏雨蹙起細眉,仔細思考關於能量石的所有信息。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疑惑,一旁的智能手環彈出藍色搜索頁面。
【能量石在注入能量的那天開始,無論能量是否注滿,它能量來源的人類不得出現任何身S的意外,否則能量會慢慢全部消散。】
【隻有等這個人類壽終正寢,能量石才能徹底不受其制約。】
也就是說,陸嶼山不能出現意外S亡的情況。
紀疏雨擰眉看向顧裴宴:“小叔,你看看他,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醒過來。”
說著,她目光復雜地看了陸嶼山一眼。
按理說,陸嶼山給她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她是不想要管他的。
可現在,因為能量石和他的羈絆,她不能放任陸嶼山就這麼S去。
最終,紀疏雨隻是說:“他畢竟也是救了我一命,我不想欠他的。”
“而且星際上也有人中了蟲族的毒素,我也不能放任他們就這樣毒發身亡。”
顧裴宴沉思了一會兒,才鄭重地開口道:“有辦法倒是有辦法,但是需要的東西很難找到。”
“這個人中了蟲族的毒液,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冷凍山峰上十年才開出一株的降禾花。”
“降禾花能夠解任何一種毒素,蟲族的這種毒素,肯定也是可以解開的。”
紀疏雨站起了身,看著顧裴宴認真道:“小叔,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陸嶼山,我現在就出發去找降禾花。”
顧裴宴擰起眉,擋在紀疏雨面前:“這一趟太危險了,我代替你去。”
紀疏雨看向他:“小叔,你知道的,我也不能放你一個人去冒險。”
“我和你一起去。”
……
紀疏雨把採集到的降禾花交給了醫生,叮囑道:“把降禾花的花蜜提取出來制作成藥,給那個地球來的人和其他也受傷了的人用上。”
紀疏雨等在醫院病房門口,直到聽到他們說解毒成功才松了一口氣。
隻是採摘這個東西畢竟還是花了一定的時間,毒素入體較深,還需要好好住院休養一段時間。
晚上的時候,陸嶼山又開始發起了高燒。
他那樣一個驕傲的人,在生病時卻哭著說要找到“疏雨”。
值班護士沒有辦法,隻好來找到紀疏雨。
“疏雨姐,他不肯喝藥,這樣下去他的情況不容樂觀呀……”
紀疏雨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把東西給我吧。”
等她推開門後,看到房內的現象,也有一些不可思議。
和陸嶼山待在一起這麼久,她倒是第一次看到他狼狽無助成這樣。
記憶中,他總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隻有他命令她的份。
可現在,眼淚在他的臉上滑落,一張臉滿是泥濘。
紀疏雨端著藥走到他的床邊,伸出手想要喂他吃。
陸嶼山卻越過紀疏雨遞過來的藥,伸出手來想要抱住她,卻被她一下子閃躲開了。
紀疏雨有些生氣,把碗重重的放下。
“你要是不喝我就走了。”
他跌跌撞撞的從床上滾落下來,抬手嘶吼道:“疏雨,你別走!”
紀疏雨冷眼看著他。
“少得寸進尺,你要是再這樣,我現在就託人把你帶回去。”
陸嶼山落寞的低下了眼睛,小聲道:“你別生氣,我現在就喝。”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陸嶼山的身體也逐漸好轉起來。
那天,紀疏雨站在他的床前,突然釋然的說道。
“陸嶼山,回去吧。”
窗外似乎有一陣風刮過,那陣風把他的眼睛刮的通紅。
“紀疏雨,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我不會打擾到你的生活的,過段時間,我就會自己離開。”
第24章
陸嶼山被紀疏雨用飛行艇帶回了地球。
在下了飛行艇之後,陸嶼山不舍地回頭看了紀疏雨一眼。
“之後……你還會再回來嗎?”
紀疏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不會了,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陸嶼山一下子紅了雙眼:“所以說,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嗎?”
“……是的,你保重吧。”
說完,也不等陸嶼山再有什麼反應,紀疏雨就啟動飛行艇離開了。
和紀疏雨在一起的那幾年就像是大夢一場,其中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淡去了。
這是能量石的反噬作用,陸嶼山的記憶隻會越來越模糊,直到忘卻。
陸嶼山自己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這種變化了,他有些慌亂地拿出筆,試圖在還記得的時候把這些記憶都記錄下來。
他不想就這樣把紀疏雨給忘記。
可是即使這樣,某天醒來,他還是忘掉了紀疏雨的名字。
飯點時,陸嶼山下樓吃飯,隻是嘗了一口,他的臉色就微微一變。
“……王媽,你做飯現在已經換了一個風格嗎?我怎麼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
做飯的王媽一愣,解釋道:“少爺是不是記錯了?我一直都是按照同樣的菜譜來做的,是現在不太符合您的口味了嗎?那我再重新做……”
陸嶼山擰起了眉,說道:“不用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似乎印象中,一直給他做飯的那個人比起王媽更加瘦削,身高也比王媽要高一些。
她做的雖然不是特別好吃,但他卻意外喜歡。
可他又明明記得,身邊兒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他猶豫著問:“王媽,家裡除了你……還有什麼女人頻繁地來過嗎?”
王媽問道:“少爺您是說家裡的女佣嗎?”
陸嶼山下意識搖搖頭:“不是女佣……就是一個很瘦很高的姑娘……”
王媽仔細地回憶了一番後搖搖頭道:“沒有啊少爺,您至今都沒有娶妻子,家裡除了幾個女佣之外就沒有其他姑娘來過了。”
“您也從沒有帶回來過什麼女性朋友……”
不光是陸嶼山,幾乎是所有人,對於紀疏雨的記憶都會逐漸消失。
陸嶼山皺起眉,還想要再問些什麼,手機鈴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是助理來開車接他去公司了。
在路上,路過一條河時,陸嶼山莫名覺得心跳變得有些快。
陸嶼山擰眉盯著那片河,輕聲問一旁的助理道:“我曾經在這裡落水過嗎……後來又是被誰救了起來了嗎……”
助理畢恭畢敬道:“陸總,應該沒有的。您不會遊泳,在路過有水的地方我們都會格外謹慎小心,我記得我在職的這些年,您是從來沒有落水過的。”
陸嶼山靜靜地看著水面,輕聲喃喃道:“是嗎……”
“可我怎麼總是記得……有那麼一個人曾經奮不顧身地來救我……”
“陸總,或許是你這段時間壓力太大睡覺做夢,記錯現實和夢境了。”
回到公司後,陸嶼山依舊心神不寧。
他隱隱還是覺得,有什麼東西被他忘卻了。
在整理東西時,拉開抽屜,裡面竟然罕見的沒有裝文件。
而是一條疊的整整齊齊的圍巾。
他把圍巾抽了出來,款式和顏色都十分普普通通。
“這條圍巾……是我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沒印象?”
助理仔細看了眼後,搖了搖頭:“陸總,我也不記得您什麼時候買的這個了……可能就是什麼時候出差的時候順便帶回來的吧。”
可是這上面沒有任何的log,他挑選東西的要求很高,基本上不會買這種檔次的圍巾。
但如果不是他自己買的,他又怎麼會讓這條圍巾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
還不等他細想,鬧鍾卻已經提醒他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他也就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邊。
直到後來,他徹底把紀疏雨忘卻,不再記得任何和她有關的事情。
遠在冷凍星際的紀疏雨似乎也感覺到了,感覺到陸嶼山已經忘了她了。
她遠遠的眺望了一下天空。
這樣也好。
從此以後,不見青山不見君。
番外
陸嶼山記得,第一次見到紀疏雨的時候,他和她的關系還沒有僵持成後面那樣。
當時他第一次見到她,對她還是心存好感的。
那天是陸家辦的宴會,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眼睛一亮,小跑著到達他面前。
因為太急促,額頭上都冒出了汗,幾縷發絲貼在她的額頭上。
“陸先生,你現在有什麼需要嗎?我可以幫你完成!”
他對她的話感到意外了一瞬間,然後不由得失笑。
“小姐,就算我需要什麼也不該由你這個客人來啊,宴會上有女佣。”
可紀疏雨總是雙眼堅定地看著她,強調道:“不一樣的,我必須要親手為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才行。”
他猶豫地看了一眼吧臺道:“那……麻煩小姐你幫我拿杯威士忌?”
下一秒,紀疏雨就連忙跑過去,端來威士忌後遞給他。
他微微一愣,接過後輕聲道:“謝謝。”
她看起來很開心,一雙小鹿般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狀。
她裂開嘴,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那你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就盡管告訴我,不用不好意思!”
那一刻,他能感覺到心跳仿佛都漏跳了一拍,陰差陽錯道:“好。”
直到後來,看到紀疏雨對他幾乎毫不猶豫的答應請求,身邊總是有人在起哄。
“天吶陸哥,這紀疏雨真成你舔狗啦?你讓她做什麼事她都會做?”
漸漸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想看看,真的什麼事情她都會為他做嗎?
在爾虞我詐的陸家待久之後,他很難相信,真的會有一個人無條件為另一個人付出。
後來事實證明,真的會。
紀疏雨真的會無條件滿足他各種各樣無理的要求,真的會不要回報地對他好。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莫名有些優越感。
他擁有和那些人完全不曾擁有的東西。
於是他的要求越來越惡劣,有意無意地向身邊的人彰顯,紀疏雨真的不管怎麼樣都不會離開他。
以至於他都忽略了自己內心最真正的想法,他已經喜歡上紀疏雨了。
又或許他在下意識排斥這個想法,他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和他完全門不當戶不對的普通人。
直到後來,她想要離開他。
那是第一次,他感覺到了慌亂,感覺到了擁有的即將失去的趨勢。
那天白舒冉落水,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紀疏雨能夠因為害怕他不會遊泳出意外,而一個人衝進去救出白舒冉。
那一刻,他的心情又復雜又竊喜。
他就知道,紀疏雨不會這麼容易離開他的。
甚至他在心底想,要是紀疏雨真的這麼舍不得離開他,他也可以考慮讓她長久地留在他身邊。
後來他才知道,從一開始他的想法,就是大錯特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