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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可那歹人,是我的父親與兄長。如今的局面,隻有靠自己才能翻盤了。


想到這,我低聲對玉兒囑咐了幾句。


 


玉兒走後,我悄悄出了祠堂去了父親的書房。


 


書房燈還亮著,裡面父親和兄長還在商議著事情,我悄悄走到窗下。隻聽見兄長說:「父親,今日蘭昕與武安侯府的婚事也訂下了,不必再開祠堂了吧。」


 


父親搖頭:「不行,如果不將書儀從族譜劃掉,她便還是沈家嫡長女,我不能讓蘭昕的婚事有一絲差池。」


 


「當年書儀母親生下S胎,實為不祥之兆。若是傳出去,我長平侯府的名聲怕是會受損。是你母親吃藥提前生產,才將你偷偷送過來。」


 


「你母親對我有救命之恩,她性子柔弱,不善與人爭搶。當年要不是陛下賜婚,我怎可能娶書儀母親為妻?」


 


兄長嘆氣道:「可是我們這樣派人擄走書儀,她現在名聲盡毀。武安侯府不可能娶她進門,如果再將她逐出沈家,她怎麼活啊。」


 


父親輕描淡寫地說道:「雖然族譜將她名字劃掉,但是,隻要她聽話,先安排她去家廟住兩年。等蘭昕出嫁後,再接她回來便是了,到時候給她安排一樁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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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自小看著她長大,情誼是有幾分的,我自然也會護著她。若不是她性子倔強,不肯讓蘭昕進府,我們也不會想了這個法子。」


 


「實在是蘭昕性子弱,又可憐,她如果不趁這個機會定下武安侯府,以她的身世,怎麼能嫁進高門。」


 


「書儀就不一樣,她是嫡女,從小照著貴女的閨訓養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算她沒有了長平侯府嫡女的身份,以後給她多補些陪嫁銀子,想必過得也不差。」


 


「等過了這兩年,大家把這事忘記了。如果嫁在京城裡,怕她還會給蘭昕找麻煩,給她找戶人家遠嫁了便是。」


 


我在窗外淚流滿面,咬緊了牙不敢出聲,事實竟是這般!一直孺慕的兄長竟是沈蘭昕的親兄長。想到母親對他實打實的疼愛教養,我步步後退,心裡痛得像喘不過氣來一般。這樣的父兄,不要也罷。我轉身離開,身影決絕。


 


第二日清晨,父親和兄長一起來了祠堂,兄長看著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書儀,你犯的錯實在太大。如今京城流言蜚語,父親和我想了一下,隻能讓你先去家廟住一段時日。等大家忘記了這事,我們再想辦法接你回來。」


 


父親義正言辭:「如若你當初願好好對蘭昕,姐妹相愛,也不至於惹下如此禍事。」


 


「你如今讓沈家蒙羞,我也要做出決定讓族人安心。到時候我會將你逐出沈家,但是,也會讓你兄長將你悄悄安置去家廟,這是你唯一一條活路,你可要珍惜。」


 


我抬眼看著他們倆,冷笑道:「父親,兄長,我是不是真的私奔,你們心裡清楚,不是嗎?」


 


父親厲聲呵斥:「放肆,你如若再胡言亂語,讓你妹妹的婚事有變,你當心沈家族人要你一杯毒酒了卻性命。」


 


我看著臉色鐵青的父親,一臉不屑的兄長。我的心早就被撕裂開來,再也縫補不回去了。


 


4


 


父親果然叫來了沈氏族人開了祠堂,當著眾人的面宣布:「沈氏女沈書儀,德行敗壞,有違婦德。敗壞沈氏家風,有辱門楣,特將她逐出沈家,從族譜除名。從此,再不是沈家女。」


 


說完,在族人的見證下,將我的名字從族譜中劃除。


 


我被父兄關入了院子,等待安排我去家廟。


 


沈蘭昕帶著人來看我,她穿著錦繡閣送來的衣裙,身上著京城最流行的珠寶首飾,站在我的房裡看著我:「姐姐如今被關在這不能出門,妹妹特意帶了些點心來看姐姐。」


 


「這是百香樓的荷花酥,姐姐多吃些,再過幾日,怕是在廟裡吃不到了。」


 


「哦,還有武安侯府送來的鮮果,我不過跟世子提了一句我喜歡吃梨。這梨才剛上市,世子就派人送了一筐過來,姐姐嘗嘗。」


 


我看著她惺惺作態,嘲諷地說:「沈蘭昕,哦,不,如今是沈大小姐了,你有機會多吃些,畢竟以前是孤女的時候可沒機會嘗這些吧。喲,你頭上戴了十幾釵,不重嗎?」


 


沈蘭昕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又突然笑了,端了梨上前一步,走到我跟前,將梨一摔,自己往旁邊一倒,「哎喲。」


 


門從外面推開,兄長衝進來一把將她扶起:「蘭昕,沒事吧。」


 


沈蘭昕扶著兄長的手,眼淚落下來:「兄長,你別怪姐姐。畢竟,都是因為我,她才生氣離家惹出的事,都是因為我,我想和姐姐說會話,帶了武安侯世子送的梨過來。誰知姐姐一聽,便怒了,將我推倒。兄長,你別怪她,都是蘭昕不懂事,明知姐姐心情不好,還要湊上前來。」


 


「隻怪我,太想要有姐妹了。」


 


兄長怒視著我:「書儀,和蘭昕道歉。」


 


我看著他,像看著一個陌生人:「兄長,是不是沈蘭昕說什麼都是對的,你從來不會想想是不是我是被冤枉的。」


 


兄長指著沈蘭昕磨紅的手掌:「難道我親眼所見還不真嗎?你真的無可救藥,我真的對你很失望,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此不明事理,刁蠻任性,早知道你會變成這樣,我寧願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我直視著他:「你當真以為我稀罕?」


 


我手中緊握著是從宮裡傳來的皇後娘娘的旨意。


 


父親和兄長大概永遠猜不到,我居然會找上皇後娘娘。


 


母親彌留時,將一塊玉牌給了我,眼底一片悽涼:「是娘沒有本事,以後不能護你了。我與皇後是出閣前的手帕交,當年她被設計落水,是我跳進湖裡護她名聲。」


 


「後來她登上鳳座,曾許我一個恩準。如果日後有自己萬不得已的難處,可以用這玉牌去找皇後娘娘。」


 


我悄悄讓玉兒帶了玉佩和口信進了宮,如今朝廷正和南楚議和,南楚皇子已到京城,求娶公主。


 


但是,聽說南楚人行事乖張野蠻,沒有公主願意下嫁,皇上與皇後正愁得準備從宗親裡挑選人去和親。


 


我讓玉兒帶了口信:我願意與南楚和親。


 


皇後恩準,三日後和親出發南楚。


 


還有最後一日我便會離開了,我想最後見一次兄長。


 


兄長隻叫人來回話:「蘭昕想去遊湖,我已經答應她了,你在院子裡好好待著反省便是,待我回來有空了便會來看你。」


 


我在院子裡聽到外面的歡聲笑語,聽到蘭昕的聲音:「兄長,你送我的裙子真好看,蘭昕很喜歡。」


 


「我們今日遊湖,兄長答應還要請我吃荷花宴,不許反悔哦。」


 


兄長寵溺地聲音響起:「好,兄長給你買。」


 


荷花宴是每年兄長最喜歡帶我去吃的,可惜今年吃不到了。不知南楚可有這樣的荷花宴,有這樣的江南點心嗎?


 


我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隻一個小包袱,裡面是娘親留給我的幾件首飾物件。其餘的,都被父親拿走給了蘭昕。


 


他說:「蘭昕入了沈家,就是沈家的女兒,她記在你母親名下,也是沈家嫡女。這些首飾,也有她的份,你要去家廟,無須再戴這些,如今,這首飾便給了蘭昕吧。」


 


我留下的幾件,還是以前偷偷藏在屋裡的。


 


5


 


我有一個寶貝箱子,裡面裝了我從小到大的寶貝。娘親繡的荷包,兄長畫的畫,父親為我專門寫的字帖,我都視若珍寶地好好收藏著。當時與武安侯定下親事,這些我都封了箱,準備作為嫁妝帶走,如今,都不必了。


 


清晨,長平侯府的人還未醒,我和玉兒拿著包袱悄悄出了角門,那裡有與皇後娘娘說好的小轎在那裡等著。我坐進轎裡離開,回頭看了一眼長平侯府,此生,再也不必相見了。


 


早起的下人看著清風院門大開,進去一看,人去樓空:「不好了,大小姐不見了。」


 


父親和兄長趕過來時,神色慌亂,兄長急吼吼地說:「怎麼會不見?」


 


沈蘭昕一聲驚呼:「姐姐不會又與人私奔了吧。」


 


兄長厲聲呵斥道:「閉嘴,怎麼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我從小謹聽雙親教誨,是京中貴女的典範,連皇後娘娘都誇過我聰慧過人,雅正端方,我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傳出私奔的事,都是他們做的局,他們怎麼可能不知?


 


兄長心裡一陣慌亂,衝進了屋子裡,他看見我那被打開的寶貝箱子,裡面除了娘親的東西被帶走了,其他的都好好地擺放在裡面。


 


兄長顫抖著手,拿出裡面我最喜歡的一幅字畫,是他畫給我的;還有幼時父親為我制作的紙鳶,親手為我寫的字帖。


 


梳妝臺上,首飾一件不少,衣櫃裡的衣裙也整齊地擺放著。


 


他怒吼道:「去找,把大小姐找出來,她怎麼會憑空消失。」


 


嬤嬤上前跪下:「世子,小姐說不必尋她,她已不是沈家女。與世子和侯爺再無瓜葛,從此也不必再見。」


 


「從今往後,沈家女隻有沈蘭昕一人,不再有沈書儀。」


 


兄長低吼道:「她怎麼會不是沈家女,她是沈書儀,一輩子都是沈家的女兒。」


 


嬤嬤看著他,仰著頭含著眼淚說道:「可是世子,是你們開了祠堂,告訴所有人,她已被沈家從族譜除名,她不再是沈家女了,不是嗎?」


 


兄長煞白了臉,跌坐在椅子上:「這不過是權宜之計,說了等蘭昕嫁人了,便將她接回來啊。」


 


沈蘭昕蒼白著小臉,楚楚可憐地說:「是不是都是因為我?都是蘭昕不好,惹姐姐不高興了。」


 


這一次,兄長和父親沒有再理會她,隻忙著派人手出去尋找我的蹤跡。


 


我被接進了宮,我跪俯在地上:「謝皇後恩準。」


 


皇後娘娘憐惜地看著我:「你母親去得早,你是個好的。先前坊間傳的事,本宮會為你做主,你受委屈了。」


 


「如今你願意和親,皇上決定封你為昭陽公主,嫁給南楚三皇子,你想好了,你可願意?」


 


我仰了頭,眼含淚水:「皇後娘娘,臣女願意。」


 


「但是臣女有一個請求,臣女如今已不是沈家女,請恩準臣女隨母姓,更名為謝書儀。」


 


第二天,皇上下旨,封洛陽謝家女為昭陽公主,嫁與南楚三皇子,結兩國之好。


 


6


 


皇上舉行了宮宴,文武百官帶家眷們一起參加,父兄帶著沈蘭昕參加了。


 


沈蘭昕穿著京城最流行的月錦白的滿繡衣裙,頭上的珠冠更是惹人注目。連參加宮宴的貴夫人和小姐們都開始議論紛紛。


 


「這個沈蘭昕,一個外室女居然搖身一變長平侯府的嫡女,還和我們平起平坐了。」


 


「和這樣的人坐一席,真是丟人,她也配?」


 


「聽說她母親可是妓子,長平侯真是不嫌丟人。」


 


「長平侯和世子可把她當寶,你們沒聽說嗎?把自己親生女兒和自己同胞妹妹逐出家門,把一個外室女當寶。」


 


「聽說沈書儀送到家廟被折磨S了,就沒有人在廟裡見過她。」


 


「這樣的父兄,真是狠心。」


 


這些話一五一十地落入了父親和兄長的耳朵,聽得他們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我穿著宮裙步入殿中,兄長和父親看見我,衝了過來。


 


「啪」父親一個耳光又打在我臉上:「逆女,你敢離家出走,誰教的你如此無規矩,你可知你這樣的行為,可以……」


 


「可以逐出家門,是嗎?長平侯爺。」我打斷了他的話,我顧不得臉色紅腫,看著他:「可是,我已不是沈家女,與侯爺還有何關系,需要侯爺動手?」


 


兄長緊緊抓著我:「書儀,別意氣用事,你怎麼混進宮裡的,快跟我回去,等會兒發現了,搞不好會株連侯府。」


 


我掙脫他的手:「世子不必擔心,我如今是謝家女,和沈家再無任何瓜葛。那日開祠堂,滿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的妹妹,如今隻有沈蘭昕一個,還請世子自重。」


 


沈蘭昕走上前來,溫柔地看著我,大聲地說:「姐姐,父親和兄長也是為了你好,犯了錯總要受罰,隻要你認真改過便是了。但是你怎麼能又私自跑出府,讓父親和兄長找了整整幾日,你知不知道父親這幾日連覺都沒睡好。兄長為了尋你,差點摔下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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