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也趕緊打圓場“親家母，其實房子的事有點糾紛，但是我們一定會在小林嫁過來前處理好！”

 

我絲毫不懼，越是心虛的狗叫的越大聲。

 

我雙手盤在胸前，挑眉問道：

 

“想怎麼處理？讓我求著你們住進去還是賠八十萬保潔費給你們？”

 

我哥幾乎是下意識的瞪向嫂子：“你又找她鬧了？”

 

嫂子還沒開口講話，我哥直接揚出一巴掌扇在嫂子臉上：

 

“我就知道你嘴裡就憋不出什麼好屁，什麼事都往外講！”

 

嫂子捂著臉直接吼了出來：“跟我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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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裡從喜氣洋洋到現在亂成一鍋粥，

 

從我哥伸手打嫂子的那一刻開始，小林媽媽的臉色就變了。

 

她收拾好包，甚至沒有看一眼房產證就帶著小林要走。

 

嫂子急了，拉住小林的衣角：

 

“姑娘，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這隻是個誤會，那房子將來肯定是我們的！”

 

小林一把撇開嫂子的手：“阿姨，房子是誰的已經不重要了，我就是再戀愛腦，也不會把自己嫁到一個靠暴力解決問題的家庭裡。”

 

陳志強甚至還沒有機會挽留，小林就跟著自家媽媽上了車。

 

他們眼睜睜看著彩禮清單離自己而去，

 

嫂子不顧體面，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平時在家打打就算了，今天打到外面來，好好的婚事被你打沒了。”

 

我哥那暴脾氣哪能容忍：“打女人怎麼了？！現在誰家不打女人？走了就走了，我兒子還能找到更有錢的！”

 

陳志強對小林還有幾分真心，瞪了自己父母兩眼就追出門去了。

 

嫂子哭哭啼啼，哭得人心煩意燥。

 

我哥一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要砸向嫂子，隻是他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又朝向我的方向。

 

他兇神惡煞怒罵道：“你怎麼不跟媽一樣早點S？！”

 

我愣在原地，我跟我哥差了十歲。

 

他從小就不喜歡我，我還自顧自的像每一個妹妹一樣崇拜哥哥，跟在他屁股後面。

 

長大後，我發現他跟我爸越來越像。

 

我們之間的兄妹關系也越來越疏遠。

 

我媽去世，我們聯系的更少。

 

如今他這一句話徹底斷送我們之間的兄妹情。

 

原因為他隻是性子頑劣，現在看來這個人、這一家三口都已經爛透了。

 

茶杯還沒來得及砸向我，門外響起警鳴聲。

 

我哥震驚看著我：“自家事，你居然還報警？”

 

我默默收好房產證：“砸我房子的事還沒解決。”

 

嫂子掛著兩行清淚崩潰大叫：“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06

 

到了警察局，這一家人拿出慣用的嘴臉在警察局裡耍無賴。

 

我直接出示收集好的監控錄像，證據確鑿，再加上嫂子在監控錄像裡親口承認自己還有一定存款。

 

我帶來的律師給出了兩種解決方案。

 

要麼賠償三十萬，要麼一家人非法入室破壞他人財產進去蹲。

 

哥嫂厚臉皮倒是無所謂。

 

隻是恰好陳志強這段時間好不容易託關系找到的工作正在背調。

 

他剛失去了娶豪門老婆的機會，本來就面如S灰，

 

任憑嫂子如何叫他，他都S盯著手機不說話。

 

屏幕裡，小林已經把他拉黑了，隻剩一連串的紅色感嘆號。

 

哥嫂深刻意識到，如果剩下的工作沒了，怕是這個兒子也要沒了。

 

最終，在律師的監督下，嫂子分三次把這三十萬打給了我。

 

我哥得知餐廳地址是我爸透露之後拖家帶口回到老家住在了我爸家。

 

我天天聽我爸抱怨，我哥怨氣衝天，時不時打老婆。

 

陳志強失戀每天躺在床上哭，家裡烏煙瘴氣。

 

我爸叫苦連天，我看著心煩，直接退了家族群。

 

這次回家，我請了小長假，算著剩餘幾日假期。

 

索性把房子的事一起解決了。

 

如今這破敗的房子正不知該怎麼處理。

 

網絡的大數據就像裝了監控電子眼，下一秒手機彈出幾個中介廣告。

 

我隨手點進去看了眼最近房價，就有一個叫小何的中介加了我的聯系方式。

 

“老板娘，買賣租聘找小何～包您滿意的。”

 

這房子給嫂子一家住了近十年，精神潔癖的我多少有點介意，不可能再回去住了。

 

我把房子信息發給小何，讓他掛在網上出售。

 

按理來說這房子已經低出市場價二十萬的價格，應該很搶手。

 

可是一天內十幾個買家在聯系談價後都不了了之。

 

有一位甚至已經到了要交定金的時候，突然反悔，還反復詢問我：“你幹這種缺德事不怕遭天譴嗎？”

 

我被他問的一頭霧水，這房子雖然被我哥嫂砸爛了。

 

但我也花錢完全清理好了。

 

頂多就是毛坯房要自己裝修，怎麼就缺德了？

 

眼看這買家一個個走了，小何比我還急。

 

他抓著其中一個意向買家S纏爛打，從他口中得知，有位中年婦女在外面四處傳說我這房子之所以低價出售，是因為裡面出過事，是個兇宅。

 

房主還是個濫交的女人，在裡面幹了不少不幹淨的事。

 

小何還特意問了那中年婦女長什麼樣。

 

“身型瘦小，穿著樸素，說話的時間面容有些刻薄。”

 

聽到這裡，我腦袋裡就已經有了一個具體人型。

 

這種損人解氣的事情也隻有我嫂子做得出來。

 

這一家子剛從警察局出來賠了三十萬。按照我哥那個性子，再跟他正面衝突，我倆恐怕要打一架。我一個單身女人在這方面一定是吃虧的。

 

我左思右想決定把小何也拉進來，我約小何出來問他：

 

“你們賣著房子提成到手幾個點？”

 

小河是個當初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頂著一雙真誠雙眼：

 

“三個點，咋啦姐？”

 

“錢不錢都無所謂，主要是我這個月再不開單就要被辭退了。”

 

我遞了一杯咖啡給他：“我額外再給你十個點的提成，你幫我想辦法搞定造謠的人，可以不？”

 

小何眼咕嚕一轉，笑了：“姐，包在我身上。”

 

大學生的執行力強到很可怕，

 

第二天中午小何興衝衝發了一個視頻給我。

 

視頻裡，嫂子戴著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裝蹲在房產公司門口，隻要瞥見剛從公司出來的買家，她就迅速衝上前，抓住買家拉到一旁開始造謠我和房子。

 

小何帶了幾個一米八粗壯男子將嫂子直接拖進公司雜物間關了起來。

 

嫂子在雜物間裡拍門呼救聲：“你們算什麼東西？趕緊放我出去。你信不信我報警把你們抓起來，告你們綁架。”

 

小何不慌不忙：“報啊！老女人！我還告你造謠呢！”

 

雜物間裡又黑又髒，嫂子實在害怕又不敢報警。

 

她在家裡已經被我哥打怕了。

 

隻能打電話給自家兒子陳志強求救。

 

陳志強進門前還趾高氣昂，見到一群滿臉橫肉的人堵在雜物間門口一秒慫了。

 

反而對著嫂子破口大罵：

 

“你他媽一天到晚在外面給我惹禍，趕緊給人家道歉，要不你就在這雜物間待到S。”

 

嫂子上一秒還哭哭啼啼，下一秒就不敢講話了。

 

小何叫人把雜物間門打開。

 

陳志強扶著嫂子出來，兩人剛準備走。

 

小何叫住兩人，要他們寫保證書。

 

要求他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這附近，否則就下一次就把嫂子丟到陳志強公司門口去。

 

看著視頻裡兩人點頭哈腰的樣子，我笑出了聲，又不由擔憂起小何的安危：“你剛畢業從哪認識這麼多社會大哥？”

 

小何嘿嘿一笑：“公司出錢贊助，兩百塊一個的群演。”

 

房子很快賣了出去，我也如約給了小何額外的提點。

 

拿到這筆錢後，公司那頭業務繁多緊急召我回去。

 

我迅速訂了車票，回到工作的城市。

 

在車上，我刪除了除了我爸之外其他所有人的聯系方式。

 

這套房子雖然經濟上讓我有受損失。

 

但也看清了那些所謂親人的真正嘴臉，更是告誡了我自己，鬥米恩升米仇。

 

有些忙，不該幫的不要輕易幫。

 

精疲力盡的我下車後第一件事，就是約上好友去按摩恢復。

 

我向好友吐槽現在造謠真是零成本，惡人還得惡人治。

 

沒想到，回來沒多久後，我賣出的那套房子所在的小區還真的出事了。

 

07

 

這天我正在公司忙碌，隔壁工位的同事用手肘撞了撞我：“哎，這不是你老家的新聞嗎？”

 

我看了一眼，御林豪庭，還是我之前的房子所在的小區。

 

新聞上顯示深夜一男子躲在草叢裡拿刀襲擊一女子致其S亡。

 

經調查，兇手與S者是夫妻關系，具體傷人動機還在追尋中。

 

我看這兇手和S者的年齡姓氏剛好跟我哥嫂對得上。

 

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與此同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爸打電話支支吾吾問我最近過得還好嗎？

 

我直接戳穿：“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他猶猶豫豫，我用生活費威脅下才道出了事情。

 

嫂子沒了房子又賠了存款，還把陳志強的婚事折進去了。

 

這一遭打擊讓我哥每天都看她不順眼，輕則辱罵，重則動手。

 

陳志強對嫂子也有怨氣，全程冷眼旁觀，甚至還放下狠話：“我寧願沒有你這麼蠢的媽！”

 

嫂子頂著鼻青臉腫還要照顧一家，整天鬱鬱寡歡。她在家裡看見我小時候的照片，就拿針扎個不停。

 

在一個深夜，嫂子看著如今的生活對我的恨意達到了巔峰。

 

她突然用布藏起了家裡的水果刀坐上了去御林豪庭的車。

 

那段時間，我偶爾會在那套破房子裡過夜，懷念一下畢業時那個努力奮鬥安家的自己。

 

所以，嫂子默認我還住在裡面。

 

她想弄S我以此泄恨，不曾想，家裡有一個人和他有一樣的想法。

 

我哥喝醉酒後想找陳志強聊天，讓他再找個有錢姑娘。

 

結果陳志強跟他大吵一架：“別他媽在這教訓我，我這一生就是被你們給拖累的！”

 

本來隻是簡單的口角，我哥覺得丟了面子，又想上手打人。

 

陳志強一句：“你看你自己活到現在算什麼東西，小姨至少一畢業就靠自己買了套房子！”

 

我哥被這句話點燃，他此生最恨有人拿我跟他做比較。

 

他提著酒瓶罵罵咧咧：“她一個女人跟老子比？老子可是你爹！”

 

陳志強忍受不了，收拾行李去了公司宿舍住。

 

我哥越想越氣，在路邊買了把美工刀來到我所在的小區。

 

他窩在草叢裡，在黑夜中看見一個身形與我十分相似的女人按了去我樓層的電梯。

 

我哥衝出去把她拖拽到消防樓梯，對著那女人的腹部連捅三刀，嘴裡還罵罵咧咧：

 

“老子早就警告過你，你一個女人佔著房子有什麼用？！”

 

“當初老老實實把房子交出來就好了，你也不至於鬧到這樣眾叛親離的地步！”

 

“以後生不了小孩，老子看你怎麼嫁的出去！”

 

待到掐著他手臂的女人發出呼救聲，我哥借著安全通道的綠光看清女人的面孔。

 

是自己老婆。

 

她兜裡也揣著一把水果刀，隻是還沒來得及掏出來。

 

我哥慌不擇神，臉都嚇白了。

 

在原地踱步了幾圈後，他選擇了棄刀而逃。

 

08

 

我爸嘆了口氣：“警察說，你嫂子本來還能救的，她是失血過多S的。”

 

我內心五味雜陳。

 

如果不是公司有事召我回來，那現在躺在血泊裡的人，就是我了。

 

他碎碎念了半小時，嘴裡埋怨著我哥受的懲罰太嚴重了。言外之意還隱隱透著想讓我找關系把我哥救出來。

 

這是我爸打電話來的目的。

 

我意料之中，也心寒至極，借口工作忙掛斷了電話。

 

我哥惡意S人被判處了無期徒刑，他入獄前最後一個願望就是看一眼陳志強。

 

然而陳志強在得知自己媽媽真實S因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遞交辭職報告，收拾行囊，

 

從這個家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爸又變成了孤寡老人，他獨自一人守在家裡，嚷嚷著孤獨。

 

我深知他骨子裡依然流淌著重男輕女的血液，甚至在我哥入獄時，他內心感慨更多的或許是：為什麼倒在血泊或入獄的人不能是陳佳妮。

 

隻是現在老了需要依靠，所以他閉口不提。

 

他不提，我也就不問。

 

每個月按照最低赡養費要求打款回去。

 

我又重新在工作的城市給自己買了套小房子，

 

這次我慶祝的方式是抽了個空，拿戶口本去給自己改了姓。

 

這次，跟著我媽姓，叫溫佳妮。

 

接下來，是屬於溫佳妮的新生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