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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笑了笑:
“這是應該的。”
季淵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拿著冰袋起身:
“那我先去公司,晚上來接你。”
季淵前腳剛出門,我後腳去了女兒所在的墓園。
將落灰的墓碑一點點擦拭幹淨,我低聲向女兒道歉:
“寶貝,對不起,讓你在他們季家人安排的地方睡了這麼久。”
“媽媽已經想到辦法帶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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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回到家時,季淵後腳就跟著我進了家門。
看到我鞋底在墓園沾上的泥土,他有些疑惑:
“清語,你去哪裡了?”
我不動聲色地脫下鞋交給保姆:
“出去逛了逛,人太多,不小心踩到了綠化帶。”
季淵也沒多想,催我換鞋,跟他去參加家宴。
等我和季淵到達時,季家人都已經到齊。
季安琪蹦過來撞開我,嫌棄地癟嘴:
“大哥!你好不容易回來怎麼還帶著她啊!”
我的腰狠狠撞上鞋櫃,痛得冷汗直冒。
季安琪厭惡地看著我露出的手腕:
“她的皮像是有蟲子趴在上面一樣,要是我是她,寧願把皮刮了也不會出來惡心人。”
季淵眼裡滿是寵溺:
“你呀,這麼大了還說這麼小孩子氣的話,清語你別和她見怪。”
小孩子氣?
哪有對一個不滿一個月的小嬰兒下S手的小孩子?
我壓下恨意,笑著開口:
“沒事,我們趕緊進去吧。”
季淵對我這副溫順的模樣十分滿意。
剛入座,婆婆就對我冷嘲熱諷:
“喪門星,讓你回家吃頓飯還要擺架子讓我們等你!”
婆婆一直對季淵為了我拿出股份換離婚協議這件事非常不滿。
更別說季淵為了娶我,和家裡關系鬧僵,三年都沒回來看過她。
季安琪眼裡閃過笑意:
“媽,我這嫂子可是大哥心尖上的人,你這麼說他要不開心的。”
婆婆臉色更加難看。
季淵瞥了我一眼,說話時依舊緊盯著季安琪:
“什麼心尖上的人,別亂講。”
看到他這副緊張在意季安琪的模樣。
我眼眶不禁一酸。
這麼明顯的事,我居然用了三年才發現。
好在那天我及時醒來,沒讓他的計劃得逞。
隻要再等七天。
我就能徹底離開,帶著我的念念一起。
一頓飯吃完,季家人湊在一起商量下周的婚禮事宜。
我單獨坐在一邊,垂著眼打字:
“還有件事,計劃開始前你們幫我去趟墓園。”
“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中途起身去了趟衛生間,出來時撞見了季安琪。
她臉上閃過厭惡,卻又在我讓開位置時伸手挽住我。
“嫂子,你來幫我看看,我準備的嬰兒室怎麼樣。”
說完就扯著我上了二樓。
曾經被燒得焦黑的房間已經煥然一新。
裡面裝滿了溫馨的嬰兒用品。
季安琪笑得惡毒又得意:
“嫂子,你覺得這個嬰兒房怎麼樣?”
我僵在原地。
拼命告訴自己要忍耐。
一旦讓季淵知道催眠沒成功。
我會陷入比當年被囚禁監視還要危險的境地。
季安琪卻不肯放過我,扯開我的衣袖。
用順手拿來的水果刀輕輕劃過我手臂上的傷疤。
“聽大哥說,嫂子看過心理醫生後,不大記得自己的疤是怎麼燒出來的了。”
“要我說,嫂子你這精神病也真夠嚇人的,當初你半夜在這間房放火自S,差點把我們一家人都燒S呢。”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季安琪。
我放火自S?
她是怎麼敢這麼倒打一耙的?
季安琪看著我憤怒的眼神,一刀狠狠割掉我手臂上的一塊皮:
“瞪什麼瞪?我好不容易讓你和季澤哥哥分開,結果你轉頭就頂著這身惡心的皮嫁給我大哥。”
“你以為我大哥有多喜歡你呢?他可和我說過,和你睡在一起的每一晚,他都覺得想吐。”
我痛得渾身顫抖:
“你這個瘋子!S人犯!”
季安琪笑得冰冷又惡毒,抬手又是一刀:
“你罵得沒錯,我早就想找人把你弄S了,就像弄S你生下的那個賤種一樣。”
5
理智的弦徹底繃斷。
我紅著眼瘋狂把季安琪撞倒在地,搶過水果刀狠狠扎下:
“我要S了你!我一定要S了你!”
季安琪掙扎著躲避,卻還是被扎到了肩膀。
下一瞬。
我背上傳來巨大的力道,整個人飛了出去。
季淵衝上來抱起季安琪,衝我怒吼:
“林清語!你瘋了嗎?”
“琪琪哪裡得罪了你,你要下這樣的S手!”
我疼得眼前全是黑影,抽著氣反問:
“季安琪說,她弄S了我生下來的賤種,這話是什麼意思?”
季淵的眼神閃了閃。
“她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你明明答應過我不和琪琪追究以前的事,我才把你帶回來,沒想到你不僅想S了她,事到臨頭還要倒打一耙!”
季安琪縮在他懷裡,哭得十分可憐:
“我剛剛就是讓嫂子幫忙看看嬰兒室準備得怎麼樣,她就突然發瘋割自己的手,然後就撲過來要S我1”
“大哥我好怕,你快點把她關起來,我不想再看到她!”
滿是漏洞的謊言,季淵卻毫不猶豫相信了。
他心疼地看著季安琪肩上的傷。
轉頭看向我時眼神又變得冷漠:
“放心吧琪琪,接下來我不會讓她亂跑的。”
我被押送回住了三年的別墅裡。
屋裡屋外季淵都安排了不少人看管我。
“清語,你這次做得實在太過分。”
“等琪琪的婚禮結束,我會帶你去國外治療。在這之前,你就在家裡好好待著。”
我腰上被踹出的瘀痕已經變成紫黑色,手上被季安琪挖出的傷口和衣袖粘連在一起。
季淵卻像沒看到一樣。
連個醫生都不幫我找,就轉身離開。
當初把我從重重監禁中救出來的男人。
三年後又為了季安琪,再次剝奪我的自由。
那天離開之後,季淵再沒回家。
哪怕聽到監視的人說我身上的傷沒有恢復,連著發燒了好幾天。
也隻讓他們別因為我生病就放松看管。
整整七天,季淵一心撲在了季安琪的婚禮上。
監視的人怕我真的出了問題,向他請示要不要派個醫生來。
他卻毫不猶豫拒絕:
“她敢對琪琪下手,我必須給她一個教訓,你們誰都不準給她求情!”
我隻能靠著別墅裡醫藥箱扛過發燒。
季安琪婚禮那天,終於退燒的我扶著腰從房間裡走出來,打開電視直播。
畫面上季安琪一身潔白婚紗,挽著季淵的胳膊走向季澤,笑得幸福。
我看著季淵把季安琪交給季澤時眼中閃過的一絲落寞。
無聲慘笑。
你愛她愛得這麼無私。
犧牲的卻是我。
關掉電視,我再次回到房間。
手機上短信蹦出:
“你要的東西已經取到了,我們現在來接你。”
6
婚禮正進行到了拋手捧花的環節。
季淵看著穿著婚紗笑得幸福的女孩,抬頭飲下一杯酒。
心裡不知為何想到和林清語結婚時。
她歷經背叛,卻又對他充滿信任的眼神。
想到自己這些年的欺騙。
季淵扯了扯領帶,自我安慰。
反正她把當初的事都忘了。
琪琪最大的願望他也已經幫忙實現。
以後他就帶林清語去國外,好好過他們兩個人的日子。
靜音的手機瘋狂振動起來。
季淵拿起手機接通電話,聽了兩句臉色就徹底蒼白下來。
“你說什麼?怎麼好好地會起火?”
那頭的人語氣也很焦急:
“火是從夫人房間裡燒起來的,她今天看了會兒琪琪小姐的婚禮直播就把房間鎖上了。”
“我們好不容易把鎖撬開,卻發現門後還有重物堵著!”
季淵慌得快要喘不上氣,站起身就要往外跑:
“趕緊報火警,你們想辦法從窗戶進去滅火!”
季安琪看他要走,連忙上前攔住:
“大哥,等會有舞會,你不陪我跳舞了嗎?”
季淵的臉色差得嚇人:
“家裡起火了,我要回去救清語。”
季安琪不滿:
“你管她怎麼樣呢?不是說我的婚禮是最重要的事嗎,你怎麼能為了林清語那個賤人半路缺席!”
“她要是被燒S了最好,省得你還要費勁帶她去國外。”
季淵聽著季安琪一如既往說著對林清語的鄙夷和詛咒。
心裡頭一回生出了厭煩。
“行了!你婚禮的環節都差不多了,別攔著我回去救清語!”
季安琪不依不饒,癟著嘴一臉委屈:
“你不會把你們的婚姻當真了吧,最開始不是說好了隻是作戲嗎?”
“咱們才是一家人啊,你連那天晚上遺漏的網絡監控備份都願意幫我處理,現在怎麼又對她這麼緊張?”
提到自己親自找黑客清理的監控備份,季淵渾身一僵。
心裡疼得像裂開了一樣。
他一直知道,小念念的S是清語心中永遠的痛。
可他卻在包庇她的仇人之後,還想讓她稀裡糊塗忘掉這份仇恨。
想到心理學家當初的話,季淵再也不能忍受季安琪的喋喋不休。
狠狠把她推開,轉身跑向停車場。
一路風馳電掣。
趕到他和林清語的家時。
大火早就吞噬了整個別墅。
季淵發了瘋地往裡衝。
被他安排的保鏢一把攔住。
“放開我!我要去救我的清語!我的清語還在裡面啊!”
保鏢低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