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想和‘臭人’一起住。”

班主任嘗試和嫂子好好溝通：“集體生活就是有些小矛盾摩擦的，趙星如果願意改正，還是可以和同學一起做朋友的。”

 

嫂子冷哼一聲，看也不看老師，和我說：“盼睇，你看見了吧，老師帶頭也指責星星，這學校就是垃圾，要不是星星肚疼沒考上重點，哪會被人這麼欺負？你可要聯系聯系你那些媒體朋友，都給他曝光！”

 

嫂子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班主任和同學的臉色都變了，日後趙星的校園生活怕是更難了。

 

最後經我調節，侄子不住校，改為走讀。

 

經過此事，侄子的惡臭名聲在學校更為響亮，不光沒有朋友，連學校貓狗也不願意挨他。

 

7

 

一天我下班路上見到侄子在追一隻貓，掐著脖子提溜著玩，還企圖掰彎小貓尾巴，小貓唉聲嘶叫，我厲聲喝止，侄子不以為然的放下貓，貓夾著尾巴跑走。

 

侄子撇撇嘴，滿不在乎的說：“姑姑，你管那麼多幹啥，我都沒有朋友，和貓玩玩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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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和我說話，但他還在貪婪地盯著跑走的貓，眼冒精光。

 

我太明白那種眼光了，經手的案例裡大多犯罪嫌疑人，大部分都是從小性格扭曲，缺乏同理心，先虐S小動物，後來胃口變大，虐S人類。

 

上輩子他能一氣之下S了我，心裡沒有絲毫害怕，看來這輩子他就已經初露端倪了。

 

我找了黑客調查他，果然他已經在虐S小動物了，小小年紀就在一個虐動物組織的群裡頗有名。

 

一開始他隻是在學校沒有朋友，貓狗因為他的狐臭不挨他，他嫉妒同學能和貓狗玩耍，就追逐弱小的貓狗踢幾腳。

 

後來他拿刀嚇唬貓，意外劃傷，鮮血流出後他感到滿足，為了追求這種獵奇的心理，他上網查怎麼抓貓S狗，然後就進入了這個虐動物組織。

 

他虐S貓狗後，還拍視頻發到群裡，肉嘟嘟的小狗歡快的搖尾巴舔舐侄子的手，他卻掐著小狗頭，十指扣緊，小狗尖叫，他在哈哈大笑。

 

然後他用塑料袋包裹緊狗頭，用繩子扎住狗腿，眼睜睜看著小狗窒息而亡後，用刀挑著屍體，得意洋洋的說：“這奶狗不經造，我要把他的屍體剁碎喂給其他狗吃哈哈，點贊我下次踩貓頭，學校裡剛好有一窩滿月的小貓，圓乎乎的頭一腳一個啊。”

 

我強忍惡心，流淚看完視頻，發誓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8

 

我將視頻發到網上，迎來眾多網友討論，愛狗愛貓人士都群情激奮的要找出這個虐S者報仇。

 

等到網上發酵最嚴重時候，我用小號爆出虐S動物的兇手的學校，加上刻意引導，學校裡也有同學認出視頻中的小奶狗。

 

那隻小奶狗額頭一點黑，正是學校裡一隻大黑狗生的，走哪跟哪，學校也寬容，學生和動物相處的很好，但是自從小奶狗失蹤，大黑狗就整日在學校哀叫找孩子。

 

也有同學反映，校園裡的一窩貓崽可能也被偷走了，貓媽媽每晚都在嚎叫，疑似找貓崽。

 

看到這條消息，我找由頭去了侄子房間，侄子鬼鬼祟祟的開門不讓我進去，可我分明聽見有嚶嚶的貓叫。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家後，我才找機會潛入房間找到那窩貓崽，一共三隻，幸好還來得及。

 

我將貓崽揣進口袋帶到學校裡，憑借小貓叫聲，找到貓媽媽，將孩子還給了它。

 

小貓們相互舔毛，貓媽媽蹭著我表示感謝，這時候我看到一隻黑狗走近，雖然體型健碩，肉眼可見的狗狗眼裡充滿難過，它用湿漉漉的眼神看向我，好似再說“有見到我的孩子嗎？”

 

我捂著嘴含淚，給它看了半段視頻，黑狗嗚咽著流淚，小貓們感受到他的悲傷，也蹭蹭她的身體。

 

我將順便偷來侄子的衣物給貓狗聞，貓狗大力撕咬衣服，發泄怒火。

 

隨後我帶著衣物走到侄子靠陽臺的樓下，一直跟在身後的貓狗，撒尿標記地點，然後轉圈跳入草叢消失不見。

 

當晚，我就聽見侄子的一聲聲尖叫，伴隨著‘噼裡啪啦’響聲，整個家都是貓狗叫聲，和哥哥嫂子怒喊。

 

“怎麼會有野狗進來？別怕星星！”

 

“別咬我孫子，快報警報警——！”

 

等我出門看見的就是一片雞飛狗跳，每個人都被狗咬，被貓撓，尤其是我那侄子，腿上被狗SS咬住，血流如注，臉上被貓撓成大花臉。

 

聽到樓下有警笛警笛響起，我慌忙打開門，讓貓狗跑了。

 

後來警察經過了解情況，查出網上宣揚的視頻中正是趙星，隨後警方順利查到這個虐動物組織，將群內一幹人等都拘留起來。

 

後來警方將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虐狗事件完結，有網友人肉出侄子是視頻主角後，經常有愛貓狗人士上門輪番叫罵和發短信詛咒。

 

侄子被狗咬傷腿骨，醫生說以後走路可能會受影響，成為瘸子，經過這事，我相信，侄子永遠不會再靠近貓狗了，這將是他的一生陰影。

 

我媽受不了金貴的大孫子會變瘸，一氣之下也住進醫院，剩下的哥哥嫂子整日不敢出門，公司裡也有人知曉此事，他們躲在家裡都指責對方沒有好好教養孩子，大打出手。

 

所有人包括學校都知道了，這個渾身狐臭的男孩，不光外表臭，內心也是惡臭的。

 

10

 

網上的風波隨時間消逝，侄子的腳卻會永遠跛下去。

 

自從成了瘸子，侄子無心念書，更別提要當狀元了，隻是嫂子還不S心，逼迫侄子學習，但是已經18歲的侄子正值叛逆期，讓他做什麼他偏對著幹。

 

每天隻會宅家裡打遊戲，學校再三下通知後讓他徹底休學，嫂子接到通知後倆眼一黑暈過去，之後不S心的逼侄子自學，侄子在壓迫下離家出走。

 

他來到我家，跟我抱怨：“姑姑，我在家裡呆不下去了，我媽隻會逼我學習，我要離家出走，你給我點錢吧。”

 

我看著面前的侄子，一個充滿狐臭的瘸子，他掀不起多少風浪了，但是這點報復還不夠。

 

我今日夢到，上輩子在我的靈魂彌留之際，他們一家人看著我的S狀悽慘，沒有半點悲傷，為了保全侄子，竟然偷偷將我掩埋，沒有立碑，也沒有祭奠，好像我的S去，沒有掀起半點風浪。

 

既然全家人都是幫兇，那我的報復又怎麼能少得了你們呢？

 

我笑著對侄子說：“星星啊，不是姑姑不幫你，前幾天都輸光了，姑姑腦子不聰明，不像你，你媽說你要當狀元的，肯定腦子好使，要是去賭，肯定賺大錢，呸呸呸，我怎麼能和你一個孩子說這些，你還是快回家去吧。”

 

侄子若有所思，自信的轉身離開。

 

沒多久，我就聽聞，嫂子在朋友圈大肆宣揚，兒子靠聰明才智賺大錢了，以後要做大老板的，狀元也要求著老板工作呢。

 

她發的照片裡，侄子躺在沙發上，我隱約看見，反射出的手機屏幕裡，有綠花花的一片數字和骰子在轉。

 

魚兒已經上鉤，就等拉線S魚了。

 

11

 

趙星很快上癮，靠一點聰明小智慧，確是贏錢越來越多，人有錢了，自然會吸引到拜金女孩，也許是第一次有女人不介意他狐臭瘸腿，主動追求他，有女友後，他的花錢如流水。

 

他的賭注越來越大，慢慢對方開始收網，他陷進去靠甜言蜜語騙家裡錢，偷錢，一次次失敗，輸的越來越多，他開始貸款，利息越滾越多。

 

見他沒錢，女友也背叛他跑了，他將一切怪罪到嫂子身上，嫂子也埋怨婆婆把持住家裡的錢，不肯給親孫子，我媽高血壓又犯了，還得哄著孫子：“星星，奶奶是真的沒錢了。”

 

我看侄子青筋暴起，已經在崩潰邊緣，添油加醋的說：“你別怪你媽，都是姑姑不好，要是當初能聽醫生的建議，堅持給你做手術，就算做不了狀元，至少你還是健健康康的，也不會是今天這樣。”

 

“手術？什麼手術？”

 

“去除狐臭的手術。”

 

我還沒說完，嫂子打斷我：“星星別聽你姑姑的，你這不是臭，是香的，你是咱家紫微星轉世，是要做狀元的。”

 

“狀元！狀元！你從小就告訴我，我一定是狀元！現在呢？因為這股味道，我沒有朋友，女朋友也跑了，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麼不給我做手術？”

 

侄子恍然大悟，認為一切罪惡的源頭是狐臭，他要錢去做手術，可是家裡已經被他敗光，他拿刀比劃著要家裡房產證，幾經拉扯下，侄子失手將他爸退下樓梯。

 

慌亂中，侄子跑了。

 

然後我們把大哥送進醫院，面對來調查的警察，我見到熟悉的一幕，嫂子和我媽異口同聲的解釋：“他是不小心自己跌倒樓下，一切都和家裡吵架沒關系，我們是證人。”

 

看看，為了保護家裡唯一的獨苗，就算大哥危在旦夕要S去，他們依舊選擇包庇S人犯。

 

我拿著家裡監控，思索正想著，該如何進行下一步時，侄子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姑姑，救命！”

 

12

 

再見到侄子時，他躺在診所簡陋的病床上，倆隻胳膊血跡斑斑纏著繃帶。

 

我一踏進病房，就聞到一股惡臭，這股味道並不陌生，是侄子的狐臭，但是相比之前，味道更加濃烈令人作嘔。

 

他沒錢，又鑽牛角尖想著若是沒有狐臭，他的人生定會逆風翻盤。

 

所以花小錢去診所做手術，果然失敗了，倆隻胳膊打麻藥太多，從肩膀處無知覺，狐臭更臭，人也廢了。

 

見到我來，侄子擠出一絲笑容：“姑姑，我知道你是這個家裡最有本事的人了，求你救救我。”

 

我捂著鼻子，加以寬慰：“別擔心，我已經通知你媽了，她很快就來。”

 

“別讓我媽來，她才是罪魁禍首！要是沒有她，我肯定小時候就做手術了，都是她害的，她才不是我媽。”

 

侄子在病床上情緒激動的揮舞手臂，我在不經意間看到門外有一點裙角漏出，心上一計，對侄子說：“唉雖然那件事……但是你媽是不會害你的，你忘了嗎？你媽媽一直相信你是狀元，她多愛你？”

 

“不，她不愛我，她隻愛狀元。姑姑，你也沒有孩子，要不你收養我吧，我給你當兒子，我孝順你，給你養老，好麼？姑姑？”

 

呵，一個拋棄父母的白眼狼，白送我都不要！

 

正當我要說話時，門外的人衝進來，果然是嫂子和我媽。

 

“星星，你為什麼不要媽媽？你是我懷胎十月生的兒子，一生下來就機靈，身帶異香就是天下紫微星轉世啊，要不是他們害你，你也不會被學校開除，你遲早能考個狀元出來。媽媽信你。”

 

趙星眼睛好似要噴火，怒瞪著吼：“什麼狗屁香！那是狐臭，我現在身上更臭了，都是你害的。”

 

母子倆一個罵一個勸，我媽在一旁‘寶貝心肝孫子’的哀叫。

 

也就是我自制力好，不然真能樂出聲。

 

我適時插話：“星星，既然嫂子和奶奶都來了，我就先回去，你好好聽你媽的話啊，別在說什麼給我當兒子的話了。”

 

趙星經過提醒，開始哭纏著我媽說：“奶奶，我媽毀了我一輩子，我再也不想看見她，你讓我爸和她離婚，我要跟著姑姑生活。”

 

此話一出，嫂子如遭雷擊，臉色刷白，頓時啞口無言。

 

我媽心疼大孫子，看見金貴孫子如廢人一般躺在病床上，還能說些什麼，當然是一應要求都連聲說“好好好，你媽啥也不是，這就換了她”。

 

嫂子猛然拉扯住我媽的頭發，就是一巴掌，嘴裡罵道：“好啊，我就知道你早看我不順眼了。還想換我？老幫菜婆子——”

 

一巴掌打的我媽也懵了，但是她很快反應過來，揪著嫂子的衣領就是2拳，農村出身的婆婆根本不怕刁蠻的兒媳婦，很快倆人就打的難舍難分。

 

你揪頭發我咬胳膊的，根本看不出來時婆媳，像是有經年大恨，多年後終於能報仇，可勁兒的下S手。

 

這時我電話響了，醫院那邊的電話，開口就是好消息：“趙女士節哀，患者趙建軍經搶救無效已失去生命體徵，請速來醫院。”

 

我在一邊急跺腳，扶起侄子，安慰說道：“快走，先別管你媽和奶奶了，你爸沒了，我帶你去見你爸最後一面。”

 

侄子沒有任何懷疑就上了我的車。

 

可是，這輛車的終點站不是醫院，而是警察局。

 

13

 

我帶著被消息驚嚇到呆滯的侄子進了警察局，將家裡監控的證據交給警察。

 

“我哥S了，是被他推下樓的。這是證據。”

 

侄子被警察戴上镣銬，冰冷感才驚醒他，不停掙扎，嘴裡不幹不淨的罵我：“姑姑你不得好S，連你也害我？我沒S人，放我出去。”

 

我冷哼一聲，譏諷道：“我的好侄子，你應該感謝姑姑，我帶你主動自首，還能給你減刑呢。”

 

不理會身後侄子的無能咆哮，我走出警局，抬頭看天，太陽的光輝刺破烏雲，給我的前方灑下一片金黃坦途。

 

後來我受國外知名律所的應邀，跳槽去了國外定居，很多年後我才因辦公回國，聽之前同事吐槽那那家人的後續。

 

嫂子找了律師要給侄子做辯護，口口聲聲說“兒子是無罪的”，就連我媽也護著孫子，態度堅決的表示“我孫子可是趙家唯一血脈了，我替他爸原諒他。”

 

當時這件事還小火一把，畢竟兒子S父，奶奶替S去的兒子原諒孫子這事兒也是罕見。

 

我嗤笑出聲，果然是意料之中的事。

 

沒有律師願意蹚這趟渾水，侄子被判S人，宣判無期徒刑，難以想象他一身惡臭，還又瘸又殘，後半輩子要在牢裡苟延殘喘，也是他上輩子S人遲來的懲罰吧。

 

而嫂子在聽到宣判那刻，直接瘋了，真正意義上的瘋！

 

嫂子被送到精神病院後，整日瘋瘋癲癲的，見人就嘴裡念叨：“你知道不知道？我兒是狀元啊，我是狀元的媽媽，我兒子一出生就天降異香，那是紫微星轉生……”很顯然她沉浸在幻想中無法自拔。

 

對於嫂子的結局，荒謬又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