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聽到我媽跟系統的對話。

 

系統：【宿主，是否進入父女追妻副本？】

 

我媽媽欣然答應，並且在之後組建了新的家庭。

 

可她不知道的是。

 

系統是這個世界給她設計的陷阱。

 

我跟爸爸對她的愛是真的。

 

1

 

媽媽在臥室收拾行李，我跟爸爸在門外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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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畫，你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要跟我離婚？！”

 

我看到爸爸眼中滿是絕望。

 

可媽媽隻是輕飄飄看了爸爸一眼，直奔大門口。

 

五歲的我哭著喊著拽住媽媽的裙擺。

 

我哇哇大哭，乞求媽媽不要走。

 

“媽媽，我今後晚上再也不偷吃小蛋糕了，再也不誇雲若阿姨了，求你不要走。”

 

而媽媽決絕地甩開我。

 

留下一句，“讓雲若當你的媽媽吧，我不配。”

 

“砰”的一聲，媽媽摔門離去。

 

這一走，便是十年。

 

這十年間，媽媽再婚了，跟林氏集團的少爺在一起。

 

八卦周刊上全是媽媽跟少爺的緋聞。

 

再後來，我看到了媽媽抱著小寶寶，一臉幸福地挽著新丈夫的手。

 

而我的爸爸，從媽媽走後他便精神失常。

 

還好，雲若阿姨一直照顧我，她就像我的親媽媽一樣。

 

我曾經問雲若阿姨，是不是我做錯了。

 

雲若阿姨隻是摸了摸我的頭，溫柔安慰我：“寶貝，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跟你無關。”

 

聽家裡的管家說，雲若阿姨曾經是爸爸的初戀，隻是後來雲若阿姨忙於自己的事業，放棄了跟爸爸在一起。

 

我永遠記得，當時雲若阿姨送來我喜歡吃的草莓蛋糕，我隻是說了句，阿姨做的小蛋糕真好吃。

 

媽媽臉色大變，隨即我聽到虛空中傳來機械音：【宿主，現已觸發隱藏副本父女追妻火葬場，您是否要開啟副本？】

 

接著，我聽見媽媽與系統對話。

 

媽媽冷冷看了眼我跟爸爸，隨後回答：【當然。】

 

2

 

我這時才明白，在兒時聽到的電子音不是我的幻聽。

 

而是系統對於媽媽發出的指令。

 

【宿主，您的女兒羅永心對雲若的好感值正在上升，請您迅速做出如下行動……】

 

【宿主，雲若將在明日與您的丈夫一起參加宴席，請您務必同行。】

 

我漸漸醒悟過來，媽媽對系統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

 

可是，我心中卻疑惑。

 

難道系統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媽媽為什麼寧願相信系統，也不願意相信我跟爸爸對她的愛呢？

 

但是即便我有這些懷疑，也是無用的。

 

媽媽再婚後，爸爸精神失常了。

 

有時候半夜會將我當成媽媽，抓住肩膀，憤怒質問我：“小畫！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為什麼要突然離開我！”

 

爸爸精神失常後，對公司管理也沒了精力，常年住在療養院裡。

 

我曾經去看他，他隻是呆呆地看著天空傻笑，手裡不斷摩挲著那枚被媽媽扔掉的訂婚戒指。

 

爺爺奶奶對我爸爸這樣既心疼又無奈

 

奶奶甚至當著我的面怒道：“當初我就該心狠一些，讓他們兩個徹底分開。”

 

我曾經聽他們說起過爸爸媽媽在一起有多麼不容易。

 

兩人如何克服階級的差距在一起。

 

現在看，一切都成了浮雲。

 

我無法理解母親為何要突然離開，難道那個系統為她選擇的就是對的嗎？

 

3

 

爺爺奶奶年齡大了，且常年在國外休養。

 

公司就交給了職業經理人打理。

 

雲若阿姨不放心，便放下自己的事業，幫著一起打理爸爸的公司。

 

我很感激雲若阿姨，並且也是在她的照顧下，我才能順利上了市裡最好的高中。

 

但是即便我上了最好的高中，班裡的同學還是覺得我是靠關系進來的。

 

這不是因為他們對我出自豪門，自帶有色眼鏡。

 

而是因為別人的挑唆。

 

而這個人，正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

 

她面上對我很友善，會甜甜地叫我姐姐。

 

但是我根本不想搭理他。

 

因為我知道她人前人後兩副面孔。

 

見我對她冷漠，她便去找媽媽告狀。

 

媽媽特地跑到學校訓斥我：“永心，歡歡是你的妹妹，你就不能對她態度好點嗎？”

 

我冷漠答道：“你是我的親生母親，你對我難道就好嗎？”

 

見我懟她，媽媽面色一冷。

 

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果然，我當初的決定沒有錯。”

 

我看著媽媽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裡很是苦澀。

 

她可以為了林承歡來學校訓斥我。

 

卻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也是在此刻明白。

 

我對她來說是不重要的。

 

林承歡在此後更加針對我，但是因為學校嚴查校園霸凌，她對我的針對是很隱蔽的。

 

有時候，我明明寫完的題目會被人塗掉。

 

再有時候，我錢包裡的銀行卡會被剪成碎片。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林承歡指示她的小跟班幹的。

 

但是當我將這些事情報告給老師後。

 

林承歡卻裝成一副正義使者的模樣，站出來維護我。

 

老師也會在此時誇獎林承歡品學兼優。

 

林承歡事後總會得意看著我，仿佛在對我說：“你能拿我怎樣？”

 

我對此覺得可笑。

 

她當然不知道，她做的一切都被我書桌裡的微型攝像頭記錄下來。

 

4

 

即便校園生活不是那麼如意，但是幸好我有雲若阿姨的照顧。

 

她隱約察覺到了我可能被孤立的事情。

 

但我隻是告訴她，隻是林承歡耍小性子針對我而已。

 

沒有跟她具體說林承歡做的惡心事情。

 

一向溫柔的她，氣得要去找媽媽談談！

 

“明明都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哪有這樣莫名其妙針對的？”

 

我忙攔住她，安慰道我能自己處理好。

 

雲若阿姨問我需不需要轉學。

 

我搖搖頭。

 

隻有這個學校有我理想大學的保送名額，且這個學校是本市最好的。

 

即便出國或是去外地上學，我也不想離雲若阿姨和爸爸太遠。

 

“阿姨怕你孤單，在學校你一個朋友也沒有，而且他們都因為你母親的事情……”

 

我輕輕抱了抱阿姨，“我沒事的。”

 

我回想起班裡的同學對我明裡暗裡的嘲諷。

 

第一次我聽到他們嘲笑我是沒媽的孩子時，我一個人蹲在廁所崩潰大哭。

 

但是我後來習慣了麻木了。

 

我知道，要逃出這個情感創傷，自己就要強大起來。

 

在學校，我屏蔽那些對我不友好的言語，拼命學習。

 

而林承歡卻對我的努力很不屑。

 

一次放學，我剛將第一名的成績單放進書包，林承歡就故意撞了我一下。

 

成績單落在地上沾了灰。

 

林承歡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對不起姐姐，沒有碰疼你吧？”

 

但是她的腳卻狠狠踩在我的成績單上。

 

我不慣著她。

 

猛地一腳踩在她的腳背。

 

她吃痛大叫一聲。

 

但此時已經是放學時刻，教室裡隻有我們兩個。

 

“別犯賤，知道嗎？”

 

我撿起成績單，彈了彈上面的灰塵，轉身離開。

 

“你不過是被媽媽拋棄的孩子，囂張什麼！”

 

我沒有回頭，心中對這個被寵壞的小公主充滿了無奈。

 

“她拋棄我，回來也能有理由拋棄你。”

 

5

 

此時，我在思考，林承歡如此對我，是不是因為媽媽的暗示與引導。

 

畢竟，爸爸已經因為媽媽的離開而變得痴傻。

 

隻有我沒有因為媽媽觸發系統而墮落。

 

在我的努力下，我靠著自己拿到了A大的保送名額，擊敗了跟我一起入圍的林承歡。

 

行政老師雖然知道我家的情況，但還是將我拿到保送的事情告訴了母親。

 

我曾試圖阻止老師這樣做。

 

她卻皺著眉頭看我：“永心，她畢竟是你的媽媽。有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告訴她的。”

 

我無奈，但我知道，老師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林氏集團給學校新捐了圖書館。

 

媽媽知道我被保送後，沒有像平常母親那樣激動開心。

 

相反，她在電話裡，語氣平靜約我在林氏集團旗下的高級餐廳見面，說要跟我好好談談未來規劃的事情。

 

我本不想去，但是雲若阿姨勸我跟媽媽見一面。

 

我看著雲若阿姨溫柔的眉眼，很想告訴她，我不想再認這樣一個母親。

 

我更希望雲若是我的媽媽。

 

媽媽穿著精致考究的灰紫色長裙，跟我相對而坐。

 

她上下打量我簡單的運動裝，有些嫌棄道：“雲若就這樣對你？連件像樣的衣服也不給你買？”

 

我笑了聲，“媽媽，這件運動服是你們林氏旗下的品牌，你難道連你丈夫公司產品都認不出嗎？”

 

媽媽愣了一下，隨後清清嗓子轉移話題：“我今天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幫幫承歡。”

 

幫？我嗤笑一聲。

 

先發制人，“媽媽，你是說，讓我將保送名額讓給林承歡？”

 

我跟林承歡一起進入了保送名單，但是因為我之前參加設計比賽額外加了分，所以我拿到了最終名額。

 

而如果我在規定時間內放棄名額，這個名額便會順延給林承歡。

 

媽媽見此，語氣也不再委婉。

 

“我可以跟你林叔叔資助你去國外大學讀書，A大這個名額可不可以讓給你妹妹。”

 

“不可以。”我一口回絕。

 

而媽媽見我如此決絕，突然暴怒起來：“你連個名額都不給你妹妹，反正羅氏到最後也是你繼承，你連個名額都要搶你妹妹的嗎？”

 

“搶？”我啞然失笑。

 

“我自己拿到的名額，你說我靠搶？”

 

“媽媽，那究竟是誰靠花錢進了我們高中，難道不是你的寶貝女兒林承歡嗎？”

 

媽媽一聽我這樣說，仿佛被激怒的母獸，口不擇言道：

 

“那是因為你佔了她的氣運！如果你一直這樣好下去，我跟承歡遲早被你吸光氣運！”

 

我沉默。這些看似不可理喻的說辭，多半是系統洗腦她。

 

我見此直接起身離開，而媽媽在身後追上我。

 

她猛地拉住我，厲聲道：“你知道我在林家有多不容易嗎？如果歡歡拿不到名額，我在這個家也抬不起頭！”

 

她不斷訴說著自己一個再嫁的女人在豪門有多不容易，我隻是沉默看著她。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為什麼現在像怨婦一樣對我說這些。

 

我猛地甩開她，準備過馬路到另一邊。

 

雲若阿姨和司機在那邊等著我。

 

而此時，剛才無車的道路突然憑空出現一輛大貨車。

 

瞬間，它直衝橫撞向我的身體，我在劇痛中昏了過去。

 

恍惚之間，我聽到了系統熟悉的聲音：【宿主，一切已經按照計劃進行，您跟林承歡的氣運值即將上升。】

 

我倒在血泊中，勉強睜著眼睛，看向站在身前無動於衷的媽媽。

 

媽媽，真的要如此嗎？

 

而後，我隱約聽到雲若阿姨的哭喊聲。

 

隨後我進入了黑暗的夢境。

 

【滴滴——已激活系統跨界對話功能，正在連接宿主女兒羅永心。】

 

6

 

我的潛意識進入一片虛空之中。

 

隻聽系統說：【嘀嘀嘀，NPC已覺醒，現在展開對話。】

 

我問：“你為什麼要引導我媽媽做出那些事情？”

 

系統：【我們並非直接引導，而是幫助宿主做出正確選擇。】

 

我繼續質問：“你們怎麼就能判斷，哪些選擇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