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點小說
第2章
她愛立「笨蛋美女」或者愛立「心機毒婦」都和我沒關系,我隻想把我的舞臺展示到最完美的程度。
這次公舞臺依舊是小組賽,我和傅莉在不同的組。
工作人員做賽前採訪時,對每個人都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參加這次比賽,你的最終目標是什麼?」
有人說,能參加就很好了。
有人說,能晉級已是萬幸。
有人說,比不比賽是其次,我來就是想交朋友的。
大家眾口不一,鏡頭的面前的她們謙遜的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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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採訪到我的時候。
我想了一會,有些不解。
「這不是比賽嗎?比賽不就是要拿第一的嗎?」
我對著鏡頭笑了一下:「我要拿第一,出道。」
採訪的工作人員沒料到我竟如此坦誠,或者可以稱的上狂妄。
但我覺得這實在稱不上狂妄,我不認為這有什麼羞於口的,對於野心和欲望,我從不遮掩,我將它們坦蕩蕩的擺在臺前。
我就是要拿第一,我就是要佔 C 位,我就是覺得我值得。
工作人員僵了一瞬,接著問道:「你不覺得你這樣是自負嗎?其它人的回答都很謙虛。」
「其它人?」
「比如傅莉,她是出道的熱門人選但她從來沒說過這種話,而你,甚至節目播出後沒幾個人知道你的名字。」
當然不會有幾個人知道我,我不營銷不炒作,隻想憑著舞臺說話,但第一次的舞臺還被傅莉毀的徹徹底底,我們那一組人所有人鏡頭都被傅莉的輕輕一摔給摔沒了。
至於傅莉。
「她不說得第一的這種話是因為她謙虛嗎?不是因為她實力達不到嗎?笨蛋美女當花瓶就好了,第一就算了。」
採訪人員被我噎了一下,抓住我話的關鍵點,給我挖了一個坑:「你的意思是她的實力達不到,而你能達到嗎?」
我想了想,看著他認真的點頭:「對啊。」
由於我回答的太過爽快,採訪人員自己都覺得自己挖的這個坑很多餘。
採訪結束後,對於我關於傅莉的花瓶評價很快的傳達了她耳朵裡。
在我從練習室回到宿舍的時候,聽到傅莉正在打電話,聽語氣應該是傅山:「你不幫我是吧?那我自己來!」
說罷生氣的掛了電話。
轉頭看到我,眼中的狠毒更甚了:「花瓶是嗎?那就等公舞臺的時候讓大家看看你多麼有實力,到時候可別丟人啊。」
當時我沒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等到公舞臺的時候,我才知道這句「讓大家看看」有多麼惡毒,我沒想到傅莉會卑鄙到這種程度。
7
毫無意外,我的豪言壯語又被人罵上了天際,他們說我不自量力。
幾乎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下一次的公演的笑話。
傅莉朝我冷笑。
我沒有在意。
很快,迎來了第二次的小組公舞臺。
上臺之前,我看見傅莉朝我笑了一下。
我有些緊張,沒有在意她這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但直到上了舞臺,表演進行到高潮之時,用來表演的椅子在我踩上去的那一刻斷裂,斷掉的木茬直接插進我小腿的皮肉,疼痛從骨子裡滲出來。
鮮血滲透了棉白色的褲子,無數的燈光打在我的臉上,我幾乎痛的要眩暈過去。
我跌落在地上,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我看見了後臺中傅莉得意的笑容。
原來她說的,「讓大家看看」是這個意思。
看看我的舞臺事故嗎?
音樂還在放,舞臺不能停下。
時間好像突然靜止了,想起了三年前,我同現在一樣是一個沒人知道的糊咖,奔波於各個演出,每一個演出的機會都得來不易。
我很多次想放棄,在一次我被經紀人拉去去陪他們口中所謂的金主的時候,金主說要出錢給我出專輯。
那個時候,我真的動搖了,很多東西,好像隻要退一步,便都有了。
我跟他說我要想想。
我坐在酒店門口抽煙,有一個小女孩過來問我,是不是向陽。
我驚訝於她認識我,問她是誰。
她眼睛亮亮的,她說:「向陽,我看過你的每一場演出!」
她說:「向陽,你真棒,要堅持下去啊!」
她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在我耳邊說了好多。
最後,她走的時候,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說:「向陽,你要向陽而生啊!」
那天,我心中多了一種比熱愛更沉重的東西,我把它叫做責任。
還有人如此的喜歡我,如此的信任我,我把煙掐掉,起身離開了酒店。
既然要當偶像,就該承擔起偶像的責任。
什麼是熱愛,什麼信仰,什麼是自我。
我是亞硝酸鹽,我是高氯酸鉀,我是被裹在一起所有的關於煙花的化合物。
當燈光亮起,音樂響起,舞臺升起,便是我燃燒的那一刻。
火苗直入天際,綻放之時,絢爛美麗。
三分鍾的舞臺是我的盛世。
無人可阻。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一秒,也許一分鍾。
但我知道,我站起來的時候,精準的卡上了節拍。
觀眾席突然地沉默、安靜。
但隨著我跟著節拍一次又一次的舞動,歌聲嘹亮,動作精準而又鏗鏘有力。
褲子染成了血色,但我的舞臺還在繼續。
音樂勁爆,突然之間,觀眾席掌聲雷動,有人叫好,有人吶喊。
舞臺落幕,暈倒之時我聽到好多人高呼著我的名字。
看吧,總有人能看到的。
8
估計傅莉也沒想到她精心給我準備的舞臺事故成了我的高光時刻。
評論突然兩級反轉。
有人把我流著血帶傷依舊幾乎是完美的演完全場和傅莉在表演時處處卡不上節拍摔倒的視頻剪在一起。
配文:「笨蛋美女算什麼,這年頭還是野心女王最香啊!!」
之後又加上了我之前採訪時放出的豪言壯語。
一時間,評論紛紛一邊倒,我從那個沒有自知之明的路人甲瞬間成了網友口中的「向姐」。
「比起傅莉連節拍都卡不好,我向姐這次帶傷 carry 全場,這波贏麻了。」
「我向姐沒騙我,她真是得第一的水平。向姐是我錯怪你了!」
「仔細看看,覺得傅莉也就一般,天天說自己笨還不好學,有意思嗎?」
「贊同樓上,感覺她有點裝了。粉轉黑了。」
「贊同,還是我向姐香。黑轉粉了。」
更有甚者直接喊出:
「笨蛋美女滾一邊啊,我要看野心女王!」
傅莉口碑急轉直下。
而我的微博一夜之間多了 400 萬粉絲。
就在這時,
傅莉突然跳出來,指認我是她爸的私生女,而我媽成了入侵他們家庭的小三。
我的微博快被擠爆了,所有人都在我的微博下面問是不是真的。
大家看我的眼神變成了鄙夷。
尤其是傅莉,囂張,得意,高高在上。
她幾乎快要拿鼻孔瞧我了。
「照理說,我該叫你一聲姐姐,但是,小三的孩子不配有姓名,你來到這個世界上不覺得恥辱嗎?」
我直直的看著她。
「誰跟你說我是小三的孩子了?」
傅莉一臉驚訝,瞪著她那雙無辜的眼睛:「不會吧,你那個小三媽媽該不會沒告訴你,你是她勾引有婦之夫生下來的雜種吧。我說之前讓我爸幫我怎麼不幫我,原來你是我的雜種姐姐啊。不過雜種在角落裡生蛆發臭就好了,幹嘛要見光呢?」
我看著她,完全沒有惱怒的樣子:「傅山告訴你我媽勾引他了?」
她冷哼一聲:「不然呢?」
我幾乎可以想到,她是如何氣急敗壞的質問傅山為什麼不幫她,為什麼任由我踩到她頭上,而傅山呢,怎麼會舍得讓他的寶貝閨女知道自己曾是個私生子這個事實。
她頭上別著一個粉紅色發卡,我瞧見突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有爹可真好啊。」
我由衷的感嘆。
不像我沒爹,我爹S了。
我跟傅莉的對話已經吸引了很多人,有不少看熱鬧的人,也有不少的工作人員拿著相機在拍。
我笑了一下,問她「小三該下地獄的對吧?私生子就該在角落生蛆對吧?」
傅莉挺起胸膛,說的鏗鏘有力:「對啊!」
我逼近她,盯著她的眼睛:「那如果我告訴你才是那個私生子呢?」
傅莉冷哼:「怎麼可能!我爸告訴我了,就是你媽臭不要臉看我爸有錢勾引我爸,想要借子上位!」
我笑的很突然。
周圍人搞不懂為什麼我被傅莉說成在角落裡的蛆還這麼開心。
我從口袋裡拿出我剛讓我經紀人從我家拿來的一張結婚證一張離婚證,以及一沓我媽給傅山打款的單據。
我把這些東西甩在傅莉的面前。
本來我並不想將這些陳年爛谷子擺在臺面上,太不體面,而且,讓別人知道我有傅山這種爹我覺得惡心。
但傅山不知好歹,為了平息他寶貝女兒的怒氣竟然敢把我媽說成是小三,沒有我媽哪來他今日的傅山?
農夫與蛇,我真想捏碎他的七寸。
既然他不敢告訴他寶貝女兒真相,那就讓我這個她口中見不得光的「姐姐」來教教她該怎麼做人。
「我沒記錯,你爸媽是 02 年結的婚吧,看看這張結婚證,結婚日期什麼時候。」
傅莉翻開結婚證,上面是傅山和我媽,而結婚日期是 98 年。
「這些單子都是我媽當年供傅山出國每天刷盤子掙得錢,把這些單子拿給你口中親愛的爸爸,問問他還記不記得是誰自己省吃儉用供他出去讀書?」
「再去問問你親愛的媽媽,問問她跟有婦之夫偷情刺激嗎?」
周圍的人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誰能想到被當高貴的傅家小公主竟然是偷情出來的產物?
傅莉一臉的不可置信,臉頰都在顫抖:「你騙人!你這是汙蔑!」
我輕輕笑了一下:「我是不是汙蔑,這都是證據。」
「沒想到傅莉他們一家是這種人啊。」
「那她剛還說小三下地獄,私生子蛆蟲,現在這不是就是說自己嗎?」
這些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人甚至笑了起來。
傅莉大哭,她的助理見事情走向不對,趕忙把傅莉拉走。
剩下一大圈人和四面八方的攝像頭圍著我。
之前,我是個無名小輩,被傅莉汙蔑卻被惡意剪輯,現在,我絕不會讓我媽因為我而蒙受冤屈。
我看向面前的攝像頭。
說出來的話,不是對節目的觀眾說的,而是對節目的幕後制作人。
「我知道傅氏給你們投了很多的錢,但我現在的影響力和話題度我想能帶給你們的收益也不比傅山差。如果,這些片段無法完整的放出來,或者被惡意剪輯,我將退賽並揭露節目的潛規則。」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
離開的時候,我轉頭說:「這世上公道雖少,但總要有的,是吧?」
三天後,節目播出,我和傅莉的完整片段被放出,真相公開,謠言不攻自破,微博上再次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次,傅莉真的被罵慘了。
9
「真沒想到,還小說女主,我看她是惡毒女配!」
「對啊,私生子還好意思說別人!」
「她父母都這樣,我看她也不是什麼好鳥!」
「我說這舞臺上的笨蛋美女怎麼一股茶味呢,原來是跟她媽學的啊。」
「……」
傅莉這下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成了她口中的蛆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誰能想到,嬌滴滴的小公主鏡頭前後完全就是兩個人呢?
傅莉天天打電話跟傅山哭訴。
傅山哪能受的了自己的寶貝閨女受這種委屈,立馬花了大價錢給傅莉買水軍,做營銷。
同時買通稿來抹黑我。
很多人到我一摔成名的那個舞臺片段下帶節奏。
「我看她是故意的吧,在這賣慘博同情?」
「就是啊,節目組給的道具質量怎麼可能不提前檢查?肯定是提前有臺本了。」
「這不該叫野心女王該叫臺本女王。」
傅山很懂怎麼做營銷。
沒出一天,網上開始有了很多質疑我的聲音了。
他們說我背後有金主,不然傅莉罵我時私生子的鏡頭依照傅山的實力怎麼可能被放出來。
此時,傅莉又在接受採訪的時候稱我撒謊,說根本沒有這種事情,全部都是我為了抹黑她撇清自己而編造的。
「但那張結婚證你怎麼解釋?」
有人問。
「現在假證這麼多,誰知道她怎麼搞來的?我爸是著名企業家,怎麼會跟向陽她媽這種不如流的女人結過婚?隻有我媽這種表演藝術家才配得上我爸。」
下面有不少媒體是被傅山買通的,紛紛在底下附和「佳偶天成」。
去他娘的佳偶天成。
經過傅莉和傅山的這一番操作,我又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三公表演,三人一組的團體賽。
很多人惡意投票,導致我們小組隻勉強得了公投第十二名。
賽後,工作人員問我,我對於這次的成績滿意嗎?
「不滿意。」
我實話實說。
「那……你覺得應該是第幾?」
我看著她,十分真誠:「第一啊,這還用說嗎?」
「我有實力,想得第一,也能得第一。」
「那萬一決賽你沒得第一,不怕被人笑話嗎?」
「為什麼要笑話,我有野心有能力礙著誰了?」
我十分不解。
我好像從小就是這樣,寡言少語,一說話能把人噎個半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