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江銘第一次說要給我過生日。

 

　　　我挺著七個月孕肚滿心歡喜做了一大桌子菜。

 

　　　他卻摟著秘書林瑤踹開門，汙蔑我偷了價值三百萬的手鏈

 

我的孕婦包被撕爛，廉價紙巾和產檢單飛出來。

 

　　　妊娠高血壓讓我眼前發黑腿軟。

 

　　　江銘揪著我衣領把我提起來："裝什麼S？林瑤的手鏈呢？

 

　　　我本能往後躲，後腰撞上餐桌角，劇痛直衝小腹。

 

　　　羊水順著腿根流下來，混著血水浸透了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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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孩子..."

 

　　　救護車來的時候，我聽見林瑤笑。

 

　　　“孕婦進不了拘留所吧？”

 

　　　1.

 

　　　我流產了。

 

　　　冰冷的手術臺上，我的雙腿間一片黏膩。

 

　　　我抬起手，指尖顫抖著摸向肚子，那裡已經空了。

 

　　　“孩子呢？”我喉嚨疼得像吞了碎玻璃

 

　　　醫生沉默了一秒，“保不住了。”

 

　　　我閉上眼，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混著汗水浸湿了枕頭。

 

　　　五年了，我每天都在盼著這個孩子。

 

　　　是我和江銘的孩子。

 

　　　可現在，什麼都沒了。

 

　　　護士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大出血，快準備輸血！”

 

　　　“病人現在情況危機，快通知家屬。”

 

　　　江銘沒有來，他從來都不會來。我也不需要他來了。

 

　　　醫生和護士們還在忙亂著，但我已經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了。

 

　　　我躺在那裡，腦海裡閃過無數畫面。

 

　　　18歲，江銘穿著校服，臉紅紅地站在我面前；

 

　　　23歲，他穿著白襯衫，承諾給我買大房子。

 

　　　我不顧父母反對嫁給他，斷了父女關系。

 

　　　我毫無保留地愛他，努力做好一名妻子

 

　　　可他卻一次次拋棄我去找林瑤。

 

　　　我咬破嘴唇擠出三個字：

 

　　　"別救了。"

 

　　　說完就陷入了昏迷。

 

　　　2.

 

　　　醫生很有醫德

 

　　　為了不錯過最佳手術時間

 

　　　雖然沒有等到家屬籤字

 

　　　還是繼續了手術

 

　　　醫生說我太虛弱了必須住院

 

　　　但我執意要出院

 

　　　他嘆氣，還是同意了。

 

　　　護士推著輪椅把我送到門口

 

　　　讓我打電話讓家人來接

 

　　　我笑，他連我大出血都不來

 

　　　又怎會來接我呢？

 

　　　S過一次，

 

　　　才知道有些男的隻配呆在垃圾桶裡。

 

　　　我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家。

 

　　　江銘竟然在家

 

　　　3.

 

　　　江銘目光掃過我平坦的小腹，他愣了一下

 

　　　"我們的..."

 

　　　"S了。"

 

　　　我把沾血的產檢單扔給他

 

　　　“你兒子變成一灘血了。"

 

　　　他西裝革履後退了半步，像是在躲什麼髒東西。

 

　　　“醫院給你打了13個電話。”

 

　　　他眼神躲閃，“對不起，我剛才陪林瑤去報警，她的手鏈丟了。”

 

　　　“所以在你眼裡，我和孩子還比不上林瑤的一條手鏈？”

 

　　　我語氣裡掩飾不住地譏諷。

 

　　　我從來沒用過這種語氣和江銘說過話

 

　　　他明顯很不習慣，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以為沒有那麼嚴重的……”他小聲說。

 

“你以為？”我冷笑一聲。

 

　　　“你連電話都不接，連來看看都不願意。”

 

　　　“你知道孩子沒了的時候，我一個人躺在醫院裡，滿身都是血。”

 

　　　我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SS忍住不讓它們流下來。

 

　　　江銘表情有些松動，他嘆了口氣，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解釋。

 

　　　”你知道的，林瑤工作能力強，要是你像她一樣厲害，我就不需要用她了。”

 

　　　可他忘了，陪他白手起家的人是我。

 

　　　這個公司當初是靠著我談的幾個客戶才得以成立。

 

　　　每一份合同，都是我磨破嘴皮子談下來的；每一個客戶，都是我用心維護的。

 

　　　他忘了，是他親口說想要個孩子，我才安心呆在家裡，放棄了自己的事業。

 

　　　我曾以為，這是我們的共同夢想，是我對這段婚姻的承諾。

 

　　　可我的犧牲，卻換來了他今天對我的貶低。

 

　　　多可笑。

 

　　　我累了，真的累了。

 

　　　不想再爭辯，不想再解釋。

 

　　　無所謂了。

 

　　　4.

 

　　　門鈴響了

 

　　　是林瑤。

 

　　　"對不起啊嫂子，手鏈是我自己落在車上了。"

 

　　　她聲音輕柔，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嫂子，孩子沒事吧。”

 

　　　江銘的臉色沉了下來 “你嫂子流產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哥哥就不會動手打嫂子，嫂子也不會流產......"

 

　　　我看著她那張精致的臉，心裡泛起一陣惡心。

 

　　　她裝得再無辜，也掩蓋不了她眼底的那抹得意。

 

　　　“你那手鏈丟了又找到了，倒挺會挑時候。不過，你要是覺得好玩，下次可以試試把腦子也落在車上。”

 

　　　林瑤的笑容僵在臉上。

 

　　　江明站在一旁，眉頭微皺，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

 

　　　"瑤瑤都道歉了，你也別得理不饒人。"

 

　　　我冷笑一聲，抬頭看向江明：

 

　　　"一句道歉，難道就能換我的孩子回來嗎？"

 

　　　我很少反駁他。

 

　　　江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別胡鬧了，孩子沒了還能再要。你好好養養身體。"

 

　　　我想告訴他

 

　　　沒有了

 

　　　江銘我們不會再有孩子了

 

　　　醫生說我的身體傷的很重

 

　　　以後很難有孩子了

 

　　　可當我看到江銘站在林瑤身邊

 

　　　眼裡滿是維護的神情時

 

　　　這些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5.

 

　　　是從什麼時間開始變得呢

 

　　　我想不起來

 

　　　隻記得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孩站在我的桌前

 

　　　聲音很小，卻清晰地傳到我的耳朵裡。

 

　　　“徐依然，我喜歡你。”

 

　　　畢業後，我們創業

 

　　　兩個人縮在一個小小的出租屋裡

 

　　　共吃一碗泡面

 

　　　再到最後

 

　　　我們搬進了大房子

 

　　　江銘說想讓我安心做富太太

 

　　　我甜蜜的同意了

 

　　　林瑤就是那時候進的公司

 

　　　從那天起，他越來越晚回家。

 

　　　他總是說“我不會讓你失望”，可他卻一次次讓我傷心。

 

　　　而林瑤，就像一個影子，纏住了我的婚姻。

 

　　　6.

 

　　　接下來的日子，我在家養身體

 

　　　從前我每天都會問江銘回來吃飯嗎

 

　　　雖然得不到回應

 

　　　從那天起 我不再問了

 

　　　江銘反而主動說

 

　　　今天要回來吃飯

 

　　　我冷著臉把消息刪除

 

　　　起身做飯

 

　　　不是為了他

 

　　　是為了我自己

 

　　　我一個人在廚房裡忙碌

 

　　　以前做飯，總想著他喜歡吃什麼，

 

　　　現在，我隻想著自己想吃點什麼。

 

　　　江銘和林瑤一起進了門

 

　　　“嫂子穿圍裙真合適"

 

　　　“不像我，隻會陪江總談生意。”

 

　　　我手裡的勺子微微一顫，語氣冷得像冰：

 

　　　“林瑤，你真會說話。”

 

　　　“嫂子，我又惹你生氣了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說……”

 

　　　林瑤見輕輕拉了拉江明的袖子。

 

　　　“哥哥你快幫我跟嫂子解釋一下。”

 

　　　江銘一臉不耐煩。 “瑤瑤開個玩笑而已，你也別上綱上線。”

 

　　　開個玩笑而已。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我所有的情緒都抹S了。

 

“嫂子剛流產，孩子沒了，身體也不好，我不會怪嫂子的。”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心裡的憤怒和失望像潮水一樣湧上來。

 

　　　林瑤明明知道我剛流產，還故意拿這些話來刺我。

 

　　　我握著筷子，手都在微微發抖。

 

　　　林瑤又在那兒說些挑撥離間的話，

 

　　　而江銘卻總是用那種“你太小氣”的眼神看著我，

 

　　　仿佛我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江銘總是說我不夠包容，可包容的底線到底在哪裡？

 

　　　我的付出和忍讓，從來都不是他眼裡的優點，而是理所當然。

 

　　　7.

 

　　　吃過飯，我坐在餐桌前。

 

　　　“江銘……今天能不能陪我去趟醫院？醫生說家屬必須到場。”

 

　　　他眼神裡閃過一絲猶豫，然後又看向林瑤。

 

　　　林瑤立刻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江哥，徐總那邊實在很重要，今晚的行程已經安排好了……”

 

　　　"你自己去吧，我給你叫車。我不放心林瑤一個人"

 

　　　說完，就帶著林瑤出門。

 

　　　"醫生說我晚上可能會發燒。“

 

　　　我輕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江銘放在門把手上的手頓了一下，語氣平淡："我給你找護工。"

 

　　　我突然笑了。

 

　　　笑自己居然還有期待，笑自己居然還奢望他會留下來。

 

　　　心裡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了。

 

　　　他擔心林瑤一個人出差，卻不擔心自己剛流產的老婆獨自去醫院。

 

　　　我拼命忍著淚意

 

　　　仿佛這樣就不會顯得自己那麼廉價那麼可悲

 

　　　可眼淚終究還是模糊了視線，像一根根細針，刺進心裡，疼得讓人窒息

 

　　　8.

 

　　　朋友圈刷新提醒跳出來。

 

　　　林瑤發了一條朋友圈

 

　　　高鐵上兩個人的手臂緊緊的挨在一起

 

　　　【有你在，枯燥的出差也變得甜蜜了】

 

　　　我盯著那張照片，目光落在那條男性手臂上戴的手表上。

 

　　　那是我送給江銘的結婚一周年紀念物，表盤上刻著我們的名字縮寫

 

　　　江銘籤第一筆百萬訂單那天，

 

　　　我趴在珠寶店櫃臺上一筆一劃盯著老師傅刻的。

 

　　　多可笑。

 

　　　曾經以為，這塊表會見證我們的幸福，

 

　　　卻沒想到，它成了林瑤炫耀的工具。

 

　　　9.

 

　　　剛創業那會

 

　　　我們需要開拓外地的客戶

 

　　　沒錢買高鐵票

 

　　　隻能坐廉價的大巴

 

　　　大巴搖搖晃晃的

 

　　　皮革座椅滲出酸臭味，

 

　　　我本來就暈車

 

　　　趴在車窗邊吐得昏天黑地

 

　　　江銘他拿襯衫袖子給我擦嘴

 

　　　一臉抱歉的看著我

 

　　　媳婦，我一定會努力賺錢

 

　　　以後讓你天天坐高鐵

 

　　　我要讓你爸媽知道你的選擇是對的

 

　　　那時候

 

　　　我以為熬過了這些

 

　　　我和江銘就一定能過上好日子

 

　　　而現在。

 

　　　林瑤大概是想故意給我看的，她知道我會看到，也知道我會心痛。

 

　　　我如她願，點了贊。

 

　　　10.

 

　　　我一個人去醫院復查

 

　　　醫生說太大的情緒波動不利於恢復

 

　　　我點點頭，走出診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機關機。

 

　　　那些林瑤刻意發的照片，我一眼都不想再看。

 

　　　一周後，門外突然傳來咚咚的砸門聲，像是要把門板踹碎。

 

　　　"徐依然你S了嗎！"

 

　　　江銘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

 

　　　我打開門，看到他一臉暴怒地站在門口。

 

　　　西裝革履，手裡還提著行李箱，顯然是剛出差回來。

 

　　　"你每天在家幹什麼？不看我給你發的消息嗎？"

 

　　　他一把推開我，徑直走進客廳，語氣裡滿是不耐煩。

 

　　　我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轉身拿起手機開機。

 

　　　江銘的消息瞬間湧了出來：

 

　　　“好些了嗎。”

 

　　　“你不在家嗎，給你叫的護工說聯系不上你。”

 

　　　“你看不見消息嗎？裝什麼瞎？別太過分！

 

　　　.....

 

　　　我眉毛一跳

 

　　　若是曾經

 

　　　我肯定早就被感動的痛哭流涕

 

　　　認為江銘真的好愛我、好關心我

 

　　　可現在，我隻覺得虛偽

 

　　　如果江銘真的擔心我

 

　　　大可以直接回來找我。

 

　　　我實在懶得和他多廢話。

 

　　　江銘被我冷淡的態度惹惱了，剛想發作。

 

　　　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寂靜的環境裡，林瑤嬌滴滴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清晰得刺耳。

 

　　　"江哥，我有急事想找你幫忙。"

 

　　　江銘的表情瞬間變得柔和，語氣裡帶著寵溺："馬上到。"

 

　　　他掛掉電話，轉身對我說："公司有事，我回來再說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門被重重地摔上。

 

　　　11.

 

　　　李斯打電話約我去公園散散心時

 

　　　我正蜷縮在沙發上，看著窗外陰沉的天。

 

　　　她知道我有多期待那個孩子

 

　　　所以知道我流產後，一直想約我出去走走。

 

　　　可我每次都拒絕了。

 

　　　我不想見人，不想說話，甚至不想呼吸。

 

　　　但今天，我卻覺得家裡冷得讓人窒息。

 

　　　我不想一個人。

 

　　　我同意了。

 

　　　李斯開車來接我，

 

　　　一路上她小心翼翼地避開任何可能讓我難過的話題。

 

　　　"江銘也真是的，公司重要還是你重要。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多陪陪你。"

 

　　　我沒有說話。

 

　　　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我和江明的情況

 

　　　固執地守護著我在這段婚姻裡僅存的那一點自尊。

 

　　　我們剛走到公園門口，李斯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接起電話，眉頭緊鎖："好，我馬上回去。"

 

　　　"公司突然要我回去改個文件，你一個人可以嗎？"

 

　　　我點點頭，保證自己隻逛一小會兒就回家。

 

　　　李斯不放心

 

　　　但最終還是匆匆離開了。

 

　　　12.

 

　　　這個公園是我和江明銘之前送貨經常來的地方。

 

　　　旁邊有一家牛排店，門頭奢華得讓人不敢靠近。

 

　　　每次江銘騎著電動車帶我路過這家店，都會說：

 

　　　"媳婦，老公以後天天帶你來這種級別的餐廳吃飯。"

 

　　　我坐在後座上，開玩笑地說："那我要把菜單上的菜都點一遍！"

 

　　　記憶裡自己誇張的表情讓我忍不住笑了。

 

　　　後來有錢了，卻一次也沒來過。

 

　　　我抬頭看著熟悉的店面，心裡突然湧起一陣酸澀。

 

　　　怎麼不知不覺就走過來了。

 

　　　正想離開，耳邊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13.

 

　　　“哥哥，我今天還要點上次的惠靈頓....”

 

　　　林瑤挽著江銘的手臂，靠在他身上撒嬌。

 

　　　江銘則一臉寵溺地看著她，眼神裡滿是溫柔。

 

　　　“嫂子？你怎麼在這？。“

 

　　　嘴裡叫著嫂子，但挽回江銘的手卻沒有絲毫的松動

 

　　　自然的好像他們才是一對夫妻

 

　　　我隻是他們出來吃飯偶遇的一位舊友

 

　　　“這就是你說的急事啊？”

 

　　　我看向江銘，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一絲慌亂。

 

　　　哪怕隻是一點點，也能證明他心裡還有我的位置。

 

　　　“急事忙完了，就出來吃飯了。”

 

　　　江銘的語氣平靜，眼神坦然。

 

　　　他的態度越是雲淡風輕，越顯得我的存在無足輕重。

 

　　　“嫂子你還沒吃飯呢吧。這家店哥哥特別喜歡，我們經常來吃呢。”

 

　　　林瑤走上前，臉上掛著甜美的笑。

 

　　　她伸出手，想要親昵地牽我。

 

　　　“別碰我。”

 

　　　我的聲音很輕，但語氣冷得像冰。

 

　　　我隻是用手攔了一下，力氣並不大。

 

　　　可穿著高跟鞋的林瑤卻像是被狠狠推了一把，

 

　　　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向後倒去，摔下了樓梯。

 

　　　“瑤瑤！”江銘的聲音裡帶著驚慌。

 

　　　他衝下樓梯，一把抱起林瑤，眼神裡滿是焦急和心疼。

 

　　　“沒事吧瑤瑤！”

 

　　　“你有病啊！不想吃就滾回家去，幹嘛推別人啊！”

 

　　　他衝我大喊，眉頭緊鎖。

 

　　　仿佛我是他的仇人。

 

　　　“沒事的，是我沒有把握好分寸。嫂子隻是不喜歡我親近她。”

 

　　　林瑤眼含淚水，小聲抽泣，她的聲音柔弱得讓人心疼。

 

　　　“哥哥，瑤瑤的腿好疼，走不了了…”

 

　　　江銘一邊打電話叫救護車，一邊冷冷地命令我：

 

　　　“給瑤瑤道歉！”

 

　　　我看著江銘環住林瑤的樣子，心裡像被刀子狠狠剜過。

 

　　　他的焦急、他的心疼，全都給了她。

 

　　　江銘，那我又算什麼呢？

 

　　　我攥緊拳頭，指甲狠狠地掐進掌心，SS地忍住眼裡的淚水。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哭

 

隻有被愛的孩子

 

　　　才有權力委屈

 

　　　我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嗎

 

我擠出一絲笑，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是我不好，我道歉。夠了嗎？”

 

　　　“夠了嗎，江銘。”

 

　　　江銘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全在林瑤身上，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我。

 

　　　他的溫柔、他的關心，全都給了另一個女人。

 

　　　而我，連哭的資格都沒有。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