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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點小說

第3章

 


瘋子,魏承野就是個瘋子。


阮姝的命是真的不好,居然會遇到這種瘋子。


 


他注視著我一潭S水的臉,語氣不帶一絲起伏地說:「真可惜,今天沒辦法幫你補習了。」


 


13


 


我單手撐著下颌,老師正在黑板上奮筆疾書,耳邊是筆尖摩擦在紙上的沙沙聲。


 


我在努力維持著阮姝不學無術的形象,連書都沒有打開。


 


眼睛盯著黑板,大腦卻在神遊。


 


我現在是以阮姝的身份活著,阮姝的段位實在是太弱了,不比我以前的身份,做起事情來沒有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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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制定一個相當缜密的計劃。


 


手機在口袋裡發出震動,我掏出手機,是阮姝媽媽發來的消息,「下午要去畫廊參加畫展,我幫你請好假了。」


 


這些年魏川的名氣大漲,成了國內首屈一指的藝術家,在業界名頭很響亮。


 


一直以來我都刻意地避開關於魏川的消息,潛意識裡覺得隻要不知道他的消息,就意味著他沒有在我的世界裡出現過。


 


畫展很是順利,不得不說,魏川的畫作無疑是一場視覺盛宴。


 


我以身體不舒服為借口提前離開,走出畫廊時,一輛黑色轎車穩穩地在路邊停下。


 


駕駛位走下一個年輕的男司機,小跑到後座來開車門。


 


入目的先是一雙嶄新的黑色皮鞋,鞋尖踩住樹葉投影在地面斑駁的影上,穩穩停住。


 


一身藏藍色高定西裝,手指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打著字,他頓了片刻,忽然毫無徵兆地抬頭,與我四目相對。


 


狹長的桃花眼,斯文凌厲,眉尾處有一條細長的疤,不露痕跡的狠戾藏匿在皮囊裡。


 


是祁晏舟,他為什麼會在江城?


 


祁晏舟一言不發沉默著,眼睛盯在我身上。


 


他下颌繃得僵硬,眼底驚濤駭浪。


 


我心裡有種預感,他好像認出這幅軀體下的靈魂是喬夏。


 


他突然走上前,俯下身子抱住我。


 


「喬夏。」祁晏舟平緩又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脖頸間,低沉暗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歡迎回來。」


 


鼻腔裡飄蕩著我非常熟悉的氣味。


 


我的腦子炸開了花,他認出我了。


 


祁晏舟一眼就認出我了。


 


14


 


我倚在他懷裡,抬起眼,看到他高聳眉骨上的那道疤。


 


那道疤是祁晏舟為了接住從樹上跳下來的我而得來的,我不記得那天我為什麼一定要爬樹,隻記得那破樹爬上去容易,要下來卻很難。


 


祁晏舟在下面張開雙臂說一定會接住我,那個時候我剛被領養到祁家沒多久,對祁晏舟沒有多少信任,但我還是鬼使神差地跳了。


 


祁晏舟把我緊緊護在懷裡,沒讓我受一點傷,自己卻右手手臂骨折,眉尾磕到石頭上留了疤。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我為什麼會在別人的身體裡,為什麼沒有去找他。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撫地摸了摸我的頭頂,「不用解釋。」


 


「你怎麼會來江城?」


 


他將我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後,淡淡道,「我來辦點事。」


 


他抬起我的臉,仔細打量每一寸,他蹙眉,在我額頭上點了點,「這張臉,沒你的臉好看。」


 


幸好阮姝沒出現,不然會很尷尬。


 


他深邃的眼窩彎了彎,問我,「我現在還不能帶你走,對嗎?」


 


我點點頭,我現在還是阮姝,不能隨便跟著祁晏舟走。


 


他摸著我的頭,就像以前一樣,他說:「小夏,我們得聊一聊。」


 


我沒頭沒腦地問了句,「幫我舉辦葬禮了嗎?」


 


他的視線有一瞬間地閃躲,「辦了。」


 


「盛大嗎?」


 


祁晏舟沉默了片刻,「盛大。」


 


就算是舉辦了盛大的葬禮,出席的人估計也就是那些跟祁家有生意往來的人,因為我本身就沒有朋友。


 


他倚靠在車門上,從口袋裡掏出煙盒,給自己點上一根,濃烈的煙霧彌漫過他深邃的眼眸。


 


他一言不發抽了幾口,我不由自主地按照以往的習慣,伸手從他的口袋裡掏煙盒,他按住我的手,彈了彈煙灰。


 


他問:「你這身體成年了嗎?」


 


我得意地說:「剛成年,要高考了。」


 


他臉上分明笑著,眼睛裡卻一點笑意都沒有。


 


他拍了拍我的手,拒絕道,「高中生不能抽煙。」


 


我回懟,「我高三的時候也抽煙,你不也沒管我。」


 


他嗤笑,「那個時候我不在國內,天高皇帝遠,我想管你也管不了。」


 


他抬起手臂,看了眼腕表,「你身後有個小男孩一直看著這邊,你認識?」


 


我轉頭看過去,隔著馬路,魏承野微眯著眼,直勾勾地盯著我們,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泛白。


 


我冷笑,「豈止認識。」


 


15


 


我無視魏承野的憤怒,轉頭繼續跟祁晏舟說話。


 


這些都是祁晏舟給我的底氣,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祁晏舟無比依賴,隻要有他在,我就什麼都不會怕。


 


「他叫魏承野,是這個身體的哥哥,」我頓了頓,補了句,「繼兄。」


 


我感覺到他的目光烙印在我身後,祁晏舟越過我看著他,「他喜歡他妹妹。」


 


我說,「你怎麼知道的?」


 


他收回視線,側過頭看著我,「我不瞎。」


 


他突然蹙眉,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的袖子挽上去,看著我手上的傷疤問我,「怎麼回事?」


 


「這是那個女孩自己搞的,跟我沒關系。」


 


我還在權衡要不要將阮姝的條件告訴他,如果祁晏舟知道隻要弄S魏承野,就能繼續佔用這個身體,他會毫不猶豫地活埋了魏承野。


 


我不想讓祁晏舟做違法的勾當,他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將祁家那些搬不到臺面上的東西清理幹淨,他的手不能再被弄髒了。


 


在我轉身繼續跟祁晏舟說話的時候,我高估了魏承野的佔有欲,低估了他的怒火。


 


我沒料到魏承野會朝我們走過來。


 


他的臉色極為可怕,看了我一眼,就徑直朝祁晏舟走去。


 


我忽然生出強烈的不安,剛想要拉住他,卻被他推開。


 


祁晏舟正背對著他打電話,魏承野大步衝上前,一把拽住祁晏舟的後頸就狠狠打了過去。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祁晏舟沒有任何防備,硬生生挨下了這一拳,嘴角被打出了血。


 


活到這個年紀,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祁晏舟被人打,我氣得聲音都在發抖。


 


「魏承野,你他媽瘋了!」


 


祁晏舟回過神來,臉上蒙著一層陰霾,輕揚下巴,走上前單手掐住魏承野的脖子,「小屁孩。」


 


祁晏舟的速度快到根本沒有給魏承野反應的時間,魏承野臉色漲紅,喉嚨裡吐不出一個字。


 


魏承野被祁晏舟用絕對的力量壓制住了。


 


祁晏舟骨子裡就是個痞子,我一直都知道。


 


從我認識祁晏舟那天起,他就是狂到骨子裡的土匪,養尊處優長大的魏承野哪兒是他的對手。


 


祁晏舟指骨泛白,那架勢是真的打算掐S他。


 


他眉間寒光凌冽,松開手,魏承野跌坐在地上,祁晏舟逗狗一般拿腳尖支著他的下颌,居高臨下睨他。


 


成熟男人與少年之間的決鬥,以少年慘敗告終。


 


16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我不是沒見過祁晏舟打架,隻是我現在不是喬夏,我是阮姝,不知道我作為阮姝該作出什麼反應。


 


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小野!」


 


阮姝的媽媽文嫻踩著細高跟跑過來,蹲下身抱住魏承野,魏川陰著臉緊跟在她身後。


 


祁晏舟笑眯眯睨著魏承野,移開視線看向魏川,微揚下巴,濃烈逼人的氣息竟讓魏川微微後退了半步。


 


他壓聲說,「魏公子的家教可不太好。」


 


魏川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遊離,他反應極快,剎那的錯愕後鎮定如初。


 


「祁總,得罪了。」


 


他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也不需要問發生了什麼,祁晏舟嘴角的傷說明了一切。


 


他這樣身份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跟一個高三的小男生發生衝突。


 


魏承野被文嫻扶了起來,他側臉抽了抽,眼眸蘊著旋渦,周身煞氣衝天。


 


魏川轉頭對他說,「跟祁總道歉。」


 


魏承野不肯開口。


 


我原以為祁晏舟會開口打圓場,可是他沒有,他真的在等著魏承野道歉。


 


雙方僵持不下。


 


我率先出來打了圓場,「我替我哥哥道歉,對不起。」


 


祁晏舟看了眼魏承野,又看向魏川,眉目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譏笑,「魏先生的女兒可比兒子乖多了。」


 


魏川跟文嫻賠著笑臉,祁晏舟的視線時不時落在我身上。


 


看著魏川的態度,我就知道這次畫展幕後最大的金主就是祁晏舟。


 


魏承野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氣氛壓抑得厲害。


 


突然阮姝出現了,她站在魏承野身旁,她走上前湊近我,在我耳邊低語,「喬夏姐姐,你要倒霉了。」


 


17


 


阮姝說的話在我回到家裡後就應驗了。


 


我剛把房門關上就又被打開,我深刻地覺得阮姝的房門就是個擺設。


 


我停下打算拉開連衣裙拉鏈的手,轉頭看向他。


 


魏承野眉梢眼角漾著不屑一顧的譏諷,質問我,「你怎麼會認識祁晏舟?」


 


我擰眉,祁晏舟的名字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我都嫌髒。


 


我淡淡回答,「不認識。」


 


魏承野陰鸷再質問,「那你跟他聊那麼久?」


 


雖然在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好了措辭,但這一剎我還是有些忐忑。


 


我面無表情地望著他,「他問了我幾句畫展的事情。」


 


他走上前,神色陰鸷鉗住我的下巴,腔調冷飕飕的,「那他為什麼會握住你的手?」


 


我氣息不穩,「他看到我手上的傷,問我需不需要幫助?」


 


他太陽穴的青筋層層畢現,咬緊了後槽牙,語調含著一絲嘲笑,「你是怎麼回答的?你需要幫助嗎?」


 


他這副心機深重、時時刻刻試探人的樣子,讓我不禁懷疑,他真的是一個19歲的男孩嗎?


 


還是說這些年我被祁晏舟保護得太好?


 


我每天隻需要專心做我的研究,剩下的所有事情祁晏舟都會幫我解決,我什麼都不需要操心,尤其是關於要跟人打交道的事情,更不需要我操心了。


 


所以遇到魏承野這種級別的瘋子,我有些摸不清頭緒。


 


我鎮定下來,反問他,「哥哥,你覺得我需要幫助嗎?」、


 


他輕撫我耳邊的發絲,語調變得溫柔,「阿姝,我在問你呢,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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