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圈太子爺商愈的金絲雀。

 

人前溫柔小意，人後性感撩人，從不給商愈找事。

 

後來，商愈的白月光回來了。

 

我很有職業操守，麻溜地就收拾行李走了。

 

我用這幾年積蓄，以及在商愈身邊鍛煉出來的商業敏銳度，開始著手創業。

 

兩年後，我偶然聽聞商家破產的消息。

 

風水輪流轉了，於是我激動回國找到商愈，反手甩給他一張卡。

 

「從現在開始，你要叫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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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興致勃勃等著商愈來服侍我。

 

卻收到友人的消息：「桑家破產關你什麼事？你回國幹啥？」

 

壞了！我忘了這人是福建人！

 

商愈根本沒破產！

 

正要逃跑，從浴室出來的男人已經抓住了我的腳踝，聲音喑啞：「主人，跑什麼？」

 

1

 

回國第三天，我趕上了大學同學會。

 

地點定在京都一頂級會所。

 

司機送我過去的時候，中途遇到了一起交通事故，所以慢了點。

 

所以我到那時，同學們幾乎都到了。

 

走到包廂門口，我聽到裡面的談笑聲。

 

「人都來齊了嗎？是不是就差溫曉了？」

 

「她可能太忙了吧，不來了也不知道說一聲。」

 

「大學畢業後我就沒聽說過她的消息，她現在在做什麼啊？」

 

「還能做什麼？仗著一副好皮相給有錢人當雀兒唄。」

 

這句話一出來，包廂瞬間安靜了。

 

那人輕嗤一聲：「怎麼了？還不能說了？」

 

我推門進去，眾人的視線全都移了過來。

 

先前說話的女生有些不自在地低頭喝了口水。

 

「抱歉，來遲了。」

 

我笑著道歉，然後順勢坐在了那女生旁邊：「你對我很關心嘛，畢業這麼久都還關注我？」

 

女生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我記得她，程歡。

 

大學時是我們班學委，她看不慣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畢竟她男朋友在追她之前轟轟烈烈地追了我一個月。

 

「對了，你跟那個王成安還在交往嗎？」

 

我隨口問了一句：「今天沒見他來。」

 

程歡笑了，抬手有些高調地秀了下自己手中的鑽戒：「我們已經結婚了。」

 

「他最近剛升職，公司忙得很，沒空來。」

 

我點頭：「原來如此，他每天晚上給我社交賬號發私信，我還以為他很闲來著。」

 

「你說什麼？！」

 

程歡臉色一變：「他給你發私信？」

 

我喝了口飲料：「別誤會，我可沒搭理他，既然你們結婚了，你也該管管他，跟大學同學發信息，要有點分寸。」

 

程歡臉色變得鐵青，她直接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打一個不接，打兩個還是不接。

 

她也是脾氣暴，直接拎包站了起來：「我先走了，你們繼續。」

 

有人上去勸她，可她根本聽不進去。

 

她離開前，轉頭瞪了我一眼，說話帶刺：「某人還當自己是清純玉女呢。」

 

2

 

程歡走後，有人適合緩和氣氛。

 

「溫曉你別生氣，她亂說的，我們都沒當真。」

 

「沒事，她也沒說錯。」我笑了笑：「大學畢業那幾年，我確實跟了個有錢人。」

 

……

 

那人還不是一般人，是京圈太子爺商愈。

 

而我也不是一般的金絲雀，而且近十年來京圈最有職業道德，最合格的金絲雀。

 

人前溫柔小意，人後性感撩人，從不給商愈找事。

 

我也知道自己能入了商愈的眼完全是因為我長了一張跟他白月光五分像的臉。

 

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

 

也從不妄想那些不該是自己的東西。

 

我的自知之明讓商愈很受用，他對我越來越好。

 

我也一直把我跟商愈的關系看作是互利共贏。

 

他獲得了我提供的情緒價值，而我獲得了他帶來的資源。

 

收獲了金錢，開拓了眼界。

 

偶爾他來了興趣，也會跟我談談金融，聊聊形勢。

 

帶我參加各種宴會，更是常有的事。

 

跟在他身邊的這幾年，比我大學四年學到的都多。

 

而作為床上伴侶，商愈更是合格。

 

我也沒覺得自己吃虧，畢竟他這種身材長相就是出去做男模也是頂級的。

 

而作為豪門繼承人，他定期就要體檢，順帶著我也要跟著一起做。

 

所以身體健康方面，我們都很有保障。

 

要不是他那白月光突然回國，我以為我們還能再繼續互利共贏幾年。

 

我記得那天是個雨天。

 

商愈從公司回來，將我抱在膝上，他仰頭迎合我的吻，口袋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他一隻手輕拍著我的背，一隻手接起了電話。

 

僅幾秒鍾的時間，他臉上原本還慵懶著帶了絲情欲的表情就變了。

 

我很有眼力見地從他身上起來。

 

在他起身時從臥室拿了外套給他：「要出去嗎？」

 

「晚晴回來了，讓我去機場接她。」

 

顧晚晴是他的白月光。

 

跟我這種金絲雀可不一樣。

 

所以，他不是在跟我商量，隻是在通知我。

 

商愈穿上大衣，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後知後覺，我該離開了。

 

跟著他的這幾年，他待我不薄。

 

我也有了一筆不小的積蓄。

 

作為一個合格的金絲雀，我沒有等到他帶著正主回來，然後歇斯底裡地求他不要趕我走。

 

也沒有等他給我開了空頭支票，當作分手費。

 

畢竟我還有點良心，從他這得到的已經夠多了。

 

為了不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我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收拾行李，然後麻溜地走了。

 

當金絲雀那幾年，我也沒改名換姓。

 

所以有大學同學知道這事，也並不奇怪。

 

……

 

包廂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

 

他們東扯西扯，刻意回避著之前的話題。

 

我跟有些相熟的同學隨便聊了聊後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低頭看了眼手表，我拎包起身：「我也還有事，得先走一步了，今天花費由我買單，各位隨意。」

 

我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起身離開了包廂。

 

關門時，我聽見有人小聲問了一句。

 

「她這麼有錢嗎？難道……還在當……」

 

當然沒有再當金絲雀了。

 

畢竟是不光彩，還有些隱形風險。

 

離開商愈後，我用那幾年積攢的錢，以及在商愈身邊鍛煉出來的商業敏銳度，開始著手創業。

 

起初隻是做些小生意，後來生意步入正軌，規模也越來越大。

 

現在大家看見我，也是要稱我一聲「溫老板」的。

 

我沒再跟這些老同學解釋，徑直離開。

 

畢竟我今晚來這會所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來參加這場同學會。

 

而是，商愈。

 

3

 

得知商愈破產的消息時，我是嚇了一跳的。

 

但告知我的是個消息靈通的友人。

 

他信誓旦旦：「就是破產了，你也別去查，查不到的，現在商家瞞得緊。」

 

得知這個消息不久後我就回了國。

 

怎麼著，商愈也是我老東家。

 

如今風水輪流轉了，我也生了些惡趣味。

 

我想看看，那矜貴到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跌落凡塵時，是什麼樣的光景。

 

我徑直上了會所最頂樓。

 

這裡是京圈貴公子們常來的地。

 

商愈以前也經常帶我過來玩，我熟得很。

 

輕車熟路走到一間包廂外，我停了下來。

 

包廂門沒關緊，漏了條縫。

 

透過那條縫，我看見了裡面的景象。

 

商愈背對著門……跪在地上。

 

我瞪大了眼睛，猛地轉過了身。

 

活了二十多年，沒有任何一副景象能有剛才帶給我的震撼大。

 

我幾乎想象不到，商愈這種人也會有這麼卑微的時候……

 

在我的印象裡，他一向是高高在上。

 

裡面傳來動靜，我下意識快步離開。

 

但如果我離開得再慢點，就能聽見他們說的話。

 

「商哥，找到了沒，趴地上找個戒指找這麼長時間？」

 

「找到了。」

 

「這戒指誰送的啊？瞧著也不像是什麼珍貴玩意兒啊。」

 

「你別管。」

 

4

 

我在衛生間等到了商愈。

 

他在洗手臺前漫不經心地洗著手，額前碎發微湿，眼睫落下一片陰影。

 

看起來跟兩年前沒怎麼變過。

 

商愈垂眸看著自己手中的戒指，眼神晦暗不明。

 

我覺得那戒指有些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見他抬頭，我從暗處走出。

 

他看著鏡子，然後跟鏡子中的我對視上了。

 

商愈洗手的動作一頓，隻剩下水流哗哗聲。

 

我踩著高跟鞋上前，從包裡掏出一張卡，扔在了洗手臺上。

 

「從現在開始，你跟著我。」

 

「雖然不能讓你東山再起，但會保你衣食無憂。」

 

商愈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

 

眼睛都沒眨一下。

 

那張卡放在洗手臺上，他看都沒看。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我為我一時的衝動感到些許後悔。

 

但此刻我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那個，不認識我了？」

 

也是，我走了之後，就沒聽說過他跟白月光顧晚晴在一塊的消息。

 

所以我推測他倆沒成。

 

按照商愈的性子，他應該也是又找過幾個的。

 

金絲雀，或者稱為替身。

 

人一多，還都長得差不多，難免會想不起來。

 

於是我準備做個自我介紹。

 

可還沒出聲，就聽見商愈說話了。

 

「溫曉。」

 

啊，還記得我啊。

 

我摸了摸鼻子，就聽見他的下一句話：「我今天沒喝酒……怎麼還能看見你？」

 

他的視線垂下，轉身朝我走過來。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他便將我拽進懷裡。

 

我瞪大了眼睛。

 

商愈的氣息將我瞬間包圍，我廢了好大勁才掙脫出來。

 

掙扎中還在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

 

商愈也皺了眉，他摸了摸胳膊，又看向我。

 

眼裡有疑惑。

 

從我的頭發再到全身，每一寸都細細打量了一遍。

 

他的視線仿佛化成實質。

 

我感覺自己被騷擾了。

 

商愈突然靠在牆上，低聲笑了起來。

 

我轉身要走。

 

幹脆當自己今晚沒來過吧。

 

商愈卻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另一隻手拿起了那張卡：「如果我沒理解錯，你這張卡是給我的？」

 

我抬眸看他，商愈還是那副矜貴少爺模樣。

 

我覺得我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於是伸手將那卡拿了回來：「算了，瘦S的駱駝比馬大，商家就算破產了，也輪不到我來救濟。」

 

「就當我今晚沒來過。」

 

趁著他愣神的間隙，我走進電梯。

 

可商愈卻追著我出了會所。

 

司機已經在門口等我了。

 

我打開車門進去，可另一邊，商愈毫不見外地也鑽了進來。

 

他自顧自從我手裡把那張卡再次拿了回去。

 

「我同意了。」

 

我一愣：「什麼？」

 

「你不是要B養我嗎？」商愈晃晃卡：「我同意了。」

 

我啞然，注意到司機吃瓜的眼神，手忙腳亂升起了隔板。

 

「商愈，你……」

 

「溫老板，可別說話不算話。」

 

商愈自顧自靠著，神情愜意，嘴角帶笑。

 

我不甘落後，於是強裝淡定：「以後，你要有點自覺，我要是不滿意了，隨時會讓你滾蛋。」

 

5

 

於是，我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帶了個男人回家。

 

在京市我買了一套自己的大平層。

 

商愈進門後，就一直緊緊跟著我。

 

我在書房門口攔住了他：「我還有工作。」

 

對上他的視線，我鬼使神差地命令道：「你去給我準備夜宵。」

 

商愈微愣，然後笑了：「想吃什麼？」

 

我還真沒有什麼想吃的。

 

隻是想體驗一下使喚商愈幹事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隨便。」

 

商愈看了眼書房裡，我亂七八糟的工作桌，然後扭頭走向廚房。

 

我松了一口氣。

 

快速閃進去，關上了門。

 

商愈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那些陌生的廚具，頭一回體會到有心無力的感覺。

 

他想了想，掏出手機給助理發了個信息。

 

【半個小時之內，送兩份面到我發給你的地址來，到了之後不要敲門，給我發消息。】

 

【另外查一下，誰在外面亂傳商家破產的消息。】

 

我坐在電腦前，閉著眼睛摒除腦子的一切雜念。

 

過了好一會兒才能徹底靜下心來處理積攢的工作。

 

可剛投入工作沒幾分鍾，門外就飄來了食物的香氣。

 

咕嚕嚕——

 

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兩聲。

 

我抿了抿唇看向門口。

 

搞什麼？

 

商愈還真做夜宵了？

 

我沒指望他真能做出來，隻是找了個讓他暫時離開我視線範圍內的借口罷了。

 

可這香氣……

 

真的有點勾人。

 

我僅僅猶豫了一秒，就放下手中的文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