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欺負沈安臣。

為什麼要利用我。

 

我嘆了口氣。

 

沈安臣看起來，比我還要大受打擊。

 

31

 

「我一直知道大哥討厭我，」沈安臣的聲音充滿了痛苦：「我也理解他，畢竟因為我媽媽，破壞了他的家庭。但我一直以為，他已經把我當成親弟弟了，沒想到，他還是那樣……」

 

我拍拍他的肩膀，苦澀道：「我們要是難受崩潰，那就是著了他的道了。所以，安臣，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上一輩的恩怨，不是你能控制的。至於沈砚懷做的那些事，更不要去內耗。我們要把目光往前看。」

 

沈安臣求救似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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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目光堅定的看著他：「真的不要內耗。更不要想這些事了。雖然他欺騙我們，但我們兩也利用了他考上了大學。我們離開他，過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沈安臣流著眼淚，堅定的點點頭。

 

他的聲音裡還帶著哽咽：「謝謝你，亦薇，要不是有你，我根本就堅持不下去……我也不想想那些事，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我們慢慢來。」

 

從小到大，或許是因為沒有爸媽的原因， 沈安臣小時候也經常被別的小孩欺負和嘲笑。?

 

他性格也很敏感和自卑。

 

32

 

我們兩決定，不要和沈砚懷撕破臉。

 

隻要默默準備離開他就行了。

 

大學可以住宿舍。

 

我也讓我爸媽重新找工作。

 

我和沈安臣按照原定的時間回來。

 

沈砚懷又表現的和原來一樣，還很親切的問我們玩的怎麼樣。

 

沈安臣神色沒我那麼自然，說了幾句，就逃回了自己房間。

 

沈砚懷看著他的背影，笑著對我說：「還是那個膽小的樣子，一點男人樣都沒有。」

 

沈砚懷總是會說這種話。

 

原來我覺得他大男子主義，說話不注意。

 

現在看來，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打壓沈安臣。

 

對他 進行心裡暗示。

 

他又問我：「有沒有給我準備禮物？」

 

我說：「給你帶了張明信片。」

 

他挑了下眉。

 

顯然對這個禮物不滿意，但沒說什麼。

 

我上樓，他在下面對我道：「你生日那天，我給你準備了驚喜，那天空出來。」

 

我蹙眉，道：「不用了吧。其實我隻想和我爸媽待在一起。」

 

但他很強勢的說那天一定要空出來。?

 

想起他和他朋友說的話，我垂下了眸子。?

 

33

 

我和沈安臣在忙著填報學校和專業。

 

因為我們都沒特想做的事，就隻能各種帖子去看，專業到底是啥樣的。

 

一時間還有點忙。

 

然後我們已經決定，上了大學，就不再回來沈家了。

 

還要看看大學生兼職有些啥。?

 

比較常見的家教我們是做不了的。

 

他是比較內向，不想和人打交道。

 

我是水平不夠，怕誤人子弟。

 

我們雖然因為沈砚懷這個壞胚子一直憋著壞招，想要整我們有點傷心和懷疑人生，但更多的還是高興。

 

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向往。?

 

我爸媽也在看房子，租房。

 

他們準備等我拿到錄取通知書以後，就去我大學附近租房，然後不去打工了，就自己搞個推車，賣點炸土豆之類的小吃。

 

34

 

我生日那天，沈砚懷就對我們說，晚上跟著他一起去吃飯。

 

我爸媽拒絕了，說我們年輕人自己玩。

 

我媽給我做了個長壽面。

 

白天就這麼過了。

 

下午的時候，沈砚懷還叫了造型師來沈家，說要給我做造型。

 

我感覺渾身不自在，但他的樣子不容我拒絕。

 

被打扮的像個公主一樣後，沈砚懷看著我，贊美道：「真像我的小公主。」

 

我僵硬的笑了笑。

 

他很自然的想牽我的手，我不自在的躲開了，他笑了笑：「還害羞了，走吧，咱們出去吃飯。」

 

沈安臣也一起。

 

車上。

 

沈砚懷開車，沈安臣坐副駕。

 

我坐後面。

 

我們三要是出去，都這樣坐。

 

35

 

等到了地方，才發現草坪上，全部給鮮花和彩燈裝飾，看起來如夢似幻。

 

然後很多沈砚懷的朋友在那裡起哄。

 

草地的中間，寫了「亦薇 18 歲快樂」。

 

沈砚懷攬住我的腰，對我道：「走，咱們讓他們看看，你有多美。」

 

我想後退。

 

他察覺道，立刻在我耳邊哄我：「乖。別害羞，很快，完成儀式，大家就自己玩了。都這樣的。」

 

我道：「那快點，太尷尬了。」

 

他笑了笑。

 

然後，他就拉著我過去。

 

沈安臣叫了我一聲：「亦薇。」

 

聲音發緊，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我回頭，看著他有些發白的面容，安慰道：「我很快回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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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懷捏住我手腕的力道有點重。

 

然後他就跟摟著一個所有物一般，對大家遊刃有餘的說些東道主的話。 ?

 

我在旁邊掛著假笑。?

 

他那些朋友，是來看我和沈安臣的笑話的嗎？

 

想看看我有多蠢，沈安臣被打擊的時候，有多絕望嗎？

 

我垂著眸子。

 

突然，樂隊開始演奏動人的樂曲。

 

沈砚懷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一束玫瑰花，含情脈脈的轉身看著我。

 

他說：「亦薇，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借著這個時機，告訴你，我其實、一直喜歡你，寶貝，做我女朋友吧。以後我來照顧你。」

 

我看著他在燈光映襯下，顯得更加俊美的面容，心裡微微抽痛。

 

我也是喜歡他的。

 

時間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朝夕相處總是能令我的戒備和憎惡消散，然後被他虛偽的假象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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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確實付出了很多。

 

但他確實是在戲弄我的感情。

 

甚至要戲弄沈安臣。

 

真是一筆難以算清的賬。

 

但我絕對不會讓我和沈安臣淪為笑柄。?

 

所以，我微微驚訝的看著他，又看看周圍的場景，一臉不可置信和驚慌失措。

 

我愧疚又不安的說：「砚懷哥，但我隻把你當哥哥呀。你不是說你沒有妹妹，一直把我當成親妹妹嗎？」

 

我後退了一步，特別不好意思道：「真的對不起，我、我對你沒那個意思。」

 

說罷，我看了眼周圍的人，丟下一句：「我先回家了，對不起。」

 

他愣在了原地。

 

我趕緊跑了。

 

沈安臣緊隨我後。

 

快要離開那個場地時，我回頭看了一眼。

 

眾人面面相覷。

 

沈砚懷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被花海簇擁，一動不動。

 

我心裡難受，跑的更快。

 

38

 

回了家，我爸媽告訴我，他們租好了房子，也和管家說了辭職的事。

 

我們隨時可以離開沈家。

 

但因為大學還沒有開學。

 

我和我爸媽離開可以理解，但沈安臣跟著我們走，就會很奇怪。

 

我又不能把沈安臣一個人留在沈家。

 

萬一沈砚懷再欺負他怎麼辦。

 

所以我們決定等開學了再走。

 

洗漱完，我躺床上，想著沈砚懷，還有草坪上的一幕幕。

 

隻覺得人生如夢。

 

要不是那天晚上聽到了他和朋友說的話。

 

我今晚肯定會答應他，然後就是無盡的利用和嘲笑。

 

正當我想的出神時，敲門聲響起。

 

我疑惑，去開門，就看到了沈砚懷。

 

他還穿著出門前的西裝，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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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尷尬的問：「砚懷哥，有什麼事嗎？」

 

他推門，想要進來。

 

我抵住門，道：「現在很晚了，有什麼事就在門口說吧。」

 

他外頭，看著我，笑了一下：「你不是把我當哥哥，晚點又有什麼關系？」

 

「……」我猶豫了一下，開了門。

 

「我還以為你也有點喜歡我呢，沒想到你隻把我當哥哥啊。」他衝我笑的邪氣：「那你喜歡的是誰？是我那個窩囊廢弟弟？」

 

我道：「你就算不喜歡安臣，也沒必要整天侮辱打壓他，更沒必要假惺惺想要把他接回家。他也是可憐人，他從小沒有爸媽，你知道他受了多少欺負嗎？你知道你要接他回來，他知道自己在這世界上還有親人的時候，有多高興多忐忑嗎？你知道他是真心想要討好你的嗎？ 」

 

他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定定的盯著我，一雙眼睛銳利無比，仿佛要把我盯穿：「 哦，我在和你討論你喜歡誰，你就急不可耐的要給沈安臣打抱不平了？」

 

他冷笑一聲：「你們還真是青梅竹馬，感情很好啊。」

 

「所以呢？」他修長的手指，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頭看他，「你 TM 這段時間，天天對著老子含羞帶怯，面紅耳赤，都是裝的，天天和我玩曖昧，就是為了讓我給你補課？」

 

40

 

我感覺下巴很痛，握住他的手，想要拿開。

 

結果他另一隻手，直接把我的手腕捏住，將我抵在了牆上，我瞬間動彈不得。

 

強烈的男性氣息壓迫過來，我頓時緊張起來。

 

「小小年紀，這麼會釣男人？」

 

「你放開我，」我掙扎起來，但他更加用力，我怒道：「我沒有！」

 

「騙誰呢，你當我傻子啊。」他嗤笑一聲。

 

我憤怒又難堪，「是你自己要來給我補課的，我沒求著你！是你天天和我玩曖昧，天天撩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別在這裡賊喊捉賊了！」

 

「是啊，」他幽幽嘆了口氣：「既然你都知道，你還拒絕我？」

 

我別過頭，不說話了。

 

他突然靠近我，感覺馬上就要吻到我的唇了，我嚇的不敢動彈。

 

「說話。」

 

「我不是你的工具。」我看著他，認真道：「我不是你報復沈安臣的工具。」

 

?他蹙眉，不解的看著我。

 

我盯著他：「我和安臣都聽到你和你朋友說的話了，就在你生日那天的會所裡。」

 

他眼裡閃過錯愕和心虛。

 

41

 

「你不用裝了，」我說：「我和安臣不會怪你，但也做不到還像原來那樣對你。我們已經決定，上了大學就搬出去住。我爸媽也和管家辭職了。這段時間，多謝你的照顧。欠你的錢，我們家會還。」

 

他臉色愈發陰沉，「你要走？」

 

我強忍著難受，用力掙扎：「不走幹什麼，留著被你們嘲笑嗎！」

 

「你喜歡他？」

 

「我喜歡誰，用不著你管。」

 

結果我說完話的下一秒，他就猛的吻住了我——

 

半晌，我們兩都沒動彈。

 

直到我清醒了，立刻給了他一巴掌。

 

他愣了下，更加兇猛的吻住我。

 

他的話含糊的在我耳邊響起：「不用我管？畢業了就想踹了我？你做夢！」

 

直到被他壓在床上，我驚恐的問：「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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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脫外套，一邊衝我笑：「我想得到的東西，還沒得不到的。池亦薇，你敢耍我。你以為我沈家是你想住就住，想走的就走的？」

 

說著，他就開始按著我吻。

 

男性恐怖的力量我根本掙脫不開。

 

我一直在哭，他給我擦眼淚，吻了吻我的眼睛，又開始哄我：「好了，不哭了，你乖乖的，今天的事，我就不生氣了。」

 

「你放開我！你混蛋！」我哽咽道：「我一定會去告你。」

 

他笑了下：「那你去吧。我給你留點證據。」

 

正當我感覺世界坍塌了的時候，門被突然撞開了。

 

沈安臣衝了進來，一拳就要揍沈砚懷。

 

但他不是沈砚懷的對手，沈砚懷握緊他的拳頭，反手一擰，沈安臣就痛的悶哼一聲。

 

43

 

「沈砚懷，你混蛋！你欺負我就算了，你現在還想欺負亦薇，讓她也抑鬱嗎？！」

 

我哭著去拿了床頭櫃的臺燈，一燈就砸在了沈砚懷的腦袋上……

 

他的腦袋瞬間出血，手上對沈安臣的力道也松了，他不可置信的緩緩轉頭看我。

 

頭上的血正好沿著他的額頭緩緩滑下。

 

此刻，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地獄裡的惡魔。

 

我趕緊去扶沈安臣，警惕的看著沈砚懷。

 

沈砚懷摸了摸額頭的血，然後苦笑了一聲，對我道：「你知道，我為了讓你今天高興，花了多少心思嗎？」

 

我擦了擦眼淚，盡力克制身體的顫抖，對他道：「以後你也不用再做這種事了。我欠你的錢，我會還。」

 

沈安臣對我道：「今晚你先去我房間睡覺吧。我睡沙發。」

 

「你敢去，我現在就打S他。」沈砚懷面無表情的對我說。

 

說完，他不再看我，出去了。

 

出去時，還把門關的震天響。

 

44

 

第二天，我就和我爸媽一起離開了沈家。

 

和我們同行的，還有沈安臣。

 

我爸媽租的房子比較小，在開學之前，我們準備我和我媽睡唯一的房間。

 

沈安臣和我爸在客廳打地鋪。

 

沈安臣也把他的全部行李都收拾走了。

 

我們離開的時候，沈砚懷沒出現。

 

45

 

等待開學的暑假，我和沈安臣天天幫我爸媽賣炸土豆、烤香腸、涼拌面。

 

生意很好。

 

而沈砚懷也沒再出現過。

 

偶兒沈安臣提起他，都是在他加的沈砚懷的朋友微信裡。

 

沈砚懷不裝了以後，就過回了原來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

 

自從那晚之後，我就直接把沈砚懷的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開學後，我和沈安臣住校。

 

我爸媽繼續賣他們的小吃攤子。?

 

沈安臣的大學和我的大學之間，坐地鐵要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