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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說完,他因醉意而微紅的臉猛地湊近了我。
我下意識地將賀臨川推到了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把我騙來這,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和你道歉,我最近認真思考了我的所作所為。
之前確實對你太過分了,我很喜歡栀栀,我以後也不會再傷害她的親人了,你可以原諒我嗎?」我半眯著眼,狐疑地看著眼前微醺的賀臨川,說出口的話卻沒有任何餘地。
「我不原諒你,你有欺負我的權利。
同樣,我也有不原諒你的權利。
而且,賀臨川,你這種人沒資格得到我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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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臨川聞言愣在了原地,隨後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好,許薔薇,你好極了,希望你待會也能像現在一樣嘴硬。」
下一刻,他抓起一杯最近的酒,扼住我的下巴盡數灌入。
我頓時心裡警鈴大作,想要吐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在感到世界天旋地轉後,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我猜到了賀臨川或許不懷好意,卻沒想到他會這麼卑劣。
昏S前,我看到賀臨川在毫不猶豫地將我丟在了酒吧後,便轉身離開了。
我想,我大抵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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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次清醒了過來。
沒有想象中的不堪。
我的身上沒有撕裂的疼痛。
也沒有什麼可疑的男人在我的身邊。
許栀見我醒了,眼眶微紅。
她一把埋入了我懷裡,聲音有些鼻音。
「許薔薇,你嚇S我了。
如果不是我在,你差點就被賀臨川買通得混混下手了。
你怎麼這麼傻,真的聽他的話來了酒吧。」
「他和我說你喝醉了,讓我接一下你,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做......」
我的聲音還有些沙啞,許栀看著我虛弱的模樣,也不忍心再繼續責怪我了。
「幸好,我在他那裡知道了計劃後,一直在酒吧暗處等著。
在你被強灌酒後,立刻帶你來了醫院洗胃。
好在現在還很早,應該不會影響你明天的考試。」
她興致勃勃地說著救我的過程。
我卻猛地聯想到了許栀最近和賀臨川走得這麼近的原因。
許栀提前知道了賀臨川會害我,這是為什麼?
除非......
我開始意識到,眼前的許栀可能不是我所認為的許栀。
我眼底閃過復雜的神色,試探開口:「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許栀錯愕地對上了我審視的目光,眼睛像月牙兒般彎起。
「你終於發現了?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呢,在我們見面的第一天,我就發現你是重生的了。」
在這一刻,我終於想通了,為什麼她總是一次次在許家父母和賀臨川面前這麼護著我。
為什麼對他們不如上一世的熱絡,反而是有些冷漠。
原來,她和我一樣,都是重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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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栀告訴我,她割腕自S後便重生在了我回來許家的那一天。
她想過直接逃出這個家,但又想起了上一世我的結局。
許栀想救我,也明白現在的自己在他們眼裡還是小公主。
所以,她一次次克服心中的恐懼護在了我的身前。
而今天能順利救下我,也得益於前段時間和賀臨川打好關系。
許栀誘導他說出了今天的計劃,她才得以成功地救下了我。
我聽完許栀的話,一時久久愣在了原地。
因為我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除了奶奶,對我最好的。
竟是曾經這個我認為奪走父母所有愛的妹妹。
冬天夜裡冷,我們怕半路再出什麼岔子,沒有選擇回家。
而是依偎在一起,在醫院度過了平靜的一夜。
第二天,我打車來到了考試現場。
賀臨川似乎沒想到我還能出現在這裡,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他親自將那杯加了料的酒強行灌我喝下,即使混混沒有找到我。
我肯定也會因為藥效發作和其他男人廝混一夜,怎麼可能按時來到這裡。
我不顧賀臨川的詫異,朝他詭異地笑了笑。
考試的時間很快結束,老師現場批卷,我以接近滿分拿下了這個保送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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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打算放過賀臨川。
昏迷之前,我SS地攥住了他強灌我酒的酒杯。
上面有賀臨川清晰的指紋 DNA。
同時,我將酒杯裡的成分和我胃裡的提取物一同做了鑑定報告。
最後,我花大價錢買斷了賀臨川灌我酒的監控時間。
將這些資料整理好後,我並沒有送到警察局,而是來到了賀家。
很巧的是,我要見的人正好在。
我笑意加深,將手裡的文件遞給了賀父。
「伯父,我可能要打擾你一下,請您認真地看一下這份文件。」
賀父看向我的目光帶著上位者一貫的高高在上。
他輕哼了一聲,接過了我的文件,卻沒想到上面是自己兒子的犯罪證據。
他臉色沉了下來,少了幾分傲氣:「你想要什麼?」
「伯父果然是聰明人,我想要的很簡單。
我希望你現在打電話叫他回來,當著我的面家法伺候。」
「不然這份資料會出現在警察局裡,我還會再買點熱度。
讓大家都知道賀家太子爺是一個連保送資格都靠下三濫方法獲得的人。
這個醜聞應該會讓賀家股價動蕩一陣吧?伯父。」
我的笑容不變,威脅的意味卻隱隱若現。
賀父氣極,卻又不敢對我發作,當場面色不善地打了電話叫賀臨川回來。
十幾分鍾後,大門傳來賀臨川急促的腳步聲。
他抬眼對上了我戲謔的目光,似乎沒想到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還沒來得及問出聲,賀父的棍子便已落在了他的小腿上。
「逆子,你都背著我幹了些什麼?」
賀臨川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棍,撲騰一下跪在了我的身前。
他感到屈辱,想要起身卻又被賀父一棍打倒在地上。
同時,賀父手裡的文件也散落一地,裡面詳細地記錄了賀臨川害我的全過程。
他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許薔薇!你居然還敢向我爸告狀,你是不是找S!」
「你還敢罵人家!我讓你拿下保送資格,沒讓你卻害人!」
賀父的棍子一次次重重地落在了賀臨川身上。
他被打得奄奄一息,幾乎丟了半條命。
卻仍不忘狠狠地瞪向我。
足足打了半個小時,賀父才停下了手,回過頭問我出完氣沒。
我笑著點了點頭,並告訴他。
隻要賀臨川高考後不在國內念大學,這些資料自己會當場銷毀,絕無副本。
賀父答應了,我當著他的面銷毀了全部的資料。
臨走前,我不忘從包裡掏出小時候賀臨川和自己交換的信物,一顆彩色小石頭被扔到了他的身前。
我俯下身,迎著賀臨川目眦欲裂的神情,輕笑著告訴了他真相。
「賀臨川,沒想到吧,你想找的人不是許栀,而是一次次打破你計劃的我。」
賀臨川盯著我的眼睛,略微有些泛紅像是不甘又像是絕望。
連一貫冰冷倨傲的聲音,此時都變得有些沙啞。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都對你做了些什麼......」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薔薇,你能不能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麼混賬的事情了。」
我的笑意加深,卻在他試圖靠得離我更近的時候,冷下了臉色,用短短的話語斷了他最後的希冀。
「賀臨川,你聽好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因為我覺得惡心。」
說完,我轉頭走出了賀家大門,不顧身後賀臨川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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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賀臨川再也沒有出現在我和許栀眼前。
也許是沒臉面對我,也許是賀父的手筆。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個世界的虐文男主也將宣告徹底出局。
我的虐文女主身份不再成立。
系統任務失敗,它徹底因我的人生軌跡改變而被抹S。
許栀也迎來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個轉折點——高考。
她不想報考 A 大,更想考去一向有旅遊勝地著稱的 C 城。
可許父許母卻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們狠狠訓斥了許栀,告訴她,一定要考 A 大,這樣才能讓他們許家揚眉吐氣。
許栀第一次反抗了父母,她砸了家裡所有能砸的東西。
控訴了他們這些年來表面上對她疼愛有加,實際上卻是在控制她的人生。
她告訴他們,她不想過許家二小姐的生活,她隻想成為許栀。
許父想扇她巴掌,我卻護在了許栀身前。
「許洲白,你今天敢打小栀一個巴掌, 我保證明天讓許氏名聲徹底臭掉!」
許家父母知道我說得到做得到,一時間不敢再逼迫許栀, 悻悻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許栀泣不成聲地攥著我的衣角,我彎下腰摸了摸她的頭,眼裡蘊含溫柔的笑意。
「小栀, 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去肆意地追逐自己想要的人生吧!」
「姐姐我呀,永遠會當你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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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強硬要求下,許家父母還是允許了許栀去讀 C 大。
可好景不長, 許家企業出現了變故。
他們不敢利用我, 於是背著我將許栀從 C 大騙了回來。
將她送給了一個六十歲老頭子當聯姻工具。
許家父母沒收了許栀的手機, 她望著曾經被自己視為優待的愛。
此刻卻盡數化作了枷鎖,將她的自由牢牢錮住。
這一刻,許栀終於明白了,許家父母不愛我, 但也不愛她。
他們的愛從始至終是有條件的,他們愛的隻有他們自己。
我沒有手軟, 在得知許家父母將許栀軟禁在家後。
第一時間匿名將他們偷稅漏稅的證據遞交了稅務局。
同時,買熱搜將他們把自己小女兒許配給六十歲老頭的事情大肆宣揚。
最後, 許家父母以逃稅罪和暴力幹涉他人婚姻自由逮捕入獄。
等待他們的將是無盡的牢獄之災。
24
在他們入獄的前一夜。
我撬開許栀臥室的一旁窗戶後翻了上來。
笑著向她伸出手:「許栀, 我帶你從這裡逃出去。」
窗外的月光皎潔。
許栀在聽到我的聲音後, 松開了抱住自己雙膝的手,抬起頭對上了我灼熱的眼神。
她的眼睛裡暗淡的光再次亮了起來, 閃耀得如同太陽般的光芒。
連同滿臉的淚痕,也沒法遮掩那雙眼睛裡的光彩和希冀。
許栀堅定地搭上了我的手。
「好, 我們一起逃。」
如同電視劇出演那般,我拉過許栀的手,從許家逃了出去。
不同的是,我不是男主, 許栀也不是女主。
兩個穿著素白公主裙的少女不知疲倦地朝前跑去,飛揚起來的裙擺似一隻隻自由翱翔的鴿子。
黑夜漸漸被她們甩在了身後,
這一次,前方等待著我們的一定會是光明。
番外:
許栀在大學畢業後買了一輛房車,徹底過上了旅遊博主的生活。
她經常會通過社交軟件給我分享日常,隻可惜我經常沒空看。
許栀是他們捧在心頭上的小公主,我卻是他們生下不養的累贅。
「她我」在 A 大畢業後, 我的生活開始忙碌了起來,曾經想要飛上天的渺小願望得以實現。
我如願成為了飛行員, 一天有 24 個小時都在天上。
或許是錯覺,我在第一次正式駕駛飛機的時候,似乎看到了奶奶站在不遠處。
她眉目彎彎地看著我,一如小時候看到我滿分考卷的樣子。
重生後, 我第一次流下了淚。
我多想親口告訴奶奶, 自己的夢想成真了。
在那條小小的村子裡,沒有人願意相信一個小女娃可以開飛機。
隻有年邁的奶奶一次次地告訴他們,她相信她的囡囡一定可以。
可奶奶再也不能聽到了。
我想牽住奶奶溫暖的手,卻隻抓到了眼前的一把空氣。
她的身影也隨著飛機發動漸漸消散, 仿佛隻是我的一個錯覺。
我知道,奶奶其實從未真正地離開過。
她始終以另一種方式,在陪伴我。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