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回家的路上，幾個小混混攔住了我。

 

就在我要被欺負的時候，我被人救了。

 

高大的男生一臉關切地詢問我有沒有事。

 

他看起來很好。

 

如果我沒有聽到他心聲的話：【這就是你說的攻略遊戲女主角吧，就這種小女生，隨便騙騙就到手了，這五千萬我拿定了！】

 

攻略遊戲？

 

聽起來似乎很有意思的樣子。

 

讓我想想，這場遊戲該怎麼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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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七彩發色的小混混走了，來得迅速，走得也飛快。

 

一場精心準備的，隻表演給我看的演出就這麼結束了。

 

隻剩下穿著和我同所學校校服的高大男生。

 

他轉過了身，神情關切：「同學，你沒事吧？」

 

我看了過去。

 

他看起來似乎還不錯，如果我不認識他的話。

 

李瑞，一個爛人。

 

他的嘴唇翻飛，說著關心的話語，可他的心聲卻不是這樣：【系統，這就是你說的攻略遊戲女主角吧，就這種小女生，隨便騙騙就到手了，這五千萬我拿定了！】

 

一個爛人，加上詭異系統和所謂的遊戲。

 

真有意思。

 

李瑞在問系統攻略進度：【我找了這麼多人來幫我演這麼一出，進度怎麼樣了？】

 

系統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攻略進度 10%。】

 

李瑞臉上露出喜悅之色，我也勾起了唇角。

 

讓我想想，這場遊戲該怎麼玩呢。

 

2

 

李瑞送我回了家，並以保護我和順路為理由和我約定了以後一起上下學。

 

我當然沒有拒絕他。

 

到家時，姑姑和表姐已經在了。

 

餐桌上一片狼藉，可她們癱坐在沙發上絲毫沒有收拾的意思。

 

我已經習慣了她們這副模樣。

 

父母意外早亡，他們為了賠償金和房產收養了我，原本說好當作另一個女兒養，但事實上，在這家人眼裡，我不過是一個牟利的工具和好用的保姆。

 

姑姑看了我一眼，陰陽怪氣：「呦，大忙人回來了，晚回家了這麼久，我們沒那時間等你，已經吃完飯了，桌上剩下的你隨便吃點，吃完了把家裡收拾一遍。」

 

我看了一眼餐桌，桌上根本沒剩什麼，隻有嗦完的骨頭和一碗放久了餿掉的粥。

 

表姐看見我的臉色，故意說道：「媽，你給她留什麼飯啊，我可聽我姐妹說了，林夏剛才是和一個男的一起回來的，有人請她吃飯了，哪還看得上這些。」

 

姑姑斜睨我一眼：「真的？」

 

我斂下眸底的神色，低聲回答：「路上遇到點麻煩，有人幫了我。」

 

可姑姑不聽我的解釋，臉上是明晃晃的厭惡：「年紀輕輕就會勾引男人了，和你那個媽一模一樣。」

 

這時姑父從房間走了出來：「夏夏，你這是有男朋友了？趕緊和那男的分了，你年紀小，沒見識過社會的險惡，被人騙了可就不好了。」

 

說話時，姑父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我身上。

 

那股黏膩的，令我作嘔的視線從我臉上，脖子上，胸脯上劃過。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看得我胃裡一陣翻湧。

 

我忍不住想起了李瑞。

 

他想靠著攻略我拿到五千萬。

 

這麼大一筆錢，他想得到，總該付出點什麼。

 

3

 

第二天，李瑞早早就出現在了樓下。

 

他帶了包子豆漿，看見我就揚起笑容將早餐塞進我手裡。

 

我接過後道了一聲：「謝謝。」並很給面子地漲了 2 點進度值。

 

這時姑姑他們從一邊走過。

 

姑父神色晦暗不明，姑姑罵了一句：「騷貨。」

 

表姐則湊到李瑞身邊挑撥離間：「你是林夏的男朋友吧？我這表妹啊，看起來清純，實際上私底下玩得可花了，我和她住一起，已經見過七八個不同的男人送她回家了。」

 

李瑞並沒有相信她，甚至還要教訓她。

 

不過我攔住了他，這些人就要沒機會蹦跶了，我願意再忍幾天。

 

————

 

李瑞和我不是一個班級，但今天他跟著我到了我的教室。

 

教室裡，他一抹頭發，對著所有人說：「你們都聽好了，夏夏是我的人，你們誰要是欺負了她，別怪我不客氣。」

 

所有人都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

 

隻有我適時地羞紅了臉。

 

李瑞這個人，爛得明顯，蠢得也獨特，不過蠢點也沒什麼不好的，蠢人才好拿捏。

 

4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李瑞的接觸越來越多。

 

尖子生和前途無亮的混混攪和在了一起。

 

學校裡開始出現了流言，大多數人都在說我不自愛，墮落。

 

我沒有在意這些，照常和李瑞往來。

 

攻略進度穩步提升，順利得讓李瑞難以置信。

 

李瑞沒覺得有什麼，可系統卻有些懷疑。

 

我能聽到他們的對話，我知道在我之前系統選中過許多被攻略者。

 

它知道人性復雜，攻略進度有波動才是正常情況。

 

可它抓不住我的尾巴，老師責罵我墮落，我會為李瑞據理力爭：「我已經和他約好了，我會幫他補習，以後上同一所大學，他現在改了。」

 

同學勸我離他遠點，我會說：「你怎麼能說他是霸凌犯呢，就在不久前，他剛剛救過我。」

 

李瑞的狐朋狗友叫我大嫂時，我都默認了。

 

我真切地喜歡他，喜歡著那些他將帶給我的東西。

 

攻略進度到 70% 那天，我聽見系統說：【看樣子這次選中的被攻略對象是個戀愛腦，很快你就能攻略成功拿到五千萬，我也能去做下一個任務了。】

 

李瑞狂喜著應和：【這段時間都快憋屈S我了，老子什麼時候這麼討好過一個女的，等我拿到錢，我非得好好招待她。】

 

他們開心，我也高興。

 

這天晚上，李瑞再一次送我回家時。

 

我主動擁抱了他並在他耳邊輕聲說：「周六我姑姑他們要去逛街，來我家吧。」

 

李瑞的身體僵硬了，他沒有推開我。

 

我們在樓下相擁，樓上姑父陰鸷的視線牢牢釘在我們身上。

 

這段時間，我和李瑞越來越親密，他終於要忍不住了。

 

5

 

周六那天，在確認好一切後。

 

我在李瑞到達的五分鍾前抱著衣服進了浴室。

 

洗臉時，透過鏡子我看見那扇老式磨砂玻璃門後出現了一個影影綽綽的影子。

 

他正在窺視我。

 

我無視了他的舉動，打開了花灑，就在我要踏進淋浴室的時候，那扇早就鎖不上的門被打開。

 

男性的身軀貼上我的後背，一隻手捂上了我的嘴。

 

姑父的貼近我的側臉，兩片肥厚的嘴唇不斷擦過我的臉。

 

我能聽見他沉重的呼吸：「S丫頭，老子養了你這麼久，花了老子這麼多錢，我還沒享用，你竟然敢去找男朋友！

 

「夏夏，就當是報恩，你就答應了姑父吧，姑父答應你，以後零花錢翻倍，你姐有的你也都有。」

 

我當然不可能答應他，我在姑父手下不斷掙扎。

 

時間分秒流逝，姑父始終壓制著我，我身上的傷痕也逐漸增加。

 

等到我覺得差不多了，我反手伸向姑父身下，狠狠一握。

 

姑父痛得大叫，同時松開了手，我找到機會逃出浴室奔向了大門口。

 

可在我即將逃走時，姑父抓住了我。

 

這時，李瑞也到了。

 

半個小時前，我告訴他地毯下藏著鑰匙，現在，他用那把鑰匙打開了門。

 

大門打開，他看見被拽住了頭發的我，意圖行兇的姑父。

 

與此同時，我聽見了他們興奮的心聲：【宿主，好機會啊，攻略對象正在被侵害，你隻要救下她，馬上就能得到那五千萬。】

 

李瑞幾乎控住自己的表情，他強壓著臉上的笑容，大喊了一聲：「夏夏，我來救你了。」

 

他和姑父纏鬥到了一起。

 

有著五千萬這個蘿卜在他眼前吊著，李瑞下手很狠，姑父逐漸落於下風。

 

可就在李瑞要大獲全勝的時候，系統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宿主，出問題了，攻略對象的好感度突然下降，隻剩下 15% 了！】

 

李瑞愣住了。

 

他一臉震驚地看著我。

 

而姑父抓住了時機，他拿起一個酒瓶敲在了李瑞的頭上，看見他倒下去後，又從廚房拿了把刀捅了李瑞一刀。

 

姑父轉頭向我走來，和他一起的，是由遠及近的警笛聲還有聽到動靜找過來的鄰居。

 

鄰居們制服了姑父，我也找到機會去到了李瑞身邊。

 

5

 

李瑞被送去了醫院。

 

我和姑父則坐上警車去了警察局。

 

姑姑和表姐在之後也到了。

 

她們一見到我，就高聲喊著冤枉：「警察同志，我丈夫這個人，誰不知道他老實，怎麼可能會害他的侄女還捅人刀子，這騷貨周六約人上門，我丈夫絕對是發現她想做壞事，阻止的時候和他們打起來了。

 

「我丈夫是正當防衛！對，就是正當防衛！」

 

我眼中含著一包淚縮在警察姐姐懷裡：「姑姑，我沒撒謊，我也沒有想做壞事，我是想給李瑞補課才叫他來的。」

 

姑姑怒聲道：「放你娘的狗屁，隻是補課洗什麼澡！」

 

我搖搖頭：「我沒有要洗澡，我隻是想去衝一下腳。」

 

姑姑眉毛一豎，張口要反駁，警察叔叔見不了她這樣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閉嘴！我是警察，你是警察！用得著你在這裡斷案！這件事人證物證都在，就是你丈夫犯法！」

 

姑姑梗著脖子喊：「什麼人證物證，我看就是他倆串通了！」

 

警察叔叔忍無可忍，拿出了視頻。

 

姑姑瞪大了眼睛：「這哪裡來的，S丫頭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設計好的，你故意勾引你姑父，讓他犯錯。」

 

我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我看到有人偷窺我，才拿手機拍的，姑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姑姑還要說，可警察卻警告她：「再鬧我就要拘留你了！」

 

姑姑被震住了，嗫嚅著說不出話。

 

見她這模樣，我忍不住輕輕勾了下唇角。

 

姑姑，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6

 

出了這件事，家裡回不去了，警察局一個姐姐暫時收留了我。

 

她幫我和學校請了假，告訴我想住幾天住幾天。

 

我在她家安心住了下來，時不時看著手機裡傳來的監控錄像。

 

姑姑家裡，來了幾個彪形大漢。

 

姑姑正在好吃好喝地伺候他們。

 

這些人是李瑞家裡找來的。

 

李瑞是個爛人，他家也是個爛家庭，在老城區堪稱一霸，沒有人敢惹他們，但姑父惹了。

 

裸著上身，紋著龍的中年男人在說話：「你老子害了我兒子，我兒子心善見義勇為，但他老子不，你男人砸的他腦震蕩，還捅穿了他一個腰子，我要的不多，就三百萬，三百萬這件事就了了。」

 

姑姑哭喪著臉：「我們哪有這麼多錢啊，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和我男人的工作都丟了，實在拿不出來。」

 

男人哼了一聲：「拿不出也得拿，賣房賣腰子不就行了。」

 

姑姑求他饒了他們家，卻被男人一腳踹翻。

 

這場面無比下飯。

 

一頓飯吃完，表姐的信息進來了。

 

【林夏，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我告訴你，你別得意得太早了，李瑞家不是好惹的，你也逃不掉，我可聽說了，他們家正在到處找你，聽說你欠了他們很多錢啊！】

 

我輕笑了一聲。

 

我當然知道李瑞家不是好惹的，我早就給自己找好退路了。

 

7

 

幾天後，幾段視頻在網上瘋傳。

 

那都是李瑞霸凌他人的證據。

 

甚至還涉及了一起命案。

 

這些都是我聽到他的心聲後在他手機裡找到的。

 

剛出院的李瑞轉眼就被請到了局子裡。

 

幾天前，人人誇他，現在，人人唾棄他。

 

聽說，李瑞很生氣，在警察局瘋狂咒罵我，說要找人S了我。

 

呵，無能狂怒罷了。

 

現在的我正忙著轉學。

 

市裡有企業家聽聞我的遭遇並贊嘆我能拿到證據送李瑞進局子，不僅資助了我還幫我拿回了房子和一部分賠償款。

 

————

 

最後一次見李瑞是在新聞上。

 

我在心裡默念了一聲再也不見。

 

但對於系統，我很期待和你再一次相會。

 

8

 

系統如我所料和我再會。

 

它物色了新的宿主來攻略我。

 

隻是這些人既無趣又無法帶給我一些我想要的東西。

 

他們沒在我手裡討到一點進度。

 

後來系統消失了一段時間。

 

直到我在咖啡店兼職時見到了一個人。

 

他在那喝咖啡，時不時打量我並做出點評。

 

【長得挺漂亮，身材也可以，夠資格當我女朋友，不過系統，我攻略成功，你真的能讓謝婧跪舔我？】

 

【我當然可以，我能進入你的腦海和你綁定，還不被儀器檢查出來，當然也能篡改別人的認知。】

 

男生站了起來：【那我就信你這一回，正好上一任剛分手，我也該續上了。】

 

他來到了我面前。

 

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亮出了微信添加好友的二維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