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入書名、關鍵字

原點小說

第2章

為何我哥哥們任性妄為、肆意闖禍,可從未被真正責罰過。

而我多吃一口飯,就要被困在祠堂,面對葉家的列祖列宗懺悔。

可我有何錯?

我所求並不多,隻是尋個普通夫君,舉案齊眉,安安靜靜地過完這一生罷了。

這些人卻都想用金籠子將我束之高閣,供人觀賞玩弄。

冬梅很難得看見我哭得稀裏嘩啦。

她猶豫了一下道:「姑娘,我冒死給你偷偷收了封信……」

那信封上的字雅秀。

似乎還帶著未乾涸的墨香。

正如宋懷,渾身上下都自重克制,卻做了書信來往這些私相授受的事。

我拿過信,將信放在火上燒了:「既然是冒死做的,那下次便不要做了。」

冬梅大驚:「小姐,這是宋……宋侍郎的信,你不是喜歡他嗎?」

我懨懨道:「不愛了,下一個吧。」

我愛不起任何人。

我隻是一枚即將進宮的棋子。

10

Advertisement

幾日後,納蘭熾病了。

我眼皮子跳了跳:「什麼原因?」

冬梅猶豫道:「外頭都在傳,你踹他下水,害他生了病。」

「……」

我膽戰心驚:「嚴重嗎?」

「快不行了。」冬梅哭喪著臉,「日日病臥在床,藥石無醫。」

果然,一打聽到納蘭熾已經病了幾日,個個都在傳他作惡多端,我替天行道。

我爹登門道歉,三番幾次都被奴僕趕了出門,這幾日,連我爹的小妾都躲著他,生怕被遷怒。

我趕緊扶住腦袋:「我爹不會真的殺了我,提頭給納蘭熾謝罪吧。」

「有……有可能。」冬梅也害怕了,「小姐,要不我們去哄哄攝政王,讓他原諒我們。」

有道理。

我剛想出門,又後退三步:「他一見到我,忍不住就提刀殺了怎麼辦?」

冬梅也慌了。

我坐到梳妝臺上,指了指臉:「喏,把它弄成讓人不忍心殺的模樣。」

冬梅:「……」

11

攝政王府前。

冬梅急得滿頭大汗:「我家姑娘是相府嫡女,前來探望攝政王的,勞煩您通報一下……」

攝政王府門前的兩個侍衛,一個耳背,一個眼瞎。

三番幾次後,侍衛聽清了。

他大喜,對著府內大聲吼道:「傳下去,相府嫡女心悅攝政王,前來探病,快稟告攝政王。」

府內回應無數:

「是!」

「立刻!」

「這不得樂死主子!」

!!!

冬梅氣哭了:「等等,我們是說……」

侍衛寬慰她:「我知道你們急,但你們別急……」

我坐在軟轎裏,一聽這話。

腿抖成了篩子。

……

通報的奴僕出來了。

「王爺說,他沒死,你們不用探望。」他頓了頓,「王爺也說,若你是誠心探望的,王府的門也攔不住你們……」

啊這。

求生的欲望讓我格外狗腿子。

我落轎,看了面前的朱門,提裙邁入府中:「誠,如何不誠!」

納蘭熾病得沒有半分虛假。

珠簾搖曳間,他直挺挺地躺在病榻上,臉色蒼白如雪,唇也失了血色。

我心慌啊。

那日一腳,竟能讓他病成這樣,我正想著如何狡辯,才能將自己摘得幹幹凈凈。

一道冷不丁的聲音從珠簾後傳來:「若你是來瞧瞧孤睡得安不安心,那便可以走了。」

我輕聲道:「臣女日日憂心攝政王的身體,不知好些了沒?」

他淡淡吐出兩個字:「不好。」

我慌忙跪下:「都怪那日臣女魯莽,臣女也是無心之舉,望攝政王不要怪罪。」ӱƶ

他毒辣道:「不怪你,怪誰?」

「……」我咬牙,命人抬上一箱子的寶珠玉石,足足幾千金:「臣女身無一物,隻有這些俗物,略表歉意。」

果然,閉目養神的男人單手支起腦袋。

他感興趣了。

眾所周知,攝政王雖握了些兵權,但皇帝從不拿他當外人,無論他立下多少功,都沒賞賜過他什麼東西。

每月隻領著朝廷發下的俸祿。

他總是賞賜部下,自然窮得叮當響。

而我就不一樣了。

葉家是百年望族,祖上積蓄了不少。

自小,我娘砸下重金培養我,生怕我入宮後,被別的妃子嘲笑沒見過面。

我有錢。

他剛好缺錢。

思及此,我感覺脖子上的腦袋都穩了不少。

誰知,納蘭熾嗤笑:「孤不要。」

他居然不要。

我氣得胸悶,隻能軟下話:「賠禮雖少,可卻是臣女十幾年來替自己攢下的嫁妝,本以為傾盡所有能讓王爺笑納……」

說著,我象徵性拭了拭淚。

等我哭完。

納蘭熾嘴角露出滿意的弧度,勉為其難道:「既然如此,我便收下。」

大手一揮。

他讓下人把我的嫁妝全搬空了。

「……」我松了口氣,「王爺原諒了臣女,那我便不打擾王爺休息了,冬梅……我們走……」

正當我如釋重負時。

珠簾背後,一雙黑眸幽幽地透露著人世間的險惡,他說:「等等……誰說,本王原諒你了?」

12

我活了十七年。

第一次見識到無恥,把我的家底全搬空後,還將王府能走路的門全鎖死。

我臉色難看:「你……你想幹什麼?」

一聲不合時宜的咕嚕聲從我肚子傳出。

重重珠簾後,男人面沉如水:「你用過膳後,再跪著好好想想,我需要什麼……」

一句話,我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侍女們齊齊上了十幾道菜:「姑娘,您快點吃,吃飽了好問罪……」

「……」

身旁,是一隻因長得太胖,舔毛隻能一下下舔著空氣的白貓。

侍女和善地對我笑:「這是王爺的愛寵,名喚雪泥,王爺吩咐讓它陪姑娘用膳……」

我該不該誇一句。

他還挺貼心的嘞。

侍女給我擺碗筷:「王爺說,姑娘太瘦了,你想吃多少都行。」

在滿盤珍饈面前,我敗下陣來。

一頓飯下來,冬梅不爭氣地哭了:「小姐,吃飽飯真好,我想做攝政王府的丫鬟。」

我幽幽道:「真沒出息。」

別說冬梅。

我自個也想去給納蘭熾當女兒。

舉朝風氣崇尚女子纖瘦,世家小姐個個弱柳扶風,甚至貼身丫鬟也是細腰成群,否則丟主人的面子。

而攝政王府內,這群丫鬟們長得如此肆意,都是大風刮不走的樣子。

可惜,冬梅跟著我受苦,天天挨餓。

也許是吃飽了。

我再次跪在那道珠簾後時,怒氣少了一半,竟在思考納蘭熾究竟想要什麼。

他如今身子孱弱,小廝正扶著他喂藥。

但那小廝患有眼疾,總是把納蘭熾的鼻子當嘴,一個硬喂,一個不吃。

火光電石間,我沖上去奪過那碗藥。

「王爺,我來。」

做人,還是主動點。

13

我一邊溫柔似水給他喂藥,一邊給他洗腦子。

「王爺,這病過幾日便會好。」

「你也無須氣壞身子。」

「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納蘭熾突然咳嗽一聲,淡然吐出了一口濁血。

那攤血,好大。

他問:「你讓孤如何是好?」

我的心上躥下跳。

這病看上去,命不久矣的模樣啊。

他重新閉眼,躺回床上:「明日,繼續來伺候孤……」

我推脫道:「攝政王,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名聲不好……」

可他不吃這套。

「葉盈雪,你能掩人耳目去找宋懷,」納蘭熾眸光幽深,「自然有辦法瞞天過海來尋孤。」

那一刻,我啞口無言。

果然,人不能太有本事。

踏出王府時,侍衛將我攔住:「姑娘,您還是別走正門了,對攝政王的名聲不好。」

我:「……」

這偷雞摸狗的日子,何時才能結束啊。

冬梅翻了個白眼:「呵,你們王府高貴,怎麼全都又聾又瞎啊。」

「我們王府確實沒有正常人,」侍衛好脾氣地笑著,「大家都是天生有疾,所幸遇到了攝政王,我們才能糊口活命。」

「葉姑娘,我們王爺的好。」

「你往後就知道了。」

14

一連幾日,我頂風作案,外頭隱隱有傳言,說看見相府嫡女與攝政王私會。

終於,我娘上心了。

甚至她命人量著我的腰,犀利道:「短短幾日,這腰便粗了一寸,你不會背著我在外頭做了什麼醜事吧?」

這話一聽,便知在敲打我,是否懷了身孕。

我心跳如鼓:「女兒沒有,近日是吃多了。」

可我娘並不信,反而讓一個婆子將我扒光了,檢驗處子之身,渾然不顧我屈辱落淚。

最後,她松了口氣:「下去吧,切不可貪嘴了,去和嬤嬤領罰。」

這句話冷冰冰的。

雖然無數次,我都聽得麻木,但仍然希冀有一日,她會心疼我,讓我多吃點。

「娘。」我終是閉了嘴,「我會少吃點的。」

我娘慈愛地笑了:「這就對了,誰讓皇帝喜歡細腰,隻是苦了你。」

她也知道我苦。

可為了皇帝不值一提的喜好,她心甘情願讓我苦了十幾年。

我突然想撕破這群人粉飾的太平,突然想讓他們知道,我也是活生生的人。

我不要做不願的事情。

15

聽聞聖上寵愛納蘭熾,對他有求必應。

這半月相處,納蘭熾並沒有傳聞中那般可怕,與喜怒無常相比,他更像是一尊被人供之高臺的佛。

總是淡淡的,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那日,我以探病的名義,光明正大地坐著相府的轎子入了攝政王府。

納蘭熾在病床上閉目養神。

侍從攔不住我。

我沖上去就是一個吻,硬是把他給吻得裝不下去。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便心照不宣。

終於,納蘭熾睜眼,眼底波瀾不驚:「無事獻殷勤,你有什麼事想求孤?」

我羞於啟齒,憋了半日吐不出一個字。

「你不說。」納蘭熾涼涼道,「我如何答應。」

我道:「娶我。」

這兩個字,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子,驚起他眼中波瀾無數,最後,他閉上了眼。

叫人窺不見其中是何種神色。

我再問一遍:「你娶不娶啊?」

他終於開口了:「不可。」

「不可」兩個字,有些刺傷我了。

既然不娶,那這些日子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是覺得有趣?

我轉身,屈辱感淡淡縈繞在心頭,臨走前忍不住罵了句:「納蘭熾,你真賤。」

一隻手將我拽了回來。

他似乎有些亂了。

「你不喜歡我。」納蘭熾聲音淡淡的,「這是不娶的理由。」

這一句,讓我的腳步頓住,差點沒跌倒。

我與他相處不過十日。

前五日,我憂心怕他一命嗚呼,我家相府會被誅九族。

後五日,我驚恐相府發現端倪,出門都得偷雞摸狗。

何況,我也並非見一個愛一個的性子,如何喜歡他……

好在,我情緒穩定。

我湊上去,壯著膽子摸了一把他的腰,瞬間他肌肉繃直,硬得像塊石頭。

我半是調侃,半是猜疑:「納蘭熾,你喜歡我,對嗎?」

他又不說話了,神色是平靜的,可眼底卻是隱藏了些狼狽。

我又驚又赧:「你真喜歡我啊?」

納蘭熾定定抬眸瞧著我,身子微顫,可嘴裏卻是冷冰冰的話:「今日你若無事,便回去休息吧。」

不知為何。

我竟然不怕納蘭熾了,甚至有點想惡劣地去讓他臉紅。

16

那日百花宴上,我與他對視間感到不舒服,倒不是他惡名在外,而是那黑眸下隱藏得極深的佔有欲。

那宴會的一腳,我踹得極輕,可他卻落湖了。

這本就很蹊蹺。

從外頭傳出落湖染病的風聲,到後來我自投羅網,這倒像是請君入甕的把戲。

而我來了王府後。

這個許久未曾住人的府邸添了不少假山池苑,種了花兒,還裝了個秋千架。

侍女說過,那是給我玩的。

納蘭熾擺了不少稀罕物在寢室,這些珠寶,他從未把玩過,但不知是不是巧合,我都很喜歡,每次能玩很久。

幾次三番。

我再遲鈍,也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可冬梅說:「可我們偷偷摸摸的,別說喜歡,我覺得還挺侮辱人的。」

這事確實離譜。

近日,我娘對我步步緊逼,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找他對峙。

果然,他沒否認。

面前的人從未像今日這般寡言。

「納蘭熾。」我沉下聲,「你要娶我嗎?」

他喜歡我就夠了。

往後我好好做他的妻。

熱門推薦

皇後不幹了

皇後不幹了

被奪子之後

被奪子之後

作精愛搶C

作精愛搶C

天災末日我在山頂建農場

天災末日我在山頂建農場

天下嘉善

天下嘉善

掌心蝶

掌心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