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點小說
第2章
「哪裡來的妖怪,怎會在我娘親房裡?」
沈照皺眉,上下打量著矮他一頭,屁股後搖著毛茸茸尾巴的沐木。
像是想起什麼,面色驟變。
烤雞掉在地上,他快步走上前,伸手就要扯沐木的狐尾。
「不,不可能!娘親的孩子隻有我一個!你不是!」
沐木跳到我懷裡,做著鬼臉。
「你才不是娘親的孩子,你是白眼狼!」
「光禿禿,一根尾巴都沒有,我才是娘親的嫡長子~」
沐木將狐尾攤開,風車般在面前轉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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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二三四……是誰家的小可愛有九根狐尾呀~原來是娘親的心肝寶貝木木我啊~」
沈照S盯著那蓬松的毛茸茸的尾巴,攥著拳頭氣到發抖。
眼裡的羨慕,嫉妒,憤恨。
讓我恍惚。
五年前,沈照十分惡心我因靈力下降而無法收回的狐尾。
「畜生一樣,真是下賤!」
「為什麼要我流著怪物的血?我不要這樣的娘親!你去S!」
沈照拿火把點燃狐尾。
看著我被灼燒到疼痛扭曲,惡劣地罵道:
「小賤狐狸!」
如今,他卻無比貪婪這曾被他視為恥辱的血脈。
「我,我也是娘親的孩子,我也會長出狐尾的……」
「娘親,你再摸摸阿照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朝我走來,卑微地眨著眼。
我後退兩步,冷冷地開口:
「你的娘親是蘇瑤。」
「不,不是的,阿照當年是被人蠱惑才……」
我不想聽他解釋,長袖一揮,將他隔絕在門外。
「不管你假意討好有何目的,我都不會再對你心軟。」
「一個被強迫生下的孽種而已,不配當我兒子!」
12
院子裡下起了雨。
沈照被淋成落湯雞,卻遲遲不肯離去。
直到翌日發燒被管家帶走。
「哼,娘親可不許心疼哦~這是白眼狼慣用的苦肉計!」
我捏了捏沐木臉頰。
「人小鬼大!你溜出來找我,是不是就為了這一天?」
沐木嘿嘿笑著:「就要讓他悔不當初,還無法挽回!」
而知道消息的沈宴,也趕來了庭院。
他看著我懷裡現出狐狸原形撒嬌的崽子,雙目瞬間猩紅。
「孤要摔S這個野種!」
他大步上前,抓住我的衣袖就要去搶沐木。
「你是孤的女人!這種汙點就該挫骨揚灰!」
沐木被沈宴突如其來的瘋癲嚇了一跳,應激到渾身炸毛,忙往我懷裡鑽。
我雙手護著沐木,被沈宴鑽了空子。
他薅住我的頭發使勁兒往後拉,另一隻手還狠狠掐我的胳膊。
我吃痛,眼淚湧了上來。
就在我差點被推搡倒地時。
沐木跳了出來,一口咬在沈宴的脖子上。
「嘶!孽畜,你敢咬我?」
沈宴怒吼著,目眦欲裂。
沐木幻化出人形護在我面前。
捏了個訣替我消掉疼痛後。
虛空中一握,變出兩把油紙傘撐到頭上。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我熟稔地後退,畫下屏障。
下一秒,沈宴頭上掉出無數團黑乎乎的黏膩物。
他鼻尖嗅了嗅。
忽然面色大變,憤怒咒罵。
「你這崽種竟然……yue,敢侮辱本……yue,本太子……」
沐木板著小臉,加大靈力。
「壞人!傷害我娘親,你就該發爛發臭!」
噼裡啪啦的大糞雨點般砸在沈宴臉上,頭發上。
他想跑,卻被禁錮住雙腳動彈不得。
一個時辰的洗禮後,沈宴腌漬入味。
他甚至不敢再破口大罵,生怕沐木繼續往他嘴裡加料。
「放他走吧,實在是太臭了!」
我捏著鼻子,抱起沐木往屋裡跑。
任憑身後的沈宴撕心裂肺地咆哮。
13
那之後,沈宴好幾天沒再踏入庭院一步。
據說每日要沐浴幾十遍,皮膚都搓出血。
本以為第一次見面就結下「糞」海深仇後,沈宴會S心。
結果沒想到他改變了策略。
半個月後,沈宴帶來一大堆玩具跟美食。
討好似的放在沐木面前。
「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你娘親的丈夫,如果你想,也可以喊我爹。」
沐木跟看毒蘑菇一樣看著他。
「臭不要臉!」
「木木有爹爹,比你英俊帥氣善良一百倍,你給木木擦屁股,木木都不要!」
沈宴額頭青筋暴起。
卻不S心,每日變著花樣兒來哄孩子。
我就坐在院裡的桃樹上默默看著。
一點兒都不擔心沐木會被策反。
許是認識到自己的挫敗。
沈宴又派來同為孩子的沈照。
「弟弟,我是你哥哥,我陪你玩好不好?」
沈照伸出手,想去摸一摸沐木手中的玩具。
卻被狐尾攔住,掃倒在地。
「哼,別亂攀關系!娘親隻有我這一個親親寶貝,九尾狐嫡長子。」
沈照很沮喪,卻堅持每天來撞南牆。
漸漸地,沐木開始偶爾跟他搭一下話。
「你爹爹也是狐妖嗎?」
「哼!我爹爹可是山神大人!想不到吧?」
「那你跟娘親一樣有九尾,是不是也要遵守族中規矩啊?」
「那當然,我們可不是背信棄義的小狐!」
「哇,弟弟這麼厲害,神通廣大,豈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也還好啦,其實我們九尾狐怕……」
「咳咳。」我打斷他們的談話。
「天色不早,該就寢了。」
沈照斂下眸子,扯出一個燦爛的笑。
「那娘親跟弟弟好好休息,阿照明日再來盡孝。」
14
熄燈後,我將玩偶變成我的模樣,放在沐木身邊。
而後掐了個訣,隱身從太子府邸離開。
京城郊區的地下黑市裡。
我放倒守衛,輕車熟路地來到最裡面的一間小房。
透過門縫,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被男人摁在身下欺負。
那女人腳腕上拴著一根鐵鏈。
每次想跑,都會被男人輕而易舉地抓住。
男人狠狠扇了她幾個巴掌後,掐著腰讓她趴下。
我在門外等了很久。
一個男人完事後,神清氣爽地走出門。
不一會兒,另一個滿嘴黃牙的老男人摩拳擦掌走進去。
蘇瑤像是破布娃娃,被人翻來覆去地折騰。
麻木到跟S囚犯如出一轍。
直到她在一輪輪極樂中昏S過去。
最後一個男人才不情不願起身,罵罵咧咧離開。
施了個法,清理掉房間中汙穢的空氣。
我這才撤掉隱身,走了進去。
「何必呢?」我在她面前蹲下,「隻有我能救你。」
「告訴我沈宴究竟打的什麼算盤,我就助你脫身。」
蘇瑤的睫毛顫了顫,依舊S咬著嘴唇不說話。
我從半個月前就開始找她。
提取蘇府每一個人的記憶,都探查不出一二。
直到沐澤派去的小妖傳來消息,說蘇瑤被沈宴囚禁在了黑市。
我想,她一定是知道了沈宴的秘密。
「你不願說沒關系,反正你的雙親也撐不了多久。」
蘇瑤猛地睜開眼睛,急切道:
「當年勾引沈宴是我一人所為,離間你跟你兒子也是我的手筆。想報仇衝我來,我的家人是無辜的!」
我笑笑,告訴她:
「準備滅了將軍府,搶走虎符的人是沈宴,跟我可沒有關系。」
「你隻剩下不到一個時辰的考慮時間,天一亮,將軍府被歹徒屠S全家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京城。」
蘇瑤本就慘白的臉徹底失去血色。
她抓住我的裙擺,急切懇求。
「我說,我全都告訴你!隻求你救下我的家人!」
15
半個時辰後,我從地下黑市離開。
心情很是沉重。
蘇瑤坦白了一切。
她深知自己的所作所為罪無可恕,怕我因她遷怒於將軍府。
便一頭撞S在牆上。
離開前,我捏了個火訣,燒掉了她的屍體。
快步趕到將軍府時,沈宴安排的人還未動手。
我飛速將府中所有人轉移。
又扔下幾百玩偶,施以靈力,變成人的模樣躺在榻上。
做完這一切後回府,疲憊地睡下。
翌日,沈宴心情極好地拉我喝茶。
「依依,孤很快就會得勢。」
「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哪怕你帶著那小狐狸,當個寵物養,我也不會多說什麼。」
「你乖乖待在我身邊,看在你這張臉的份兒上,隻要你用心伺候我,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半個多月沒睡好,又一大早被普信男拉來聽胡話。
我脾氣一下沒收住,掀了他的茶桌。
「沒事撒泡尿照照鏡子,別整天沉浸在虛妄的幻想中。」
「實話告訴你吧沈宴,若非八年前你於我有恩,哪怕給我全天下,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沈宴捏碎手裡的茶杯,周身氣勢冷凝。
「白依依,別以為孤不敢動你!」
我直接開門見山道:
「你逼我出山,不就是為了許第三個願望,不老不S,成為皇帝嗎?」
「可惜啊,五年前我就用全身修為施展禁術,破了你我之間的約束。」
「現在的你,就算使盡渾身解數討好,都不可能再讓我S心塌地為你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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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眼底翻湧出黑色巨浪。
目光貪戀地盯著我的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報恩結束了啊。」
「可那又如何?你的族人在我手裡,你這輩子注定跟我有羈絆!」
「既然第一胎生不出九尾狐,那我們就再生五個,十個……」
「隻要生下小狐狸,我就會讓他代替你,幫我實現無數遙不可及的夢想!」
他站起身來,步步朝我緊逼。
笑容瘋癲。
「當年是孤太年輕,不懂得珍惜你這樣的妙人兒,無形中傷害了你。」
「可孤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
「我親手挖墳,遣萬金,尋道士,走遍無數神山,才找到你並未身S的消息。」
他拿出一縷頭發,指著微微泛白的部分,面無表情道:
「你都不知道那晚,看著你在我身下斷氣時,我有多麼恐慌無助。」
「不是都說狐媚子最愛與人交合嗎?你怎麼會輕而易舉S在榻上呢?」
「我自責,我悔恨,我含淚將你埋在風水寶地,日夜思念,一瞬白頭。」
「依依,你看啊,我為你掏心掏肺付出真心,付出所有,哪怕有再大的怨念,你也該消了吧?」
我被這一番癲公發言震驚到目瞪口呆。
眼裡是從未有過的憐憫跟疑惑。
「你管這叫真心,叫愛?」
「腦袋被驢踢了的乞丐都不會說出這種話,你該不會以為自己很深情,告訴我這些,我就會感動到放下侮辱之仇,跟你重歸於好?」
沈宴目光有一瞬的茫然,又立馬輕嗤道:
「怎麼不算呢?」
「你是第一個讓我念念不忘的女人。」
「無論是身體還是能力,隻有你,才配站在孤的身邊陪伴孤!」
沈宴病態的佔有欲讓我心驚。
怪不得在我S後,得知蘇瑤曾陷害我,試圖將我取而代之時。
沈宴會毫不猶豫地對一直幫她謀權篡位的青梅痛下毒手,扔進黑市飽受折磨。
我不願再多說什麼,避開沈宴的目光,起身欲走。
身子卻忽然酸軟,往前踉跄。
「依依,你是我的人。」
沈宴摟住我的腰,低頭在我脖頸中深嗅。
目光眷念,嗓音喑啞。
「哪怕你心裡還有那個野男人也沒關系。」
「隻要再生下我的孩子,有了血脈羈絆,你定會再愛上我的……」
想起自來時便一直縈繞鼻尖,若有若無的燻香。
我在心裡懊悔。
大意了,怎麼就被這種小把戲算計到了呢?
17
沈宴不顧我的掙扎跟怒罵。
將我抱去那張白玉石榻上。
俯身壓了下來。
「沈宴,住手!你若敢動我,等藥效過去,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男人撕扯裙擺的動作不停。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後,令人作嘔。
「依依,你舍不得的……」
「五年,我沒碰任何女人,為你守身如玉。」
「雖然你被野男人玷汙,沒有我幹淨,但你別怕,我不會嫌棄你的。」
「我會讓你很快樂,是你的姘頭給不了的快樂……」
我氣到兩眼發黑。
張嘴咬在他的胳膊上。
沈宴非但不惱,反倒伸手摩挲著我的嘴唇,痴痴地道:
「依依,我想了你五年,今天終於得償所願。」
他閉眼就吻了上來。
千鈞一發之際。
悽厲的聲音響起。
我身上一輕。
隨即神色清明,一襲白色外衣搭在胸前。
沐澤怒氣衝天,拔劍朝砸在地上的沈宴衝去。
我根本來不及阻止。
就聽見又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耳邊炸響。
眼前綻放一抹妖豔的紅。
有什麼東西骨碌碌從沈宴身上掉了下來。
眼睛被一雙大掌輕輕遮蓋。
沐澤溫潤的聲音傳來:
「別看,髒。」
聯想到沈宴比S了爹還要痛苦的號叫。
我慢吞吞反應過來。
心情瞬間無比舒爽。
沒忍住,放聲大笑起來。
「沐澤,幹得漂亮!」
沈宴玩脫了,斷子絕孫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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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澤告訴我,被沈宴關在鐵籠裡的狐狸都被他解救了出去。
「那龍氣是怎麼回事兒?」
沐澤鄙夷地睨了眼躺在地上痛苦打滾的沈宴。
「他買通宮中御醫,以延年益壽為由,每日從他老子身上取血。」
「經過術士煉制,塗抹在鐵籠上,非仙神不能靠近。」
我大為震驚。
沐澤繼續道:
「這家伙甚至還嫌他老子S得太慢,準備奪下虎符逼宮。」
「還好有你的障眼法在,他今早在將軍府中所得,並不是真正的虎符。」
沈宴整個人汗涔涔的,疼得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即使面色慘白如紙,也依舊惡狠狠地威脅著沐澤。
「山神是吧?我聽那小狐狸說,插手人間事,可是要遭雷劈的!」
「等你灰飛煙滅,孤定會搶走白依依,日夜在你的山神廟裡折磨!」
見沐澤眉頭擰起,沈宴說得越發來勁兒了。
「你還不知道吧,白依依早就被我玩爛了!」
「三年,上千個日夜,她的每一種姿勢都是我……」
「啊!」
又是一聲慘叫。
沐澤捂住我的耳朵,劍尖滴血。
氣壓低沉到饒是我已恢復靈力都不寒而慄。
「無能的男人才會以侮辱女人為驕傲。」
「髒的人,是你!」
沈宴被割掉了舌頭。
嘴裡嗷嗷直叫,鮮血直流。
他又想捂嘴,又想捂襠。
很是可憐。
臨走前,在他滿臉期待天降滾雷時。
我告訴他:
「忘了跟你說,沐澤是天道的親兒子,這點兒程度的替天行道,還不至於讓他老爹劈他。」
退一萬步講,沈宴隻是沒了舌頭跟那啥。
但命還在啊。
就不算破例。
19
將沐木從被窩拎起後。
沐澤第一時間給他屁股開了花。
「貪睡的小崽子,不是讓你保護好娘嗎?」
沐木很委屈,忙往我懷裡鑽。
「孩兒也不知道呀,昨晚喝下烏雞湯後就好困,困到孩兒還夢見太奶,想跟太奶走, 結果被拿起掃帚趕得遠遠的……」
烏雞湯。
原來如此。
將沐木丟給沐澤後,我去見了沈照。
似是知道我要來, 他早早便在自己庭院門口等著。
「娘, 你來啦。」
「不用裝了, 你爹廢了。」
沈照一愣,依舊笑嘻嘻道:
「阿照聽不懂娘在說什麼。」
我挑明:「你給沐木下藥, 讓他昏睡, 不就是為了逼山神現身,借刀S人,徹底廢了沈宴?」
沈照瞬間變了臉色。
恢復到五年前冷漠陰沉的模樣。
「被發現了啊, 剛好我也裝得很累。」
他唇角勾起殘忍的笑, 再沒有卑微討好時的局促。
「那老東西痛恨我不是狐妖, 不能修煉法術, 不能讓他一步登基,五年來讓我飽受折磨。」
沈照卷起袖子,露出密密麻麻的燙傷跟鞭痕。
「在我差點被他打S的那晚, 他得知你並沒有S。」
「我這才活了下來,為的就是有一天, 能成為留住你的羈絆。」
「你知不知道,在那個瘋子得知你有了丈夫跟新兒子後, 差點將我活活掐S?」
沈照大聲吼著,卻淚流滿面。
「他說,如果我再這般沒用,就將我廢黜,扔到乞丐堆裡自生自滅……」
「可我是他的親生兒子啊!就因為身上流著跟你一樣下賤的血, 就活該受他折磨,生不如S嗎?」
聽完沈照的遭遇。
我心情頗為復雜。
安慰?
可他如此痛恨我的血脈, 我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
四目相對, 氣氛沉默。
良久後,我嘆了口氣。
「罷了。」
終究是我將他帶到了這個世上。
他恨命運不公,恨我。
都是應該的。
不過,臨走前,我還是對他警示道:
臨行前,掐了個訣留給沐澤。
「(圓」「今日過後,我會抹掉自己在人間所有存在過的證據,包括你們的記憶。」
「明日起, 不會再有人說你血脈骯髒, 你可以堂堂正正地為自己活下去。」
就當沒有我這個娘親。
就當我沒生過沈照。
20
回山前, 我將沈宴謀反的證據全交給了蘇老將軍。
想了想,還是把蘇瑤的骨灰變出, 留給了他。
沐澤說, 蘇老將軍為人正直。
一生最大的敗筆就是沒有教導好女兒,讓她被沈宴蒙騙,心甘情願輔助他謀權篡位。
我走後的第三天,山裡的鳥妖從京城飛回, 帶來消息。
沈宴被廢黜太子之位,砍斷雙腳流落街頭,自生自滅。
而沈照作為皇帝的嫡長孫,因上交其父謀反證據及時, 免於一難。
日後他會如何,我已不再關心。
畢竟跟沈照一樣。
我也有了屬於自己的新生活。
一個愛我的丈夫,一個愛我的兒子。
苦盡甘來。
圓滿幸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