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男朋友木訥無趣，和他提分手。

 

他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

 

「能不能……不要分？」

 

我剛要攤牌，眼前出現一行彈幕：

 

【女配你就作吧！這樣隻會把他的另一個精分人格逼出來，到時候小黑屋皮鞭繩子啥的各種 play 挨個試，我們可就有眼福了！】

 

【男主已經忍得夠辛苦了，你一提分手相當於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野獸要出籠了，以後隨時隨地差點窒息脫水而S就不會嫌他無趣了！】

 

什麼？他還有另外一種人格？

 

我頓時激動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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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試試。

 

本來還有點不忍心。

 

這下直接跟他說道：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1

 

大四了，談了個大二的男朋友。

 

長得又高又帥，人也溫柔體貼。

 

就是太木訥。

 

我隻要一拉他的手，他就僵得像根木頭。

 

親他一下，他能原地愣半小時。

 

可他從來都不主動。

 

好像每次都是我在強迫他。

 

就感覺很抓狂。

 

但在其他方面真是沒的說。

 

每天給我送早餐，陪我上課。

 

逛街拎包，上廁所遞紙。

 

回去衣服也全是他洗。

 

而且是手洗。

 

我說可以用洗衣機，不用那麼麻煩。

 

他說洗衣機洗不幹淨，堅持要手洗。

 

內衣襪子都是一點點搓。

 

我拗不過，隻好隨他去了。

 

飯也是他做。

 

每次做完飯都要等我先吃完。

 

然後吃我的剩飯。

 

接著去刷碗，做家務。

 

真的是一個標準的良家婦男。

 

而且從來不看其他女人一眼。

 

也從來沒有發過脾氣。

 

我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標準得像是從流水線上下來的機器人。

 

可我要的不是一個男保姆啊。

 

他這樣太無趣了。

 

閨蜜菲菲和男朋友談了一個月就上全壘打。

 

每天臉色紅潤，滋潤得像是吃了幾十斤的海參。

 

給我羨慕得不行。

 

反觀我男朋友沈應。

 

談了快一個學期了，從來沒有主動碰過我一下。

 

我稍微碰他一下就渾身梆梆硬。

 

這還怎麼玩？

 

實在受不了，於是和他提了分手。

 

他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

 

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你告訴我，我一定改！

 

「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分手？」

 

那表情和神態，實在太破碎了。

 

我都怕他會想不開自S。

 

可長痛不如短痛。

 

既然不合適，再維持這樣的關系隻能耽誤彼此的時間。

 

我剛要和他攤牌。

 

眼前突然出現一行彈幕：

 

【女配你就作吧！這樣隻會把他的另一個精分人格逼出來，到時候小黑屋皮鞭繩子啥的各種 play 挨個試，我們可就有眼福了！】

 

【男主已經忍得夠辛苦了，你一提分手相當於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野獸要出籠了，以後隨時隨地差點窒息脫水而S就不會嫌他無趣了！】

 

2

 

什麼？他還有另外一種人格？

 

我頓時激動萬分。

 

好想試試。

 

本來還有點不忍心。

 

這下直接說道：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他突然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住桌子。

 

「你……是不是在外邊有人了？」

 

他淚盈於睫，要掉不掉。

 

看上去那麼痛苦和無助。

 

我閉了閉眼，繼續往他心口插刀子。

 

「是的，他比你優秀，比你長得帥。

 

「還很會討我開心。

 

「不像你，實在是無趣。」

 

他已然站立不穩。

 

身體搖搖晃晃。

 

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我、我不介意的。

 

「漾漾，他有我衣服洗得幹淨嗎？

 

「有我做的飯好吃嗎？

 

「有我會做家務嗎？

 

「如果你非他不可……

 

「我、我可以做你背後的男人。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我呆住了。

 

沒想到沈應可以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抬頭看了一眼彈幕：

 

【女配再加把勁啊！他的另一個人格馬上就要出來了！】

 

【對呀，再燒一把火，看看他的底線在哪裡？】

 

【接著刺激他，傷透他的心，他隻有心S了另一個才能活！】

 

我已經於心不忍了。

 

沈應如此卑微，是我沒想到的。

 

真是低估了他對我的愛。

 

可我想要的是另一個沈應。

 

不是眼前這個跟木頭一樣無趣的男生。

 

於是狠狠心轉過身去。

 

「你這樣讓我很困擾。

 

「我們好聚好散。

 

「不愛了就是不愛了。

 

「強扭的瓜不甜的……」

 

他突然給我跪下。

 

「不要這樣，求求你！

 

「我哪裡不好你說出來。

 

「我都改不行嗎？

 

「隻要你不離開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嚇了一跳。

 

急忙轉過身，側身躲開。

 

「你幹什麼！快起來！」

 

「不要……

 

「漾漾，我愛你！

 

「真的不能沒有你啊！」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隻是沒到傷心處。

 

沈應滿臉淚水，已經泣不成聲。

 

我把他逼到這個份上。

 

感到了深深的罪惡感。

 

彈幕也瘋狂了。

 

【我去！男主好卑微，居然給她跪下了！】

 

【這都不黑化嗎？我真是服了！】

 

【舔狗！無底線！男人的恥辱！呸！】

 

【樓上的不要太愛男，難道隻能女人求男人，不能男人卑微點求女人？封建餘孽趕緊滾！】

 

【女配快踹他一腳，狠狠羞辱他！】

 

【不行吧，會把他踹爽的！】

 

【我看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男人刺激一下，保準立刻現原形！】

 

我實在看不下去，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沈應的狀態我真的很擔心。

 

可彈幕一個勁地勸我不要回頭。

 

回去就是給他希望。

 

那樣另一個沈應就永遠不會出來。

 

我咬牙忍住了。

 

那個房子是不能回了。

 

我去住了校。

 

3

 

第二天早上去食堂的時候。

 

看到沈應傻傻地站在綠化帶那邊望著我。

 

不知道等了多久。

 

我假裝沒看見。

 

吃飯的時候，又看到他遠遠坐在另一張桌子上。

 

就那麼眼神哀怨地看著我。

 

上課的時候，他坐在我身後。

 

後背如有實質般被他盯得灼熱。

 

下課和閨蜜去圖書館。

 

他也在書架旁站著。

 

眼睛一眨不眨望著這個方向。

 

菲菲用胳膊捅了我一下。

 

「都變成望妻石了。

 

「真的不心疼？」

 

「都說分了，有什麼好心疼的。」

 

說不心疼是假的。

 

畢竟相處了這麼長時間。

 

他又是真心實意待我。

 

今早見他的時候，眼睛下面有很重的黑眼圈。

 

一看就是一晚上沒睡。

 

可我要的不是一個老媽子、男保姆。

 

我要一個貨真價實的男朋友。

 

也許真該像彈幕說的那樣。

 

找個男生刺激他一下。

 

恰巧我們系的一個研究生師兄走過來。

 

說晚上有跨年晚會，邀請我們一起參加。

 

因為圖書館不能大聲說話。

 

他低下頭，靠近我們輕聲說的。

 

周師兄完全是碰巧看到我們在圖書館，才過來說一聲。

 

而且也有邀請我和菲菲的男朋友。

 

但從沈應的角度看過去。

 

我正好擋住了周師兄的臉。

 

看起來姿態有些曖昧。

 

他瞬間就變了臉色。

 

手指緊緊抓住書架，渾身顫得發抖。

 

我不經意抬頭，看到他一臉崩潰的樣子。

 

就像一片隨風擺動的落葉。

 

搖搖晃晃隨時都會飄走。

 

我知道他誤會了。

 

認為周師兄就是我說的那個，外面的人。

 

說起來，周師兄確實曾追過我。

 

但他不是我的菜。

 

當時就明確拒絕了。

 

雖然現在利用他有些不厚道。

 

但也隻能對不住了。

 

我希望沈應能快點改變。

 

任何有可能的催化劑，我都會試一試。

 

4

 

晚上我精心打扮了一番。

 

和菲菲一起參加了系裡的露天跨年晚會。

 

我知道沈應一定會來。

 

打算今晚給他來個大的。

 

彈幕也在胡亂出主意：

 

【女配要不你當眾狠狠羞辱他一頓，罵他是超級無敵大傻叉舔狗，說不定他會受不了當場黑化！】

 

【樓上，這種不痛不痒的辱罵根本不起作用，他會以為女配還在乎他呢。我看還不如當眾摟著那個男人親一個，絕對能逼出他另一個人格。】

 

【你沒聽他說要做她背後的男人嗎，見不得人的男小三他都能接受，這點算什麼？我看直接和別的男人上本壘打，讓他抓一個現行，就不信他還能忍得住！】

 

某些彈幕也太離譜了！

 

就為了刺激他，讓我和別的男人亂搞？

 

虧他們想得出來！

 

露天晚會辦得有聲有色。

 

現場放著動聽的音樂。

 

一對對情侶已經下場。

 

菲菲早就摟著她對象膩歪去了。

 

跳舞跳得恨不得貼在一起，當場做恨！

 

周師兄邀我跳舞，我也沒拒絕。

 

搭上師兄肩膀的時候。

 

我掃了周圍一眼。

 

果然見到沈應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正獨自哀傷。

 

看起來更憔悴了。

 

像一個隻會搖頭的木偶。

 

目光隨著我和師兄的步伐來回轉動。

 

我嘆了一口氣。

 

哎，何必呢？

 

我真的不想折磨他了。

 

要麼他識趣離開。

 

要麼他趕緊變成另外一個人。

 

再這樣拖著對誰都不好。

 

「漾漾，聽說你和男朋友分手了？」

 

周師兄消息挺靈通。

 

肯定是菲菲那個大嘴巴說的。

 

「隻是有點問題，需要解決一下。」

 

師兄還是那麼溫柔。

 

讓人如沐春風。

 

「漾漾，你知道我的心思。

 

「如果覺得不合適，不妨重新考慮一下我。」

 

我抱歉地笑笑。

 

師兄溫文爾雅，秀氣斯文。

 

從來不會讓對方難堪。

 

可惜，始終不是我的菜。

 

「師兄，今晚能幫我看看畢業論文嗎？

 

「我的導師很嚴格，真的怕他二S我。」

 

師兄笑笑：「當然可以。」

 

5

 

舞會結束後。

 

菲菲拉著我離開。

 

故意從沈應身邊經過。

 

然後我不小心掉了一樣東西。

 

菲菲誇張地撿起來：

 

「哇！螺紋超大號！

 

「夠可以啊陳漾，居然瞞著我！

 

「快說，你們這是第幾次了？」

 

我快速將那東西搶過來放進包裡。

 

打趣她：

 

「肯定沒你次數多。

 

「快走吧，別丟人了！」

 

「不行，你得告訴我今晚在哪裡過。

 

「我要去學習經驗。」

 

我捂住她的嘴，急忙拉著她走了。

 

餘光掃過沈應。

 

發現他雙眼通紅，渾身顫抖。

 

好似隨時都會倒下去。

 

狠了狠心。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晚上把師兄約到了學校附近的旅館。

 

我知道沈應在偷偷跟著我。

 

進了旅館後，從窗戶望出去。

 

發現他一動不動站在旅館的外面。

 

跟座雕像一樣。

 

隻在師兄進來的時候身體踉跄了一下。

 

證明還是個活人。

 

沒多久菲菲也走進旅館。

 

邊走邊打電話：

 

「哪個房間？305？

 

「馬上就到。

 

「真有你的，東西不夠用還讓我送！

 

「S丫頭別吃太撐了！」

 

我們商量好的，故意讓沈應聽見。

 

試探他的反應。

 

沒想到他還是一動不動。

 

就跟傻了一樣。

 

菲菲都耐不住了。

 

「你那個小男友是不是石頭做的？

 

「都這樣了還不衝進來。

 

「就傻乎乎地在外面站著？」

 

我也不理解。

 

到底怎樣才能讓他改變。

 

6

 

外面天陰沉沉的。

 

沒多久就下起了雨。

 

然後陣雨如瀑，哗啦啦澆下來。

 

菲菲進了 305。

 

按照約定，半個小時後她熄了燈。

 

我和師兄在 304 研究論文。

 

菲菲短信嗖嗖嗖地發過來。

 

【漾漾，你那個小男友真是個奇葩。

 

【自己喜歡的人都和別的男人滾床單了，他還隻會在外面淋雨。

 

【裝什麼深情呢？急S我了都！

 

【就不能衝進來暴打奸夫，然後把你抓回去醬醬釀釀？

 

【做恨做恨做恨呀！】

 

手機一直響，師兄都察覺到不對勁。

 

「漾漾，怎麼了，有心事啊？」

 

「啊？沒事。

 

「雨下得這麼大，菲菲問我有沒有帶傘。」

 

「沒關系，旅館有傘。」

 

我看了一眼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