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拇指輕柔擦過我的嘴唇，附在我耳邊：

「好啊，斷就斷吧，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我：「？」

 

彈幕笑瘋了：

 

【弟弟：你清高，你了不起。】

 

【弟弟：哥哥是個S戀愛腦，怎麼辦？】

 

【要不是昨天瑤瑤對別的男人笑得那麼甜，沈小狗估計也不會這麼著急吃掉她。】

 

別的男人？那個外賣小哥？

 

此刻的沈寂，像是一隻蟄伏隱忍的雄獅，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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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不等。」沈寂撕開了我的睡裙。

 

似乎有什麼東西蓬勃欲出，我低頭望向他的某處。

 

突然明白了什麼！

 

沈寂之前說的吃，原來是這個「吃」嗎！

 

他不是生氣想砍了我？

 

我心一提，呼吸也跟著亂了一拍。

 

手指不自覺握成拳，心髒瞬間收緊，瘋狂跳動。

 

不行，就算要幹，那我也得在上面才對！

 

我是金主，他才是小狗，下位者是他！

 

我用腳尖往那地方碾了碾：

 

「我要在上面！」

 

沈寂喉結滾動，「不行，你會受傷。」

 

「誰說的，我可比你有經驗！」

 

沈寂突然發火，咬了我一口：

 

「誰給你的經驗？！」

 

領帶綁得很松，我多掙扎幾下就解開了。

 

我一個反身，把沈寂壓在身下。

 

把另一隻腳銬在他手上。

 

拖著五十釐米長的鏈子，一屁股坐在他腹肌上。

 

「說！你是誰的小狗！」

 

沈寂雙手熾熱，摩挲著我的腰，偏過頭不願開口。

 

我屁股對著他的下腹，瘋狂揉搓：

 

「快說！不然蹭壞你！」

 

他咬牙切齒：「你的。」

 

我撩起他的胸鏈，慢慢引誘。

 

「我的，什麼？」

 

沈寂胸口起伏越來越大。

 

「宋瑤，待會兒你別求饒。」

 

屁股後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抵著我。

 

彈幕急了：

 

【不要再拉扯啦！直接霸王硬上弓啊！再磨蹭下去，弟弟要回來了！】

 

【弟弟一回來，發現被哥哥偷家了哈哈哈。】

 

【讓弟弟犟呢，還說年輕人不接受包辦婚姻，這下未婚妻被沈小狗截和了吧！】

 

【其實三人戀愛我也可以的！實在是太精彩了啊！】

 

【三個人一起做做做！一做起來就忘情了發狠了！】

 

我一頭霧水。

 

這到底是本什麼書？！

 

來不及捋清人物關系。

 

男人的唇舌突然覆蓋而上，把我壓在身下。

 

鏈子打在我的大腿上，泛起一條紅痕。

 

我被堵得呼吸不過來。

 

這個吻和他冰冷硬實的外表不同。

 

呼吸比火焰更熱情，幾乎有種把我吞吃入腹的氣勢。

 

令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霎時，我感覺身下有一陣水流湧出。

 

很快，床單上出現了一片血花。

 

沈寂：「……」

 

我：「……」

 

8

 

【太好了！是大姨媽我們沒救了！】

 

【我真的服了，我褲子都脫了，給我看這個？！】

 

我也挺遺憾的。

 

還以為今晚能嘗出個大小深淺來呢。

 

沈寂潔癖極其嚴重，別人碰過的衣服直接扔掉。

 

和合作方握完手都得消毒好幾遍，髒汙的東西自是不會碰的。

 

更別說，現在一身血腥味的我。

 

我翻身。

 

把頭埋進枕頭裡，悶悶不樂。

 

沈寂嘆了口氣，小心翼翼解開了我的腳镣。

 

天旋地轉。

 

他把我抱起來。

 

「今天先饒了你，之後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

 

隻怕還沒等我例假結束，他先爆炸了。

 

彈幕也沒放過他：

 

【笑S我了，一頓操作猛如虎，到頭還是自己吃了苦。】

 

【難道他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9

 

冷靜下來的沈寂，動作輕柔細致。

 

他把我放在浴缸裡衝水擦洗。

 

我瘋狂推搡他，但推不開。

 

隻能全程閉眼，根本不敢看鏡中自己熟透了的臉。

 

沈寂很快換好了床單，又泡好紅糖水，盯著我喝完。

 

他彎曲的手指，剐蹭了一下我的鼻尖。

 

斂下褐色眼眸，藏著一絲危險，晦澀不明：

 

「你要一直這麼乖，否則。」

 

我半眯著眼，沒聽清：「什麼？」

 

「我會把你關起來，狠狠N待，讓你身上染上我的味道。」

 

「……」

 

這中二的話，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

 

好像我近期看過的病嬌文……

 

肚子持續陣痛，我感覺身體像被坦克碾過一樣。

 

不舒服哼唧了幾聲，一臉慘白，側躺在床上。

 

徹底失去了所有手段和力氣。

 

就這樣被沈寂一整個搬來搬去，隨意蹂躪。

 

沈寂從背後抱住我，寬厚溫熱的大手，輕輕揉我的肚皮。

 

他突然乖巧：「痛痛飛走，瑤瑤不痛了。」

 

好幼稚哦，但我喜歡。

 

放在以前，沈寂斷是講不出這種話的。

 

看來這段時間，我的馴狗效果還不錯。

 

耳周縈繞著低沉的聲音。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小兔子和小狗。

 

「小兔子愛睡懶覺愛遲到，小狗早起勤奮又自律。

 

「盡管如此兩人的生活習慣截然不同，但小狗還是愛上了小兔子。

 

「有一天，小狗去找小兔子表白。

 

「他說，你遲到我早起，我們遲早在一起。」

 

我嘴角不經意彎了彎。

 

這是我之前給他講過的土味晚安故事。

 

他不僅記得，還能背出來。

 

沈寂有嚴重的失眠症和輕微的焦慮症。

 

這我是知道的。

 

第一次見到沈寂。

 

他就讓我編故事，哄他睡覺。

 

10

 

回想起 18 歲生日那天。

 

在兼職的酒吧，我第一次見到沈寂。

 

他頭頂懸空，明晃晃頂著「男主」兩字。

 

簡單又粗暴地提示。

 

沈寂在一眾玩得瘋狂的公子哥兒，

 

格格不入，獨自一人，角落默默喝酒。

 

他們那桌的人要求老板找幾個女孩陪酒，助助興。

 

酒吧老板不敢得罪幾個公子哥，人手一缺。

 

就找上了我。

 

我很氣憤：「老板，我是調酒的，不是陪酒的！」

 

老板一臉橫肉，氣衝衝：

 

「去喝幾杯就完事了，你都來這裡兼職了，還立什麼貞節牌坊呢？而且，我這是在幫你啊！說不定有哪位爺瞧得上你的，你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我厲聲拒絕：「客人喝酒，我調酒。我賺的是正經錢！」

 

「敢跟老板頂嘴？再啰哩八嗦，你別幹了！」

 

我家裡窮，上大學的錢還沒湊齊。

 

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包廂很大，坐滿了十幾個人。

 

其他人身邊都左擁右抱著美女，隻有沈寂旁邊是空的。

 

他看出了我一臉的不願。

 

牽起了我的手。

 

「這裡太吵，我們出去玩兒。」

 

旁邊的人一直起哄。

 

「喲！沈大少，這麼快就要下手啦？」

 

「這小妹妹長得挺漂亮，還沒十八呢吧？」

 

「老牛吃嫩草！夠可以的啊！」

 

沈寂桎梏我手的力度很大，我不敢動。

 

眼裡蓄滿淚水。

 

就算他長得帥，是男主。

 

但我也不想稀裡糊塗就失身了。

 

說不定還可能因為搶了女主的戲份，

 

直接被抹S幹淨。

 

我哆哆嗦嗦跟著出門，一度以為自己S定了。

 

可沈寂隻是另開了一個包廂。

 

放開我的手後，氣定神闲問我：

 

「會唱歌嗎？」

 

我吸了吸鼻涕，撒謊：「五音不全。」

 

希望他聽到不合心意的答案，會放過我。

 

可沈寂隻是慵懶散漫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閉上眼：

 

「故事總會講吧？」

 

我：「先生想聽什麼類型的故事？」

 

沈寂：「小熊和小兔子的，晚安故事。」

 

我愣住：「……」

 

他一個浪蕩公子哥，來酒吧不幹點成年人的事，聽什麼晚安故事啊？

 

他有點不耐煩：「編故事都不會？講完就放你走。」

 

我急忙點頭：「會！」

 

那天晚上，我用盡了所有腦細胞。

 

給沈寂編了一整夜的土味小故事。

 

他呼吸慢慢變得平穩，沉沉睡去。

 

醒來後，昨夜一臉疲倦已經從他臉上散去。

 

沈寂語氣也緩和許多：

 

「很久沒休息得這麼舒服過了。

 

「講得不錯。」

 

我笑著道謝。

 

他卻恢復了涼薄的姿態：

 

「但是，明天起，我不想在這個酒吧裡看見你。」

 

我愣住了，被人從房間清了出去。

 

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生氣。

 

第二天，我被酒吧勸退了。

 

可老板結算的工資，卻遠遠超過了應付的範疇。

 

11

 

和沈寂的第二次見面，是大學的新生演講會。

 

彼時的他，彬彬有禮，陽光朝氣。

 

和酒吧裡陰鸷深沉的他，截然不同。

 

見到臺上聲情並茂演講的沈寂，我難以掩飾報復的心情。

 

自告奮勇給他送水，故意潑了他一褲子。

 

但我沒料到，我突發暈厥。

 

直直摔進了人的懷裡。

 

在醫院睜眼醒來後。

 

沈寂蹺著二郎腿在我床邊，擦著衣服上的水漬。

 

聲音冰冷：「52 萬，刷卡還是現金？」

 

臺下的他，像是換了一個人，連發型都從順毛變成了大背頭。

 

仿佛臺上演講的模樣，是他偽裝出來的。

 

如今坐在一旁，都令人心驚膽寒。

 

但他似乎沒認出我。

 

後來申請助學金時我才知道。

 

我的資助人居然就是沈寂。

 

為了還債和報恩。

 

我問沈寂：「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做的嗎？」

 

沈寂挑眉失笑：「有，愛。」

 

我：「？」

 

……

 

凌晨四點醒來。

 

沈寂已經睡著了。

 

我的腳依舊覆蓋在他的小腹上，暖乎乎的。

 

沒有那麼冰冷了。

 

我輕輕碾了下。

 

沈寂皺了皺眉，沒醒全。

 

回想起睡前他一句又一句哄人的話。

 

我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自從沈寂去了一趟美國後。

 

公司突然破產，整個人也都變了。

 

有時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

 

一會兒佔有欲爆棚，神色陰鸷駭人，像被困在深山的惡龍。

 

一會兒又能笑得恣意，像個不諳世事的陽光少年。

 

性格極端，判若兩人。

 

我還記得，去年情人節。

 

沈寂一路小跑進的院子，笑得如晨曦初照，溫暖又明媚。

 

懷裡抱了束火紅的玫瑰花，遞到我面前：

 

「瑤瑤，情人節快樂。」

 

那是沈寂第一次送我禮物，而且是我喜歡的玫瑰。

 

花語是，熱烈而深沉的愛。

 

我誤以為他是在表白，害羞接下：

 

「謝謝，我很喜歡。」

 

我把它細細裁剪放在花瓶，擺在臥室最顯眼的地方。

 

可到了第二天。

 

沈寂一回家，陰沉著臉把花全扔了，命人換了一屋子的小雛菊。

 

「我覺得，還是這個更適合你。」

 

我沉默，不敢反駁。

 

金絲雀能有啥話語權呢。

 

沈寂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但他，絕對不正常！

 

12

 

「沈寂到底是不是人格分裂的人設？

 

「彈幕？說句話啊？

 

「吐槽你就會，解說你就廢是吧？」

 

我嘟嘟囔囔，咬了一口沈寂給我做的三明治。

 

直接吐掉，扔進垃圾桶。

 

沈寂長得很居家，做飯卻難吃得像下毒。

 

彈幕現在還歇菜了，我一點思緒沒有。

 

敢怒又敢言，氣成河豚，在臥室亂罵人。

 

沈寂穿著執事制服，一雙兔耳垂在腦袋邊。

 

他推著小推車進房。

 

看到垃圾桶裡的三明治，以為我是在罵他。

 

好看的眉頭微皺，像隻委屈巴巴的垂耳兔：

 

「對不起，這周我就去廚藝學校進修。

 

「至於費用，我會自己想辦法。」

 

沈寂順勢坐在床邊，雙手握住了我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