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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點小說

第3章

而我又何嘗不是。

可是,說娶我的是他,讓我等的是他。

憑什麼他自己的一廂情願,僅僅用「連累」兩字,就斷了我所有的感情和付出。

幾日後,我寄出了一封書信送往邊關。信中回復:「好。」

從此以後,天各一方,再無往來。

13

時宴清茫然佇立了許久,任由我摟著他,埋在他懷裡哽咽。

許是第一次看見我在他面前落淚,他顯得有些煩躁和苦惱,粗魯地伸出手想給我擦拭淚水,落在臉頰時,卻顯得輕柔而溫暖。口中嫌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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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爺不是回來給你做主了嗎?」

「你的性子向來桀骜不馴。」

「一個小小的郡主和江家,怎麼就把你弄成這個樣子?」

我整理好情緒,抬起頭看向他:「你都知道了?」

「嗯。」

「父親和娘親都走了。」

「我們還被論了罪。」

「宋家被封了,財產都充公了。」

「我本來要被流放的,是江家救了我。」

我一字一句地述說著,這幾個月來的憂慮、憤懑、委屈仿佛找到了出口,傾瀉而出。

時宴清沉默不語,面色悲戚。

我頓了下,繼續道:

「我和江初霽有了名義上的婚約。」

「因著這層婚約,官府免了我流放的罪名。」

時宴清的臉頓時黑了下來,惡狠狠地道:

「他也配?」

「婚約是假的,隻是權宜之計而已。」

我也不知道為何要跟他解釋。感覺不解釋,就會失去什麼。

聽完我的講述,時宴清氣急敗壞,卻似乎有點開心。

「江家就會出昏招。」

「出了這麼大的事,當初為何不找我?」

我慘淡一笑。

一則距離太遠,等找到他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二則這幾年來兩人早已形同陌路,我以什麼身份找他?

這也是母親為何轉而求助江家的緣故吧。

14

我回到了江家。接下來的幾日,時宴清仿佛消失了一般,不曾出現。

再次聽到他的消息時,是姨母找我闲聊時提及:

「聽說這次是鎮北侯親自查證,抓了郡主身邊的丫鬟審問,方才供出你是被郡主誣陷,是她自己跳進湖的。這次郡主可真是名聲盡毀。」

我怔了怔。

姨母湊過頭,好奇地問道:

「今安,我怎麼感覺這個鎮北侯對你不一般吶。你們是不是認識?」

我佯裝未聽見,岔開了話題。

陪外祖母用完餐後,我撞見了江初霽。

他顯得有些疲憊,臉上帶著一絲倦意。看見我時,目光微凝,開口道:

「上次是我誤會你了。」

「我從未想到郡主會這麼做。」

我搖了搖頭:

「郡主對你情深義重,我不原諒她對我的這種行徑,但我能理解她。」

他沉默片刻後,語氣帶著歉意:

「對不起,我那時急於救人,未曾顧及你。」

我思考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在提湖中救人的事。

「我若是你,我也可能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迎著他訝異的眸光,我輕笑道:

「表哥不必自悔,你既選擇了郡主,就表明在你心中,她更重要。」

「郡主與表哥情意相投,今安也明白婚約之締,非可強求。望表哥慎思。」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郡主被揭穿後,抱著江初霽哭了一場:

「她這個未婚妻是怎麼來的,你心裡很清楚。」

「她是個什麼東西,她憑什麼!一個身份低賤、鳩佔鵲巢的女人,你……你怎麼能娶她?」

「我就是想栽贓她,讓她嫁不了進江家。」

「你不要娶她,好不好?你說過要一直陪著我的。」

不知道究竟是哪句話觸動了江初霽,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打斷郡主的話,輕拍她的肩膀:「好。」

15

外祖母六十大壽這日,江府設宴邀請世家貴族。

竹管弦彈響,賓客觥籌交錯,舉杯同祝。

旁邊幾位嬌俏貴女竊竊私語:

「這位就是隴西來的那位吧?一介商賈,怎麼配跟江家結親?」

「聽說她父親還是漕渠一案的主謀,犯人之女。」

我壓下內心驟然升起的怒火,面色冷冷。

宴堂之上,郡主親自彈琴賀壽,贏得滿堂喝彩。她少了幾分驕縱,平添了一抹柔弱,更得大家的同情和憐愛。

畢竟,於他們而言,我才是話本裡拆散別人的惡人。

郡主滿面春風,若有若無地瞥了我一眼。

「早聞隴西風土人情別具一格,不如宋小姐帶大家感受一下吧。」

內心的火越來越旺,有燎原之勢。我拔下身後侍衛的長劍:

「小女詩詞歌賦不精,隻會些拳腳功夫,那就給大家舞一支劍助興吧。」

眾人看著眼前的女子,劍法矯健優雅,身姿輕盈靈動。整個人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一舞畢,我環顧四周,冷聲道:

「隴西地處燕門要道,保國門安防,享物阜天華,授魚米桂樵之譽,為社稷之血脈,民生之依賴。各位衣食玩樂,多來自隴西,若無商賈之辛勤往來,則物資何以流通?百姓何以富足?商業之道遵循以信為本,以義為利,立世之心,與爾爾無異。」

繼而,我朝著高堂上的外祖母盈盈一拜:

「隴西宋家蒙塵,不敢再言婚嫁之喜。今日自請退婚,以釋君子之縛,全江府之譽。」

滿堂寂靜無聲。

16

京城掀起了軒然大波。

前有宋家女自請退婚後,來到宮門擊鼓鳴冤。登聞鼓一鳴,震動朝野。

後有鎮北侯請旨西上,親自奔赴隴西調查,漕渠一案重回視野。

一時之間,眾人哗然。

而此刻的我正被收監天牢等候重審,對外界的動蕩一無所知。

看到江初霽出現在此,我感到有點意外。

此刻的他略顯憔悴,眼角微垂,像是在自嘲和嘆息,一股頹然之意撲面而來。

江初霽越過牢獄看向我,笑得勉強。

「當初是我多想了,自覺你同其他女子一樣趨炎附勢。不承想……你是如此有勇有謀的女子。」

似是憶起那日的宴會,他眼含贊嘆。

「那日的劍舞,著實精彩絕倫。」

我淡淡回道:

「我一向如此,隻是你未曾了解過而已。」

他頓了一下:

「你應下婚約,來到京城。一開始就沒想過婚嫁一事,隻是想找個機會為宋家沉冤得雪。」

「是。」

「你自請退婚,也是不想讓江家身陷囹圄。」

「是。」

江初霽面色黯淡,透露出一股鬱色和煩擾。

「當初,我隻道父母強行指婚,非我所願,便對你懷有偏見,心生不喜。」

「若是一開始了解你,我也不會……」

我冷冷地打斷:「表哥,慎言。」

「郡主對你真心實意,如今表哥也算得償所願。」

「得償所願?」表哥喃喃重復了一句,良久有些苦澀道:「罷了,如今……也遲了。」

17

即使沒了我夾在中間,江初霽與郡主的婚事到底沒成。

時宴清幫我帶回了證據,證實商船覆沒的主因非漕渠失修之過,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宋家的生意對手與官府勾結,在鄱湖一帶弄翻商船,憑著官府開具的路引,偷偷運走賑災銀兩。

更為震驚的是,刑部會審時,牽出了寧王府在背地裡大肆斂財,貪汙賑災金銀的罪名。樁樁件件,鐵證如山,罄竹難書。

王府封號被除名,寧王一室送宗府監管訓導。

一夕之間,大起大落。郡主承受不住,自缢身亡。而隴西宋家,沉冤得雪。

我從天牢出來的時候,恍然如隔世。

一輛馬車攔在眼前,從中伸出一雙骨節修長的手。對方目若朗星,嘴角勾笑,盡顯風流之態。

「這幾日我四處奔波,你倒好,跟那個假未婚夫有說有笑。」

我輕輕一笑,沒注意到他微怔的目光,搭上他的手登上馬車。

手掌粗糙溫暖,像是被燙到了般,我掙脫了下,卻沒掙脫開。

時宴清拽緊我的手,眸光幽暗深邃, 帶著一絲醋意:

「怎麼, 利用完了就不認賬了?」

聞著他近在咫尺的氣息,我有些羞憤, 結結巴巴道:

「什麼賬?我何時欠過你的賬。」

時宴清從懷中掏出半枚玉佩, 置於我手中。

正是當年歸還給我的那枚。

「它怎麼在你手上?」

「自然在我手上, 我一直都好好珍藏著它。」

「你不是...已經棄了它嗎?」

「那是假的。真的一直在我這。」

我愣在原地, 心底的喜悅如泉水般湧出。

「婚約……還作數嗎?」時宴清追問著, 面色難掩緊張和迫切。

我輕輕點了點頭, 繼而朝他莞爾一笑:「能不作數嗎?」

他霸道地低下頭, 落下一吻。

「當然……不能!」

番外、

時宴清剛結束一場戰役,便得知隴西宋家覆沒, 結親江家的消息,即刻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縱馬疾馳於歸途時,他就一直在想:什麼未婚夫,都是假的。沒有經過他的允許, 她怎麼敢嫁給別的男人?

當他看到心心念念的姑娘跳進湖裡, 遭人誣陷, 被人冷漠相待時, 他隻覺得心痛和後悔。

當年鹿野一戰, S傷慘重, 昨日還一起飲酒操練的將士們陸續戰S沙場。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驚懼和害怕。

他不怕S, 可他怕她會傷心,怕她等下去是一場空。

縱有萬般不甘,他還是寫下了訣別書。

書信被寄出去後, 他就開始後悔了。

收到她來信的那日, 他隱隱感到不安。

當他看到信上寥寥一字:好。他就知道,對方生氣了。

畢竟這樁婚事,是外祖母強加給他的。

「「他」如今再看, 這些顧忌算得了什麼, 還不如將她帶在身邊,親自守護得好。

得知她進入江家的緣由後,他湧起一股慶幸和驕傲。

慶幸的是,她自始至終都未曾想嫁入江家。

即使經歷變故, 她仍心性堅定, 暗中調查漕渠一案,等待翻盤。

等一切塵埃落定後,他也要回邊關了。

宋今安送他出了城門, 兩人相對無言。

他縱身上了馬,在她驚訝的目光下攬她入懷:

「這次別等了,我帶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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